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在進行會議後的什麼計劃準備,我們好像都錯過報名時間了,沒有參加計劃的薇兒得找一個屋子避免外出,看來我們晚上回不去了,一起聽音樂好不。」波波薇兒說著,打開了電話的音樂播放器,熾天子再次給自己的腿加上束縛帶,因為熾天子感覺自己接下來再走動會把薔薇叢的枝丫折斷,只能等完全恢復了才能穩步走出去,於是熾天子也停留在無織布的屋子裡,不過還是可以看新聞和通訊得知外面的情況。
「肉類生物需要製造出紙飛機來進行下一個區域的跨越,這紙飛機可是得占很大的空間,沒在計劃里的薇兒可能走到大路上都會不小心被紙飛機分散的紙絲線給絆倒。」冷染說著,其實更糟糕的情況是薇兒被紙絲線纏住,然後越繞越亂,到最後被絲線圍成粽子一樣。這絲線就是製造紙飛機需要的泡沫孢子代謝產生的凝固矽絲,裡面有著薔薇纖維的加成,也叫做紙絲線,而泡沫孢子在薔薇叢的各處,要一點點運到薔薇叢外處的起飛跑道上很是費勁,所以採用拉絲線的方式,正好拉過去的紙絲線就能立刻進行紙飛機的編織。
紙絲線從各處的薔薇叢縫隙里拉出來,地基上的大路走道上的形成匯絲通道,絲線沿著各處軌道空間大路而牽扯到外跑道,就好像有很多蜘蛛占領了薔薇叢,薇兒們也就和蜘蛛一樣是織布娘,而在匯聚絲線的途中也有很多臨時的滑輪當做絲布滾子,以此來調整絲線方向。
「絲線這麼長距離的摩擦呢,我想應該會越長越拉不動。」波波薇兒問著冷染,冷染回答說:「好像只要保持兩根絲線間的最小間距,就能拉十幾公里,而且拉線中途還有分布的絞線機,那些機器一同運作保持精確的同步就能很順滑地拉動。」
熾天子關注的不是怎麼去製造一架肉類需要的紙飛機,而是有些在意肉類是不是也是用同樣的眼光來看薇兒,那些肉類完全就將自己當做人類,只是外形不一樣的人,或許也可以這麼說是肉類自身投影成了需要組成人的要素的部分,無論是思維還是行動上,而外形始終是直接的肉類肉塊,而不用任何幻化的偽裝。
下一首音樂響起,嫁人薇兒在門外向牽絲線的薇兒要了一小段不用的絲線,她接著用小段薔薇枝丫當做骨架,在枝丫骨架上牽絲,這樣再多調試幾次,就能做成簡單的弦樂器了,嫁人薇兒可是對音準也有薇兒標準程度的精細調控的。枝丫骨架的琴有七根弦,每根繃直後的長短不一樣,可以直接按著弦彈奏,也可以再找段小枝丫做成弦弓來拉奏。
於是在歌曲的節奏中,坐在椅子上的嫁人薇兒試著撥動出和弦,很是合適的音色。波波薇兒和冷染聽著,不覺又忘記給嫁人薇兒拍攝演奏的錄像了。熾天子卷著自己的發梢也聽起來,歌曲是流行的音樂風格,跟隨小調就能有融入聲音旋律的情感,有四種聲音跟著拍子。
「你們誰來給曲子填詞。」嫁人薇兒問著,波波薇兒表示自己不會,冷染說自己填的詞都太單調了,於是三位薇兒都看著熾天子。熾天子就簡單說著:「那就填成對話一樣,希望美好的時間能在清澈的水流里緩緩流淌這樣的主題。」
「真的,讓我試試形容一下這樣的氣泡聲音,咕嚕咕嚕,就好像在深海里聽著波浪在上面的翻滾,水花拍打海岸的聲音。」波波薇兒說著,翻出電話相冊里以前她在大海邊拍攝的照片。
「我去過一個很嫩綠的森林裡,那裡有條小溪,溪流嘩啦嘩啦,當時我看到這麼清澈的小溪流配上周圍的好看綠色,就開心得忍不住了。」冷染說著,泡泡薇兒和嫁人薇兒看著冷染,沉默了一會兒。
熾天子接著說:「我記得在第三行星上有個不屬於森林和冰原的地方,那裡有很多高樓城市,但人很少,光影照耀在城市天際只讓高樓的輪廓看見,很是只讓城市高樓林立得成一座座碑塔,似乎不用去在意碑林的作用,就當做一個風景的場景,將原本的複雜萬千世界都縮影成城市的高樓輪廓線,那樣的所有的城市噪音都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城市?可我沒聽過有天子說的人少的城市,難道是某個荒廢的城區,我記得只在遊戲裡見過破損不堪的城市。」波波薇兒說著,繼續翻自己的相冊,確認自己真的沒有到過熾天子去過的那地方。
「算上時間,那已經過去十年了,不過我不能確定那個第三行星是不是這個太陽系的第三行星——那忽略這個問題,繼續聽歌。」熾天子拍拍自己的臉頰,也確認下自己是不是記憶混亂了,把那個遊戲裡的城市當做自己去過的地方。
「這首歌怎樣,講述了默默付出的人面對可怕的壞人勇敢面對的故事。」冷染薇兒點著歌曲,沒想到地面森林的硬碟里的展開庫解壓網絡也存著一首冷染聽過的很少人聽的歌,歌曲放出來,感染力的文字歌聲讓熾天子一下子就能聯想到故事裡的角色形象。
「咦,外面的絲線好像已經牽得差不多了,都已經這麼晚了,不過外面下起雨來了,我沒帶傘,就在這裡吃點東西吧。」嫁人薇兒說著,泡泡薇兒和冷染都用同樣的目光看著嫁人薇兒,因為薔薇叢里即使下雨下雪,也還是能沿著籃子纜車的軌道走乾淨的地方回到自己的房子裡的,帶不帶傘問題不大,分明是嫁人薇兒想和熾天子多待一會兒。
「我已經洗乾淨蟲子了,就借用下無織布的廚房啦——晚飯很好吃,來,給,熾天子,這是你的蟲子串,不用謝——喂,無織布嗎,門給鎖好了,我們回去啦,謝謝無織布的屋子。」三位薇兒和熾天子道別,熾天子杵著拐杖走另一條隧道離開,雖然三位薇兒還是很熱心地想送熾天子回去,但熾天子還是表示不用了。
熾天子,走在薔薇隧道下,隧道兩側的雨稍微飄進來,雨的冷沒有冰雪的低溫,而是稍微讓熾天子清醒地舒暢,雨夜的燈光溫柔的光照亮路,可以看見雨中在山谷里的燈光,能看見遠處的巨大紙飛機閃爍著航線燈在雨中起飛,肉類來到薔薇島匆匆忙忙,停留薔薇叢不過一天,熾天子都還沒來得及去找肉類生物的話事人理論,最後就見大紙飛機突破天際留下航跡燈在雨中指路。
沒有用閃現的熾天子,在隧道的路上走了很久,一步一步,沒有遇到深夜的薇兒,如果是一般的薇兒獨自走夜路的話,那一定會感覺很害怕之類的,熾天子這麼想著。
走到一個亭台上,熾天子困倦起來,於是就坐在亭台的石椅子是睡覺起來,在雨夜無人會打擾,熾天子也不會因為雨夜的濕冷而感冒生病,她已經到達了天為被地為床的境界了,雨夜靜悄悄的,窸窸窣窣的聲音,應該是薔薇叢的冬天快要過去了,那這是一場春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