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冬季薔薇

  寒冷的冬天,能在其中生長的花朵,似乎只有雪花,若非要有一種植物能在冰天雪地里生長,那一定會有一整個生態系統出現。當冬天的太陽也冷得讓風也吹不起來時,地面常年的冰雪地帶,有的雪地越向下就越有著生機,若向下幾公里而靠近岩石圈,說不定會得到來自地幔的溫暖,總有一個適應植物生長的溫暖地帶。

  於是,就有從地面向地下方向生長的參天大樹。樹的根部接近地表,不時有分根觸探出雪地;樹的枝幹都猛地向地下鑽,就好像能感應到哪裡有岩漿,又不能太靠近岩漿,如人們冬天圍著火堆一樣;樹的葉子也不一定是綠色,什麼顏色大致取決於樹葉吸收到的礦物顏色,黑漆漆的地下也看不見,用微波來看也只能表示波形,超過顏色範圍的色彩可想像不到,帶有比最紅的紅還紅的電磁波的樹葉,或許只是單純的輻射波形波幅太大之類的。

  能做到鑽破地下的樹木整個體量太大,單獨拿出其中一個枝丫都能占好大的空間,比這些巨樹小很多的就是一類薔薇,這些薔薇淺淺地在雪地表層,時而趁著天晴鑽出雪層呼吸陽光,時而趁著地熱發散而躲入地下的被窩裡,隨時的睡覺對這些薔薇就是冬眠。薔薇們看上去就如哺乳動物一樣,先在原有的薔薇荊棘叢生中搭窩,在溫暖的窩裡呵護生長出一株小薔薇幼苗,薔薇幼苗長大後就邊長著邊移動到別的地方。

  有一叢薔薇探出雪地生長著,本來她就不會完全像動物一樣活蹦亂跳起來,什麼時候看過去都是靜態的植物叢,只是比較耐寒。這叢薔薇想的就是以後找地方搭窩,養出比自己還小的薔薇,繁衍生息之類的。冰冷的雪凍僵了薔薇的枝條,冰晶滲入枝條里要凍住每點水分,就如深入血肉的結冰,讓薔薇疼痛得忘記了觸感。偶爾有點凍枯的枝條也沒什麼,啪嗒一聲,這薔薇感覺到自己有一部分被折斷了,還有什麼東西壓在自己身上。

  「我內急,等我一會兒。」鮮艷愛麗對米字愛麗說著,然後鮮艷愛麗來到四處無人的薔薇叢中,再次確認周圍沒有其它人後,就簡單地小便。而隨著一聲清脆的枝條折斷聲音,鮮艷愛麗看到面前憑空出現一個戴著帽子穿深藍色衣服的人,那人就一下子毫無徵兆出現,就像遊戲裡閃現過來的一樣,把鮮艷愛麗嚇得連忙遮擋退後。

  那人背著黑色背包,就站在原地不走動一步,她看到眼前的鮮艷愛麗後轉側頭偏離視線,看著周圍掛住自己衣服的薔薇枝條,然後嘀咕著說:「奇怪,原來我還會被這植物給攔下來啊。」此時鮮艷愛麗下意識收拾著,沉默著快速離開這裡,鮮艷愛麗覺得薔薇叢中本來就有其她人,只是有更隱蔽的位置沒讓鮮艷愛麗察覺到,還好對面也是女生,也不是很尷尬,只是走得太快,有隻手套忘帶走了。

  熾天子只是和昨天一樣沿著卡片指的方向步行,從外面的人看,一路上熾天子就是這樣閃現似的移動,只是現在讓熾天子寸步難行,因為之前一直這麼走都暢通無阻的,不會閃現撞牆,也不會卡到前方的地形里穿模類似的,而現在熾天子發現這次的步伐停下後居然將薔薇的枝丫折斷了,這可不得了。因此熾天子就想到,要是自己前面有很多人,這樣走過去,恐怕會撞飛好多人,說不定還會把人群撞得血流成河。如果有什麼不知道的變化,說不定下次就能把整個山撞出一條隧洞出來,所以熾天子得先確認下這種情況的效果。而剛才還好只是小嚇到那個姑娘了,要是不小心再靠近點,可能真會把人嚇暈過去。

  熾天子從背包里拿出摺疊凳子,就原地坐在這薔薇叢中,將那張A牌放進背包。這薔薇叢周圍冰天雪地,而薔薇叢是少見的一片綠色,薔薇枝丫從地面覆蓋的雪堆鑽出來。熾天子探開雪堆也沒看見雪堆下有堆積的枯葉,也沒找到有蟬蛹之類的昆蟲痕跡,只有剛才穿紅衣的姑娘待過的地面長出蘑菇,那蘑菇長得如此快,而熾天子只待了幾十分鐘而已。

  熾天子可不會被凍住,她一點也不怕冷。「困了些,晚安,薔薇叢。」熾天子就在原地坐著睡著了,一路上,即使有時跑到了空中,熾天子也依然能很快睡著。而今晚熾天子為了不夢遊挪動,就將周圍的薔薇枝條拉些來圍住自己,相當於用薔薇枝條當睡袋了。

  這時鮮艷愛麗和米字愛麗來到薔薇叢來找弄丟的手套,手套很容易就找到了,只是看到薔薇枝丫圍繞著一個坐著的人,夜晚冷嗖嗖的氛圍,讓鮮艷愛麗害怕得後退。米字愛麗拿著雪地拐杖撇開摺疊凳上的人周圍的薔薇,確認只是這人還有氣息睡著了,而不是被纏繞後凍僵了。米字愛麗戳戳這人,叫也叫不醒,於是和鮮艷愛麗思考著怎麼叫醒這個奇怪的人,哪有在雪地里還能呼呼大睡的呢。

  「這人下午就一直在這個位置,是不是腿受傷了呢?」鮮艷愛麗說著,看著身後不遠處路過的鏟雪車的車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