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延遲直線

  火苗星想阻止熾天子回去,讓熾天子迷失在太空中——旁白薇兒。

  熾天子看著薔薇島的方向,根據傳來的薇兒們的計算,而這薇兒的信息變成了十幾分鐘前的文字信息,就突然做不到了即時通訊,想必是地面森林現在正在對火苗星進行束縛,關閉了折線通訊的通道,只能靠熾天子穿的薔薇毛衣的獨立圖層來通訊,獨立圖層就是兩個物體能一同被看見,但若位於不同圖層上就沒法碰撞在一起,而薔薇毛衣的通訊所在的類似圖層的位置與太空完全不同,也就不會受地面森林的戰爭通訊封鎖,在薔薇毛衣的內置圖層中,傳遞的質能越小,速度越快,通常的信號通訊信息下,傳遞速度大致是四分之一真空光速,所以一般都是靠地面森林的折射通訊作中轉站,折射通訊可快多了,至少在正常人反應之內,能做到第十行星範圍內的即時通訊,若以慣性參考系和經典物理計算的話,那目前地面森林的折射通訊速度能達到三位數倍數的光速,最終受限於理論的設備口徑,如同相機一樣。

  沒了地面森林的中轉站,熾天子和薔薇空島就有了十幾分鐘的延遲,如果熾天子的位置和薔薇空島的位置可以用完全已知的關於時間的函數來表達的話,那帶入這中間的時間差作為邊界條件,薇兒們是完全可以準確算出來熾天子需要控制的倍數和角度方向的,可問題在於,這個兩者位置關於時間的函數是不能完全準確預測的,所以只好按大致的方向,多讓熾天子衝刺縮短距離,以減少時間函數和預計計算函數帶來的誤差。

  熾天子朝薔薇空島衝刺了,倍數和角度都瞄準薔薇空島十幾分鐘前的位置,第一次疊代,熾天子就到達了一片太空里,周圍只有恆星和星空背景作為參考系,而熾天子看向薔薇叢,此時傳遞過來的延遲居然還是十幾分鐘,不過比剛才少了幾秒,熾天子接著衝刺了好幾次,每次都只能縮短几秒的延遲,即使自己已經將倍數調到預計能超過薔薇空島的程度,也依然會和薔薇空島真正的位置錯開天文距離。

  熾天子看著周圍空蕩蕩的星空,思考著,現在已經直線行動了好幾次,每次都朝光線傳遞過來的方向,那就相當於在紙上畫直線,一開始的位置錯了的畫,直線延伸過去的話就會有一個大角度偏差,也就是說自己在火苗星上一開始的動量參數就是個錯誤的信息,肯定是火苗星在自己離開時故意讓自身自轉快了一個大角度,以至於後續計算帶入的這個邊界條件形成誤差,每次自己衝刺都會在衝刺直線上形成信息的延遲,這樣下來,我越放大倍數就越會迷失方向和原本應該收到的薔薇信息,而沒有薇兒們準確的小數點級別的精準參數,我就會一直到達不了薔薇空島,這樣看,就是火苗星最後時刻使壞,故意想讓我迷失在太空中,好可惡,可惜現在都看不到火苗星再哪裡了,不然高低扔塊石頭覆蓋飽和擊碎這個壞行星。

  想到這,熾天子釋然很多,這下自己在太空中就不用憋尿了,於是熾天子終於不用那麼難受了,簡單脫下褲子,簡單解決就行,這周圍的光走幾分鐘都沒有任何行星,無拘無束,就一下子讓熾天子舒服很多,不用在意尿液到太空中會怎樣,就不過如水一樣線先保持原有的壓力飄行一段距離,然後分成一顆顆小水珠,然後就和普通的水一樣蒸發逃逸開來,好像它們比熾天子還羞愧一樣,不想讓任何誰得知它們的存在。

  接下來,熾天子繼續想著合適方式,與其去追趕下一刻未知位置函數的薔薇空島,不如在薔薇空島必須經過的那個叫什麼第三恆星速度的交換軌道半徑上,就這樣提前過去等待薔薇空島過來就行。於是熾天子繼續跑了幾步,一下離開剛才小便的地方很遠很遠,走了幾次後,確認自己的速度能圍繞恆星公轉後,就在之前提供的相對位置參考系坐標參數的太空軌道上等待,不一會兒,果然重新收到了只有幾秒鐘延遲的薔薇信號,接下來就小心翼翼登陸薔薇空島就行。

  熾天子可必須小心翼翼,要是熾天子的速度太快,可是會直接貫徹整個薔薇叢,薔薇叢可沒法給熾天子提供緩衝,所以得確保熾天子不斷和薔薇叢同速同向,然後用變軌道的方式調整軌道高度,熾天子就照著薇兒們的精確計算做,通常的航空器要追趕上同軌道上前方的另一個航空器,直接朝前加速只會讓軌道變高,可以選用中間軌道來讓熾天子靠近,可環繞整個恆星的運動,來不及讓熾天子和薔薇叢完整轉一圈到交接區,而且薔薇空島的運動也不是薇兒們能控制的,只能讓天子自己來靠近。

  熾天子說:「延遲都那么小了,就用之前登陸火苗星的疊代距離,我會避開撞上薔薇叢的。」然後熾天子讓薇兒們在薔薇叢邊緣點燃一顆隕石,隕石發出的光就成了航標的燈,熾天子就將倍數調為整整的十九億,一個大跨步,再修改倍數到幾千萬,幾個小碎步,再修改倍數到十幾萬,步子再小些,挪著腳尖走路一樣,然後就不用調倍數,熾天子就憑感覺走著走著就踏到了薔薇空島外的外伸出藤蔓上,然後慢慢走回進入薔薇叢內。

  很快回到愛麗小窩的下方院子裡,薇兒醫生拿著一些採樣器,以檢測熾天子身上有沒有攜帶什麼奇怪的生物病毒,以提防火苗星的使壞詭計,生物輻射也都正常,熾天子表示沒在火苗星上碰到一點水和食物,薇兒醫生這才放熾天子回屋。熾天子一回屋就拿出自己房間衣櫃裡的全套乾淨內外衣服褲子,好好地換下,然後進洗手間洗澡洗衣服。

  按薔薇空島的時間看,熾天子可是出去了大半天,就好像熾天子去了一處荒野,不知走了多遠,也不知有這樣的經歷,對熾天子來說,一切不過是和翻山越嶺一樣,一會兒就回來,如此天文的距離實在讓薇兒們計算了多步驟,有時候地基的計算機系統都沒法提供算力,只好薇兒們親自編毛衣,越微小的信息交互計算出筆畫線上完備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