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天上的和地上的食物

  高愛麗,是愛麗小隊的隊長,不過她的原名不是高愛麗,只是用高個子來形容區別幾位愛麗,因為只看臉型的話,很難找到分辨薇兒里誰是誰,大概是觀察者會陷入臉盲症的困擾吧。

  高愛麗穿的作戰服,有什麼空間環繞的系統,行動時,這更像件全地形適配裝甲車一樣的衣服,比如高愛麗走在薔薇的隧道走廊里,作戰服會彈出支撐枝丫杆,枝丫杆會摸索隧道的上下左右地形,很是靈活。而枝丫杆材料來自薔薇材料,也就兼顧了強度和韌性,而激活枝丫杆進行微秒級的地形探索反應的能源不是電力,而是薔薇材料內的複合排列縱向凝塊,就是和雪地里的那種雪花類似的薔薇叢生長需要的養料的提純塊,大概需要鏟十幾平方米的雪才能補充出作戰服一天的消耗,而好在薔薇叢各處總有地方在下雪,可以用地基工程機械自動鏟雪採集然後提純運輸。

  而作戰服的人體工學設計是高愛麗自己根據自己的身高體型數據完成的,別的薇兒有時也來找高愛麗來訂製作戰服。高愛麗已經穿上作戰服遊走在薔薇的天空隧道上,天空隧道就是在天空中的多條薔薇枝丫相互纏繞旋轉而成的天然長隧道。高愛麗今天要去往薔薇叢大氣層附近進行一些殘餘血海物質的調查,並不是所有的血海都完全散開,還有相當一部分似乎黏在了薔薇叢的大氣層附近。

  有些粘稠的血液就從大氣層上掉入雲層里,把一些雲染成暗紅色,而雲一下雨和雪,就能出現地面的血雨血霧血雪花,血海的血到薔薇叢內的地面上大多會被吸收淨化,但會留下一些灰燼一樣的雜質,雜質太多倒也可以搜集起來製作成鉛筆筆芯,而若分布太散,也就如灰塵一樣沉積下來,在地基下構成薔薇叢的沉積岩,通常這樣的地質活動得要成千上萬年的演變,但地面地基有專門的堆岩機,能加快岩石的堆積形成,而其它一些垃圾也會在堆岩機的高效粉碎沉降下完成到岩石的轉變。

  「那塑料怎麼處理呢?」吃瓜薇兒問著旁白薇兒,此時她們躲在薔薇叢的一個大山谷的一垛草叢裡,守著大蟲子進入埋伏圈,每過段時間就有薇兒們到薔薇山谷里抓長大些的蟲子,隨著薇兒們對蟲子烹飪的開發,蟲子肉也逐漸能和豬肉掰掰手腕,社區網站上會分豬肉派和蟲肉派,兩方會激烈地討論哪個更好些,不時會爭辯起來,有時說豬肉都是克隆的,不及天然的蟲肉,有時又說蟲肉不是正宗的,是肉類異端,吃瓜薇兒看到後就來到這山谷里一探究竟,旁白薇兒也過來了,地基代理的系統也相當於能給旁白薇兒放假。

  「有機物的塑料可太容易處理了,用真菌就能全啃光。」旁白薇兒回答說,她穿的外衣由之前的白色換成了深綠迷彩,雖然旁白薇兒儘可能把自己藏起來,即使在一群薇兒中間也躲一旁不引起注意,但旁白薇兒知道的東西太多了,薇兒隊長們好幾次都會邀請旁白薇兒來主持重要會議,以確保會議的信息完整程度,今天的旁白薇兒想著陪吃瓜薇兒去抓蟲子,她有些好奇冬天后的蟲子會不會有完全變態發育的生物種類,比如蝴蝶這樣的,幼蟲和成蟲明顯那樣的差別。

  「可不是說要避免生物戰爭嗎?要是真菌學會啃石頭的話,那我們的房子是不是會塌。」吃瓜薇兒說著,然後用發圈綁好鬆散開的頭髮,她看著旁白薇兒看向自己的眼神,感覺旁白薇兒好像在說「白蟻可比真菌啃得快」這樣的對比,也或者說「能啃石頭的真菌不到處都是」這樣的常見話語。

  而此時山谷的大路上,走來米字愛麗和熾天子,她們身後是在路兩邊摘著泡沫花的快樂愛麗和鮮艷愛麗,而今天是小太陽的出現在薔薇叢上帶來陽光的第一天,就是晴朗的天氣,一路上走著,就好像是原來第三行星的森林裡,這樣的既視感讓吃瓜薇兒想起也曾見過的森林光影,於是吃瓜薇兒路上一行人拍下幾張照片,照片裡的快樂愛麗朝著拍照方向擺出可愛的姿勢,鮮艷愛麗也微笑著看鏡頭,米字愛麗拎著棒球棒的酷酷背影,以及沒有拍清楚的熾天子走路的閃影,這大概是拍照的相機頻率跟不上熾天子走出的一步帶來的光線差,使得兩個拍攝波峰疊在了一起。

  吃瓜薇兒見被愛麗們發現了,就趴下繼續藏了起來,此時能看見天上的一朵雲朵在大太陽下呈明亮的紅色,而那紅色雲彩旁白有幾簇薔薇,紅色雲朵掠過薔薇,在薔薇隧道里的高愛麗趁機爬上紅色雲朵。高愛麗的作戰服本身可以釋放出泡沫讓高愛麗漂浮起來,所以高愛麗走在紅色雲朵上也很輕鬆,雲朵踩上去沒多大實感,而依然清晰看見雲朵上面的形狀地形,當高愛麗走到雲朵中間時,居然發現紅色雲朵中間形成了小水塘,而小水塘旁白的雲朵結冰了,冰凍到能讓高愛麗踩上去也不碎開。

  小水塘倒映著薔薇的天空的顏色,透過紅色的雲朵顏色可以看見水中的藍色影子,很是讓高愛麗感覺到自然光的照耀感,而當高愛麗再靠近些遮擋到小太陽照一下向水塘的位置時,就見水面映出了明亮的星空,星光閃閃的樣子,黑色的星空的背景也在水塘里清晰可見,這讓高愛麗意識到了什麼,如果雲層在被血海染紅後的水面倒影都能形成這樣的濾鏡鏡像的話,那高愛麗所理解的光學體系就有新的大發現,不過當然也可以看做是血海內發生了某種大範圍的結晶排序,讓整個星空都被血海過濾了來看,這樣又得去是考慮到血海某些區域的晶體會不斷生長,恆星體量的血海生長出的血類晶體,恐怕能達到薔薇材料級別的強度,說不定掉落下來到薔薇叢的一些血結晶就能砸穿到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