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薔薇叢獨白
薔薇叢擁抱著自己,她有很多枝條,可以環抱自己,一時間讓薔薇社區向外看的天空都被遮擋住,大大小小的枝丫和樹葉遮擋著,看樣子是各個峽間都被摺疊了起來,試問會有多少跟隨的星體能抵抗得住薔薇叢一路所經歷的冒險,每處都是一道過濾網,而只有出發源頭的基數足夠大時,才能遇到越來越多的別的星體。
薔薇叢想著是有些孤單了,為什麼自己會有意識呢,自己本身就只是一叢植物天體,無論自己飄在哪裡,只要有陽光和吃的東西就能夠存活,雖然隨時可以和薇兒們對話,可是,這樣一直下去也像漫無目的一樣,自己開過了花朵,但感覺到現在都是花朵飄零,只有綠葉枝丫當做自己架構,不時看向前方遠處,都是這樣空空蕩蕩。
現在的前方,就只有淡薄的光,薔薇叢環看四處,找不到星空的背景,也沒有了峽間和信息草,甚至沒法知道自己的速度到底多快,看著身後的脈衝星加速,大概也還是很慢的程度。於是薔薇叢就這樣蜷縮著,暗自哭泣起來,明明說好的,去哪裡都可以的呀。
「天子是不是在騙我,這世界的盡頭真的是璀璨多彩的嗎?」薔薇叢自言自語說著,她回想著著自己一開始從地下深淵生長出來的模糊記憶,那樣在亮紅色的流水裡進入到黑漆漆的土壤中,只要一直往上面生長,就能夠看見陽光,然後是從雪原的凍土冰層里生長出來了,雖然很冷但是自己還是渴求著陽光而不斷生長。
而後,薔薇叢想起自己長大到覆蓋大片雪原,然後騰空而起,那種漂浮在天空的感覺很是奇妙。薇兒們一直都很喜歡,一直幫自己清理著各處,然後就是熾天子,她說這個世界有個終點什麼的盡頭,那就應該會像比賽一樣,到達終點後會有美好的一切出現,雖然熾天子也說不清楚,但都是充滿希望的樣子。
薔薇叢想著一路上沿途遇到的好多前所未見的事,的確都是無法丟掉的記憶,有時明明是沉寂的心情,卻還是有悸動不斷。薔薇叢也說不清楚,內心的那種悸動是什麼,就是也不覺地往前方走,就像自己容易吸引到奇怪的天體靠近一樣,那未知的前方也吸引著自己,這樣一直前行的感覺,有時也感覺很舒服。
「真奇怪,怎麼感覺明明很孤單傷心了,卻有一種奇妙的快樂的感覺,是太傷心而認知錯覺了嗎,就像歌曲一樣,激勵歡快的曲調可以表示快樂,而輕盈輕鬆的曲調更加好聽些,就和色彩一樣,各種各樣的色彩,適當變換著,才會有美麗的感覺。」薔薇叢抱著自己更緊了,多希望自己再次睜眼看擁抱外,會出現真正美麗的世界。
「我聽見好多,水咕嚕嚕的聲音,這裡是有溪流嗎?不過,怎麼可能出現和我這樣的植物天體同匹配的溪流呢。」薔薇叢在自己的枝丫懷抱里,朝著聲音的來源瞄了一眼,就在枝丫遮擋的縫隙間,無問深空里為什麼會有聲音,就感覺這聲音清脆悅耳,尋著看過去就行。
然後薔薇叢就看見,黑暗的深空里,前方的白光明亮起來,就是陽光一樣,在白光散射的地方,有晶瑩的水流,彈跳著水珠,在眼前流過,看不見水流的源頭和終點,就在這兒,這樣輕盈的聲音,水流聲音,讓周圍顯得更加靜謐了,薔薇叢感覺到了這一刻的美好,靜靜地聽著。
「呼嚕嚕。」薔薇叢睡著了,做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