第十章 無心與月牙

  四月初十,荒無人煙的林中,一團紫色能量閃過,吳良出現在荒野之中。

  四下無人,吳良漫步而行。

  文縣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吳良想要找到饕餮所在的鬼洞,最好是找到顧玄武,讓其帶路。

  「也不知無心這花和尚什麼時候來文縣?」

  走了兩步,吳良踩到一個被樹葉遮住的小堆。

  「嗷……」

  忽然,一聲慘絕人寰的聲音從下方傳來,接著就見一個人影驚坐而起,樹葉紛飛,扒拉吳良的腳。

  「何方妖孽!」

  吳良反應極快,就在人影坐起抱他腿的瞬間,回身一旋,將那人踹飛出去。

  「(⊙o⊙)哇~~」

  一個短髮白衣的法師被踹出五米開外,躺在地上,縮捲成蝦米狀。

  靠,這傢伙不會就是無心吧!

  看清楚了那個人樣子,還真和電視劇里的無心一模一樣。

  感覺有些驚訝,剛剛才想到哪裡去找無心,沒想到這麼巧在這裡碰到了他。

  無心捂著心口和褲襠,有氣無力的慘叫:「你完了,今天沒有一百大洋,我起不來。」

  「你勒索我?」

  吳良反應過來,上前就是一腳。

  「我讓你勒索。」

  「哎呀,你怎麼打人呢!」

  無心感覺劇本不對,對方不應該關心他的傷勢,然後羞愧的掏腰包嗎?

  「打你就打你,難不成還得挑日子?」

  吳良說著又是一腳。

  「啊,算我怕你啦,我是法師,你是道士,大家也算是同行,給個面子。」

  無心知道自己遇上了狠人,連忙認慫。

  他確實是死不了,可挨打很疼的。

  吳良笑道:「那可不行,你勒索我,得賠償我精神損失費。」

  「什麼,還要我賠錢,大哥,我窮的叮噹響,沒錢賠你。」無心叫苦不迭,暗嘆倒霉。

  吳良打量著無心:「沒錢,那就肉償吧!」

  「臥槽,你居然好這口,我死也不會從了你的。」

  無心嚇了一大跳,哆哆嗦嗦的向後退,奈何餓得前胸貼後背,實在沒力氣,根本跑不動。

  「放心,我會很溫柔的。」

  吳良抓住無心的腿,把他拉到身前,一拳將其打暈。

  然後取出……採血器,扎進無心的手腕,開始抽血。

  抽了1000毫升左右,無心已經面色慘白,他的體質特殊,血液比常人要少很多,較為粘稠。

  1000毫升的血液,已經是無心二分之一的血量,換做常人失去一半的血液,早就死了,無心是不死之身,給他一段時間就可以恢復。

  有了《黑夜傳說》的經驗,吳良打算細水長流。

  收好採血器,吳良聽到遠處有腳步聲,神識一掃,發現一個女子正向這邊走來。

  「月牙?還真是無巧不成書啊!」

  收回神識,吳良對著昏迷的無心就是兩個大嘴巴子:「醒醒,醒醒。」

  無心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只覺頭暈目眩,四肢乏力,兩頰腫痛。

  我是誰?

  我在哪兒?

  剛才發生了什麼?

  腦子有些短路,直到看見吳良,無心才猛然驚覺,連忙檢查褲腰帶有沒有松。

  過來一會兒才長長鬆了一口氣,揉著發痛的腦殼,警惕道:「你對我做了什麼?」

  「沒什麼,就是抽了一點血。」吳良大大方方的承認自己做的事。

  「你要我的血做什麼?你到底是什麼人?」

  無心很火大,要不是考慮到實力懸殊,他早就一拳打回去了。

  吳良拍著無心的肩膀,語重心長:「你的血比較特殊,能克制妖魔,對修行者來說,是上佳的材料,抽你一點血,算是你勒索我的代價,我已經原諒你啦。」

  「原諒我?那我豈不是還要謝謝你。」

  無心咬牙切齒,恨不得把眼前之人暴打一頓,奈何實力不允許啊!

  「哎,兩位大哥,請問文縣是在那個方向嗎?」

  就在這時,留著月牙劉海的李月牙出現。

  「是那個方向,正好我也打算去文縣,法師,你打算在這裡繼續躺著,還是跟我們去文縣?」吳良看向無心。

  無心自然不想跟吳良同路,他覺得這人焉壞,可看著月牙的瞬間,無心感覺自己又戀愛了。

  「扶我一下,腿軟。」

  為了不讓月牙這顆白菜落入歹人之手,無心打算一路跟隨。

  「你們也去文縣,那真是太好了!去文縣的路我不熟悉,正好結伴而行,也好有個照應。」月牙涉世未深,看不出異常,心裡還在慶幸有人帶路。

  三人各自介紹了一下,緊跟著就一邊聊天一邊朝文縣走。

  路上吳良和無心都注意到了月牙身上跟著一縷魂魄。

  吳良知道那是月牙生母的殘魂,帶著守護女兒的執念,因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無心似乎對月牙比較上心,問道:「月牙姑娘,這裡就是文縣,你有什麼打算嗎?」

  聽到無心的話,月牙有些迷茫。

  她是不滿家人把自己隨意嫁人,所以離家出走,只想到文縣找份事做,養活自己。

  可她人生地不熟,又沒什麼手藝,真不知該幹什麼。

  見月牙心神不寧,無心又問:「月牙姑娘,到文縣是投奔親人的嗎,你家裡人呢?」

  「要你管!」

  一聽「家人」二字,月牙想到自己父親和繼母不把她當人看的嘴臉,心中不由氣惱。

  這個時代,大多數家庭都重男輕女,在許多人的認知中,女兒就是賠錢貨。

  月牙的父親和繼母眼裡只有弟弟,對月牙的死活根本不關心。

  前不久為了聘禮錢,要把她嫁個六十多歲的老爺子當妾。

  月牙一氣之下就逃了出來,她不是不想報養育之恩,可絕對不是拿自己的終身幸福去換。

  看無心吃癟,吳良笑道:「不開心的事就別提,相聚是緣,快到中午了,進鎮之後我做東,請二位吃一頓大餐。」

  無心聞言沒有高興,反而警惕起來,心道:「無事獻殷勤,不會又在想什麼法子整我吧?」

  「石道長,這怎麼好意思。」

  月牙逃跑得匆忙,沒帶多少東西,這幾天都沒吃一頓飽飯,可她不是那種愛占便宜的人。

  吳良笑道:「一頓飯而已,吃不窮我。」

  很快,三人來到一家比較高檔的酒樓前。

  月牙從來沒有來過這樣的地方,有些侷促:「這地方的東西很貴吧,其實吃饅頭就好,不用來這樣的地方破費。」

  吳良還沒有發話,就聽裡面有人吆喝。

  「今天各位敞開了吃喝,全場消費由顧大人買單。」

  「顧大人不愧是文縣司令,就是氣派。」

  「謝謝顧大人。」

  「不就有幾個臭錢嘛,有什麼了不起的。」

  ……

  有人樂得白吃白喝,有的人覺得顧玄武裝逼,心裡不爽。

  接著就見穿著軍裝的顧玄武走到那人面前,高傲道:「有錢就是了不起,不服氣你請一頓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