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天子問完,無紡布思考著這樣的問題:如果生長的薔薇叢在流體中無限制生長下去,那薔薇叢長到行星規模的程度後,受自身質量引力會逐漸形成近似薔薇球體的情況,如果薔薇叢能不斷提升強度來支撐,那就會形成網狀分布的天體結構,那最後就會演化形成薔薇叢獲得血霧海的總動量的運動天體,而目前血海的總動量方向沒法測出,如果最後的動量完全偏離了熾天子要去往的方向,那熾天子會強行干預嗎?
而無紡布沒有直接說,旁敲側擊問著熾天子:「熾天子沒法直接將整個血海推開,是因為血海的流動性還是因為沒有找到適合的施力參考面的坐標系呢。」熾天子毫不猶豫地說:「薔薇叢總得吃點東西,我和薇兒們得看護薔薇叢好好吃飯。」這下讓無紡布立刻明白熾天子的用意了,既要讓薔薇叢補充到血海里的營養,又要讓薔薇叢全身而退。
「想吃多點是薔薇叢的意志,但節制是薇兒的計劃。」熾天子補充著,無織布看著熾天子信誓旦旦的說著接下來的計劃,熾天子很是希望能找到能參與計劃的人,薇兒們可以在其中各司其職,但若是有提前完備的方案細節,就能省下很多資源,減少工作量,提高計劃執行的效率,因此才來請教無織布一些方面的問題。
無織布接著提供了她在地面森林裡完成的一個項目的參考方案,那時地面森林裡的青苔生長到樹梢上形成密制的布網,無織布在青苔的清理工作中提出誘導區塊,即劃分出較大的青苔區域,將陽光等養分沿著預先定好的集中清理區加量,相當於形成一個魚餌,將整片的青苔都吸引過去,吸引過去的青苔又會帶著青苔網裡的其它青苔填補原來留下的空缺,這樣就能很容易在眾多青面積中形成一道營養灰燼地段,這樣的灰燼地段就能輕鬆隔開青苔的蔓延,而不需要再用大型工程車挖破地形形成溝壑,大致省去近百分之八十的工程工作量。
不過整個工程中無織布只參與了方案構想設計和百分之三面積誘導區域劃分,中間還缺少層級分配管理系統,後續的完善改進契合實際情況的方案則又不是另一個人設計的,她是無織布的好友,沒有跟隨無織布來薔薇空島。而無織布同樣根據相同的誘導區域分布,將原來在地面森林的清理青苔的模型從二緯度擴展成薔薇島在血海中的三緯度的空間結構。同樣,越密集的血海,越粘稠的血液,薔薇叢會越靠近,實現無織布說的誘導區域是可行,只要能在血海流體中跟隨時間函數製造出一處大區域的高密度血海薔薇叢的生長方向和運動方向就會朝著該高密度的血海而去。
「那血海的別的深處的光譜可以看到不同的流體密度,那些密度是相當於天體深處的物質量,我們就算引爆核武器也達不到把我們要的誘導區域壓縮到能超過血海深處的密度,薔薇叢可不會在花生米和牛肉排之間猶豫。」米字愛麗插話進來說著,米字愛麗看完了熾天子的原始方案後就來找熾天子了,見正好見熾天子到無織布的住所里在說話,屋子的門沒關,米字愛麗就和身後的寬葉椴進來了。
寬葉椴看到無紡布,一想起自己在玻璃屋裡和她待了幾天的旅程,就有些尷尬,關鍵是無紡布看上去也很好看,哪怕寬葉椴在第三行星上去了很多地方,也從來沒遇到過無紡布這樣有特殊吸引力的人,就是不好歸類的那樣,都要在寬葉椴的日記里單寫一篇來歸類描述的那種。
無紡布看著寬葉椴在下意識躲閃眼神,於是無紡布再仔細看著寬葉椴,解釋說:「放輕鬆,我是在玻璃屋的別的墨水通道上,衣服堆只是相當於出口的門。」聽到墨水通道,寬葉椴立刻明白無紡布對墨水公司的了解,然後就沒有在意了,一下噗呲笑出聲來,說:「嚇死我了,那我的小秘密就沒被發現,開心。」
米字愛麗看著寬葉椴,好像在說:什麼秘密,是在玩什麼奇怪的好玩的電子遊戲嗎?熾天子看著寬葉椴,好像在說:什麼秘密,難道寬葉椴研究過流體理論,是有備而來,那我要好好請教一下。無織布看著寬葉椴,好像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在看著寬葉椴,如同照鏡子一樣的正常不過。
「米字放心好了,只要我們劃分出的誘導區域有足夠的張力,就能吸引薔薇叢的枝丫靠近。」熾天子說著,張力就是流體理論中的一個參量,可以用矩陣表示,而只要能在矩陣里進行運算,那自然就可以用計算機處理,更是可以讓薇兒們手動處理個別特殊的量,據說薇兒們打算盤的計算速度就快得離譜,要是有編織計算器配合薇兒的覆蓋細微處的操作,就相當於形成了爆炸計算量的程度。
「那我們計劃開始後可能需要熾天子繞著那個區域跑幾圈,因為渦流不夠的話只好讓熾天子來多撞出幾個了,這樣能讓誘導區域更明顯。」米字愛麗說著,翻出自己行動電話上的照片,是一份烤豬排。「只要天子好好配合我,晚上就吃這份菜,我請客。」米字愛麗示意著,寬葉椴立刻會意,說:「喔,我見過這種豬排的烹飪,烤出來就和烤紅薯烤焦與烤熟部分的紅薯一樣好吃。」
熾天子笑著說:「呵呵,明明是我提出的計劃,是薇兒們配合我才對,無織布怎麼覺得呢,我和薇兒誰是計劃主次呢?」無織布看著熾天子,熾天子的表情好像就是在希望無織布說熾天子才是創始人一樣的表揚誇讚。無織布也微笑回應說:「你和薇兒都不是老大,我們都要聽薔薇叢的自然意志,當然,薔薇叢要是不小心走錯了路,我們給她指明路標就好了,這樣是不是也能和薔薇叢說說話了呢。」
無織布最後句一下子啟發了米字愛麗,米字愛麗很是激動起來說:「對啊,我想到了,可以用血海來間接與薔薇叢對話,走,寬葉椴,陪我去薇兒技術部,我要讓她們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