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2章 消亡的獺科
(一)
熾天子在薔薇叢環繞,空白空間裡薔薇叢好像熱得中暑了,可很是危險,散熱用的照明燈正常輸出著,但就像人一樣,有時待在冷氣房間裡,溫度維持在二十七八度,也還是會莫名其妙中暑起來,可以看見薔薇叢外部延伸的枝丫藤條都有些軟趴趴的。
而在薔薇叢的一處野外,就相當於薔薇叢某處的發梢上,像是頭髮分叉了一樣,一下爆發了大撕裂才有的物質破壞,就一片區域裡,很多薔薇森林的樹木都被折斷,邊緣處切口整齊,部分岩石也呈現出整齊的撕裂口,還伴隨著撕裂的音爆聲。
這撕裂爆炸的規模有幾百米大,剛好在一個半徑邊緣里,除了薔薇枝丫外,全都好似湮滅了一樣,但撕裂開的的物質還在,成了等單位距離的離子塵,往四處擠壓,這可一下子讓熾天子找到爆炸中心,遠程網絡聯繫著薇兒們來探查。
然後熾天子看見爆炸中心還有一隻貓獺,它安然無恙,在周圍空蕩蕩的地方懸浮著,是下方周圍有風口把貓獺吹起來。熾天子驚訝起來,她看著空白空間裡的貓獺依舊還是貓獺,可見其包含的某種含量密度很大,體積量也遠遠比看上去的大。
(二)
薔薇叢因為生病,抑制不住生態系統里的生物自然毀滅,這種毀滅就是很是徹底,不是病毒感染那樣還有隔絕和防護的反應餘地,而是如炸彈一樣,會繼續毀滅原物質的結構組成,這貓獺同樣是薔薇叢從雪原地下帶來的,可能生物就總會富集各種東西,也包括毀滅這樣的事件。
熾天子看著旁邊,拿來一片薔薇葉子,新鮮的剛摘的葉子,如同捉蟑螂一樣,把貓獺趕到薔薇葉子上。薔薇叢已經中暑得感覺不到熾天子在拔自己的葉子,熾天子也沒法找到別的不會被撕裂的東西來帶走蟑螂,要不然就自己去抱貓獺,不過戈蕾愛麗的建議還是用薔薇葉子,以此穩定住貓獺。
熾天子就卷著船帆一樣大的葉子,把貓獺給裝住,就把葉子對摺捲曲,好比像是用一張白紙來摺疊正方體盒子一樣。貓獺自己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麼,被關著被抓走了也是沒辦法的,於是貓獺就靜靜的趴在葉子裡,等著外面的熾天子什麼時候會放走自己。
戈蕾愛麗看了貓獺周圍撕裂破壞的情況,只能把這獺科放逐到深空里遠離薔薇叢和水池天體了,薔薇叢一直都帶著這個不定時的炸彈,直到現在薔薇叢才發現,還好不算太晚,只是還不清楚什麼會觸發貓獺周圍的撕裂毀滅。
(三)
接著,熾天子拉著牽引線,帶著葉子關住的獺科往深空里走,原本應該就是一次簡簡單單的危險物的運輸,熾天子以往有時搬運過在薔薇里已經激發的電子塊和伽馬塊,所以駕熟就輕,不過是比以往多了片水池天體的天空的距離。
突然意外發生,就見水池天體天空上飛來成群結隊的光彩,主要是紅色系的光,熾天子看著這些光,和之前的光絲樣本一樣構成,而只是波長集中在紅色,顯得很不懷好意,一時間薇兒們也沒找到這群發光帶的來源和情報。
熾天子可最不好對付這樣沒有觸感實體的東西,這彩光甚至都不算離散體,熾天子再怎麼無堅不摧,也是摸不到堅固的敵方的尾巴,但凡有著小電龍那樣的斥力範圍也好抓的,所以現在只要找找光帶的來源,然後阻止摧毀就好了。
而在不經意間,一束紅光衝擊而來,命中刺激到了葉子裡的獺科貓獺,再次引發了一次撕裂,這次的範圍比在薔薇叢里時還要大,周圍兩公里範圍內的天空的雲海的雲朵都頃刻間出現個大窟窿,熾天子在撕裂範圍內,不過對熾天子當然毫無印象,熾天子摸摸自己身上的衣服,要是被撕裂得沒有了衣服可不好。
「天子,堅持十五分鐘就好。」戈蕾愛麗說著,她一直在秘密室里,這邊一有情況,鬧鐘就叫醒了戈蕾愛麗,她猛地喝一口檸檬汁,酸得清醒地遠程網絡觀察著貓獺和彩光的聯繫,在這樣信息不足的情況下,還是以流放掉這貓獺為主要的任務。
熾天子繼續在天空裡帶著顯得危險的貓獺閃避開光彩,看來這些光彩很是會激發貓獺的毀滅破壞,雖然熾天子不清楚這些光彩這麼做的原因,可能就像洲際飛彈一樣,都瞄準了貓獺而飛來,熾天子還沒法跨太大的步子,不然貓獺可能會穿模一樣掉出葉子外。
「從剛才的爆炸規模看,越多的光彩來激發貓獺,毀滅範圍就會越大,到時候可會連帶著水池天體給一同撕裂掉——還好是天子去現場帶走的貓獺,要是用代理飛行機,可早炸了,現在只要穩住避開。」米字愛麗和薇兒洛羲討論著。
「好在光彩的速度只有零點零零幾光秒每秒,在這片天空上,天子還能有餘地避開圍追堵截的光彩,水池天體那邊的也在開始支援天子了,快點啊。」一時間,很多緊急通道的連線接上,水池天體的很多系統開始聚焦天空上空域的戰鬥。
當熾天子到天空的高處時,立刻停下轉向閃開,避開了天空層,因為她看見,整片天空上早已經瀰漫了無數的光彩,只是都堆在一起,在地面上看天空就是白光一片,這樣大規模的光彩,要是強行突破到深空里,總會引發撕裂的毀滅,到時候計算出的撕裂當量可能會讓周圍誕生新的星空了。
(四)
熾天子只好嘗試著貓獺往深空方向推,這樣就會和推木偶一樣,推得放大得稀薄。雖然這樣肯定會直接殺死這隻貓獺,不過熾天子也只是當做是處理一隻蟲子一樣,貓獺又不會說話,誰知道其智慧程度多少,反正現在是緊急時刻,所以這是緊急避險,不然水池天體被撕裂掉,又有多少動物會為此憐憫呢。
「不不不,別推,推的話,貓獺的體積變大,光彩都會和貓獺身體物質反應得更充分,到時候的撕裂毀滅範圍會指數疊加。」米字愛麗說著,孰重孰輕很容易看出,不過還是要用合適的方法處理,就像不能隨便捏爆蟲子,不然爆漿到處都是髒兮兮的帶來更大污染。
薇兒之王在自己的城堡醒來,一大早就看見了熾天子那邊遇到困難的消息,於是薇兒之王趕快查看薔薇叢周圍的部署,最近的有很多消防飛彈可以用,還有一些預備搭建場地的牽引設備,牽引設備是敲冰塊的遊戲的實地場地搭建用的,薇兒之王直接臨時徵用著。
消防飛彈多,是因為薔薇叢碰撞上水池天體後,就有好幾口的消防井朝著薔薇叢所在的海域靠近,目前儲備了大量的消防飛彈。消防井本身就是立體的在地面行進的設備,好比一種飛彈發射車,不過整體以靠近地面的井的樣子,通常看上去就是偽裝的普通水井。
於是薇兒之王就在城堡里開始部署著飛彈發射的分配,她自然也能手動操控發射,不過還是交給更擅長的行動組好點,同時的敲冰塊的牽引地形的控制系統也分給行動組,這行動組就是薇兒袖子們,薇兒袖子們正好在河邊沙灘上趴著。
薇兒舂穀,薇兒月橘,薇兒露酸,薇兒兩袖,就她們四位薇兒袖子,雖然都在任務外休假中,不過就算她們都穿著休閒衣服,也很快搭建好地面的控制中樞,並接入到熾天子所到的天空空域周圍的各項控制台,這樣全方位控制系統,正適合薇兒袖子們來手動操作。
然後薇兒舂穀觀察著圍堵熾天子的彩光,然後在屏幕上調整參數,計劃第一波的飛彈群先對彩光進行分流,就好比處理大隕石一樣,一口氣將大堆的彩光打散開,很快確認後,第一波的消防飛彈就發射了,屏幕上的立體地圖標識著那邊戰場的實時情況。
然後,消防飛彈在熾天子周圍炸開,讓一大片靠近貓獺的紅色光彩給散漫開,因為消防飛彈爆炸後產生的水霧本身就是能散光,大片的水霧相當於把雷射一樣的彩光給暈染散開了,彩光就像一群原本排隊前行的螞蟻,被天降的開水給燙得亂散開了。
不過這只能拖住部分追擊熾天子的彩光,很多紅光在被光散後,就繞圈聚集在消防霧的邊緣,繞著過去積聚後,繼續追擊貓獺,好在中間的消防霧阻擋,讓熾天子能和彩光拉開距離,同時讓天空上的大量彩光沒法大量涌著掉落下來,就像千軍萬馬難過獨木橋。
在天空里,熾天子按著薇兒零禮的導航行動著,走著閃避光彩,熾天子雖然來不及去了解薇兒們整體有什麼計劃,但還是相信薇兒們能做到。薇兒零禮是今天的丘陵院的隊長,她也不時給熾天子導航過,她正在丘陵院裡,周圍只有嫁人薇兒,嫁人薇兒給薇兒零禮扇著風,天氣還是太熱了。
熾天子經過一處天空,從地面上冒出很多的發射的明亮的光,是水池天體的海面上,有一群虎鯨在推著冰塊製作的鏡子,鏡子反射出一種強烈的干擾光,干擾光攔截著紅光群,發生了光偏移,讓很多紅光偏移成了藍光,藍光就比紅光慢悠悠多了,紛紛被熾天子遠遠甩開。
虎鯨就是薇兒之王聯繫上的,虎鯨們的效率配合還是出乎薇兒之王的預料,可以說,虎鯨的效率配合在水池天體上僅次於薇兒們了,虎鯨們也是很快理解了熾天子面臨的問題,於是臨時製作著冰塊稜鏡,這樣的紅光藍移,就完全是打擊命中了光彩,看來虎鯨們對於光線的理解意識要高級些。
(五)
戈蕾愛麗的計劃就是用實體來填補撕裂來削弱撕裂範圍強度,就好比越野車上懸掛一樣,如果在爆炸過程中有個供爆炸吸收而產生破壞或者形變的過程,那就能形成對主體的保護。這樣的撕裂,主體是保護水池天體,所以可以臨時給撕裂區域填補些東西,讓撕裂集中去對著填補的東西去撕裂。
如果貓獺的在深空里撕裂開,遲早會波及過來,所以得有個爆炸緩衝,而經過熾天子的周旋,已經來到了水池天體的一處靠近浮島的軌道,水池天體周圍很多數量的浮島,正有一個沒什麼用途的浮島飄過來,熾天子需要將貓獺安置在這浮島的中間位置。
浮島接入填充,預計再下一次的撕裂毀滅會讓浮島成為第一目標,接著,戈蕾愛麗繼續調用水池天體的另一個浮島作為備用。水池天體的薇兒們都沒意見,雖然浮島現在是用一個少一個,但此一時彼一時,水池天體們的薇兒立刻撤銷了在這兩個浮島上的一些奇奇怪怪的項目。
浮島在水池天體天空中,速度都達到了水池天體的第一宇宙速度,雖然沒有之前熾天子那麼快,但還是能甩開已經發生藍移的紅光,這讓地面的消防飛彈和光線攔截能集中在紅光彩光群上。薇兒露酸正在飛速篩選著紅光的區域,相當於薇兒給薇兒的二度精確導航了。
熾天子脫離牽引線的鉤,將卷著貓獺的薔薇葉子放在浮島中間的位置,準備離開到外圍。貓獺這才反應過來熾天子是要把自己丟在這裡,貓獺啃咬著薔薇葉子,但就是怎麼也掙脫不了,於是在原地嗚嗚地哭泣起來,眼淚汪汪的。
熾天子又返回來了,看著楚楚可憐的貓獺,很明顯貓獺不是故意,可是這樣遺棄掉小動物,單看這個場面來說是殘忍了點。熾天子這回來給放了一罐桃子蜜和水,桃子蜜是桃薇兒製作的,她想著這個計劃放逐掉貓獺,怎麼也好讓貓獺好好走好,相當於是給送了一頓上路餐,處於某種善良的內心需求的關懷吧。
熾天子再次走遠,然後這個浮島下空升起很多泡沫,沒錯,就是雪原工廠的那種泡沫,是水池天體的薇兒們用著儲備的泡沫臨時發送的。泡沫就附著在浮島上,就像當初雪原工廠放逐薔薇叢一樣,水池天體的薇兒用同樣的泡沫來放逐掉具有可怕危險的貓獺,有些感同身受了些。
泡沫將貓獺連著浮島浮著遠去,很多紅光沿路追上去,天空上的彩光都擁擠上來,不過浮島上有天然的大氣層,讓浮島在穿過水池天體天空層過程中,一下把沿途碰撞上來的彩光給擠壓到了側面,而避開了大量紅光進入浮島內部。
泡沫浮著浮島,因為熾天子所到的天空,相當於水池天體來說,正是面向果凍層,由於泡沫都朝著果凍層浮,所以也是相當於把貓獺浮島給丟棄放逐掉了,沿途引得萬千的紅光追過去,在水池天體的夜空也能看見遠去的紅光,像是流星一樣。
(六)
「我們穿過的果凍層,又用泡沫放逐掉這麼危險的毀滅東西,那果凍層上是會發生多大的撕裂毀滅啊。」吃瓜薇兒在水池天體上的一處長滿地瓜的河灘上,捏了把汗,因為她們悄悄離開薔薇叢到水池天體上,沒想到水池天體差點就被撕裂沒了。
之後,貓獺一路睡覺著,薔薇葉子也漸漸枯萎,它很快能掏出洞,在浮島上到處活動,它不太明白自己怎這個浮島飄飛得越來越遠,只看見浮島前方漸漸明亮的星空,後面有很多光彩飄著,看上去是一動不動的,是光彩都在追逐自己的樣子。
貓獺在浮島上幾個月內,不時到放蜜桃罐子的地方,捨不得的小小吃一口,甜蜜的蜜桃蜜,接著就看見了浮島前面深空,一層水面一樣的地方。
到了這個水面後,浮島就沒有繼續浮動了,浮島後面的追擊的紅色光線越來越靠近,直到將貓獺全包圍住,一片白光後,貓獺漂浮在深空里。
貓獺看著周圍空空蕩蕩的,浮島也沒了,水面出來個很大的窟窿,貓獺感覺好無聊和傷心,明明還有大半罐的蜜桃蜜沒吃完的,嗚嗚。
此後,貓獺在漫長的空蕩蕩的星空里飄著,不時想起很久之前,自己遇到的狼,不知那隻狼是不是和薇兒們一樣,打成一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