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拋起
薇兒之王和熾天子走過螃蟹海灘，海灘全是戴萌刺穿的螃蟹，飛來很多長相可怕行動兇狠的海鷗在吃螃蟹碎片，海風中混著螃蟹爛掉的氣息和濃濃的醋酸味。
「我們還是去水池天體的自身鏡像吧。」薇兒之王感覺海灘堆積的螃蟹殼和海鷗聲音，顯得亂而無聊。
「到了。」熾天子就架著薇兒之王，一步就走到了水池天體的第六層鏡像里，果然，鏡像並不是只在峽間地形里才有，在這樣的黑漆漆星空空域也有。
這裡的光影明亮得顯得不真實，但海水沖刷海灘是有觸感的，依舊能繼續走在海灘上，而沒有了任何螃蟹海鷗海螺。
「多快的速度，物體會出現殘影呢，不是視覺上視覺停留反應的殘影，而是物質本身運動太快後，其質量跟不上物質的運動態的殘影。」熾天子問著，物質運動態就是物質本身會保持的運動，而這樣的運動總是有極限的。
「薔薇叢和水池天體在大十字分別後，一邊過去幾個月，一邊過去十幾年，薔薇叢的運動在其中是混合著空間位移和本身相對空間位移的，而水池天體完全就是沿著空間相對位移，中間的差距就已經有殘影了，至少在水池天體上觀察到的一些薔薇叢的星空軌跡有顯示，薔薇叢的星空軌跡很明顯，的確是很適合當做寧靜星空的一面旗幟。」薇兒之王說著，走在濕沙灘上，留下鞋子印。
「那我們繼續上次的實驗，在這個水池鏡像里。」熾天子說著，活動胳膊，拾起海邊的一塊圓滑的石頭，朝這片天空扔去。
石頭雖然也是很稀薄的鏡像的介質，但還是能被熾天子扔出去，就見石頭如一道加熱後的雷射射線，一下子消失在天空中，可以說是石頭在高速運動中和空氣積壓熱量而破爆開，沿途留下灼熱射線的樣子。
「這樣可遠遠測不出熾天子說的靠近速度的極限。」薇兒之王說著，也拿起石頭扔向天空，石頭是扔到一個高度然後掉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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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薇兒之王從背包里拿出一團毛線，然後將毛線編織著，編成一個中空的球型，看上去就是小手工一樣的編織，不用薇兒太精密。
「這線就是薔薇材料的矢量線，天子扔吧，放大到熾天子能想到的最大的一個十的整數次方的倍數，這樣好計算些。」薇兒之王說著，然後拿出軟尺，來給測要扔的方位和扔的過程中的距離。
熾天子思考著現在自己能扔出的準確的十次方的倍數，十倍，百倍，千倍，差不多了，就千倍是熾天子比較能確認是準確的倍數，要到整萬倍，十萬倍，百萬千萬倍就需要代理程序或者薇兒們的導航了，再繼續到上億，十億，百億，千億，就只能靠薇兒導航了，代理程序在這個尺度下誤差會越來越大。
不過熾天子還是可以想到一個模糊的倍數，那就是把這個倍數替換成附近的天體參照物來把握，比如可以以水池天體的直徑作為單倍數，這樣熾天子可以走在水池天體周圍個深空軌道位置上，故此，熾天子是不適應用星空背景導航，畢竟星星間的距離總是在變化，而且在這漆黑星空里，就根本沒有可以完全確認參考的星星，有時偶然看到一處夜空角落有星空，但那也是延遲了不知多少億萬年到來的星空的光。
「我就扔千倍了，這樣可什麼都測不出，還是呼叫薇兒來導航吧。」熾天子說著，習慣地呼叫米字愛麗。
「十的次方整數倍？其實吧，我們現在的代理程序上用的都是二進位或者三進位，是不太好湊到十的次方整數的，為何不就用代理程序的進位來作整數倍呢，這樣代入計算機其實要比十的次方整數倍好算。」米字愛麗說著。
「可十進位還是適合天子的直觀想像的，比如一千個一千疊加起來的倍數，天子能想像到吧。」薇兒之王問著。
「可以，這樣的數，不過真要我沿著這個數疊加調整感知和倍數，那我估計我會受不了其中的無聊，一旦中間走神一小步，後面偏差越大，到時候，我就成薇兒們眼中的木頭了，如果我還繼續行動的話，我可能會迷路在這個世界的任何以後遙遠的角落。」熾天子說著，想起水池天體上的討論「打敗熾天子的話題」，真要是這樣，還是讓自己迷路更容易。
「那這樣吧，天子把我拋起來，就用千倍的倍數，這樣我就能在其中看見需要得到的場景效果了。」薇兒之王說著，這完全要直觀上達到一個速度的程度，就像火箭一直加速到一種程度，比熾天子之前帶著戈蕾愛麗穿行在寧靜星空間的那種相對於網格的速度要快，快多少倍，熾天子也不好確定，要是中間有偏差，這就會直接把薇兒之王給放逐掉了。
「好吧，我先用小倍數看效果。」熾天子開始推著薇兒之王，薇兒之王總之就是想看看達到極限的速度後，物質的變化狀態。
然後熾天子推著薇兒之王，先是十倍的程度，熾天子感覺薇兒之王比薔薇叢的枝丫強度還高，不知其中是怎樣的錯覺，觸碰著推，就像是推著一個虛幻的模型在運動。
薇兒之王感覺到了在短短的十倍的程度上，周圍光線的拉伸，就像自己是一滴露水在荷葉上滴流一樣，與周圍的鏡像的空氣阻力相互排開。
薇兒之王就這樣到了天空上幾百米的高度，然後自由落地一樣下落回來，熾天子已經用了很小的推動位移了，由此可見，這個推動倍數和物體會達到的距離不是正比的關係，而是一個遞增勢的函數，接下來可以多試試別的倍數，收集出數據來統計擬合出一個函數，關於推動倍數和推動作用距離還有最後的停留距離的倍數，而中間的一個距離上存在最大的速率。
接著是百倍的程度，薇兒之王這次換上偵查環境變量的衣服布料，薇兒之王感覺就是比十倍的快了十倍的感覺，別的沒有什麼不同，就到達的天空高度有幾千米，這樣看還是正常的。
然後是千倍，這下直接讓薇兒之王看到了整個水池天體，她都到深空里了，這樣的高度以及途中的相對水池天體的速度，都讓薇兒之王往水池天體的高軌道飄去，這樣一下就脫離了水池天體的第六鏡像的範圍了。
熾天子走到深空里的前沿浮島上，把飄在深空的薇兒之王接住，測量顯示，這一下子突破了水池天體的幾層外深空軌道的高度。
然後就不用繼續實驗了，太遠的距離，到時候天文望遠鏡跟丟了薇兒之王的話，薇兒之王就得深空幾夜遊了。
薇兒之王到這個倍數上，就感覺自己是一個電影畫面里的攝影機，一下從地面上的鏡頭拉遠到深空。
「呼，看見了，我穿過的天空的氣流，氣流在我兩邊都散開，成遊絲一樣，看，我衣服上的灰塵，還游散在空氣里。」薇兒之王坐在一處前沿浮島上說著，她看著深空里的大雲母石頭，雲母石頭就是熾天子推來的吸引水池天體前行的石頭，整個明明已經是恆星的規模尺度，但由於其本身足夠堅固，就沒有塌陷下去。
「那石頭表面的重力加速度可有一千米每平方秒的，很好奇，你在水池天體上是怎麼沿途征戰天體的。」熾天子問著，雖然這些戰鬥都是秘密，但其實也沒多少保密的必要。
「我始終還是薇兒，力量有限的，對付行星上的山川移動有些效果，可大點的天體隕石什麼的，還得靠積累的力量，比如水池天體的下界限的迴旋的錨，就可以在平時一直給錨加公轉轉速，到遇到要對付的大質量天體時，就當成一顆對付行星的子彈，盪鞦韆過去，摧毀的效果就會很顯著。」薇兒之王說著，她可沒熾天子這樣可以任意遨遊星空，然後看哪個行星不順眼就揍過去的機動性。
「原來薇兒之王最強的還是是有調用大量資源的用途，水池天體能牽引到這麼多的浮島跟隨，就像是薇兒帶著水池天體收服了一群小群手下。」熾天子說著，就隨便聊天了。
「不過這些浮島沒有天體的意識，可能更像是一群微生物跟著水池天體的氣息，好了，這個小球，天子快拋吧，隨便拋哪裡都行。」薇兒之王將剛才編織的毛線的球給熾天子。
「咻。」熾天子拿著這輕薄的球，就想了一個隨意的大數，就這個倍數，然後將小球拋出。
小球在黑漆漆星空里沿著過去，留下一道細長的殘影，尾端的殘影軌跡就漸漸淡化消失，這完全測量不出速度到底多快，只是看見一條綠色的線沿著拋的方向，似乎沒有盡頭，這其中，小球的速度就達到了熾天子說的那個程度，想必漸漸的，水池天體也要達到這種程度的速度，到時候，或許水池天體會整個在層層留下的殘影中，淡薄開，一切都透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