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未定義的夏天
(一)
快樂愛麗和鮮艷愛麗拍攝著彩虹,她們在薔薇叢間,尋找著好看的風景,就突然理解了波波薇兒和冷染薇兒她們的這愛好了,而這彩虹也只有出現在特定的大氣環境和光線角度下,所以幾乎是可遇不可求,就是中午的時候,早上下大雨,快樂愛麗和鮮艷愛麗看著雨在夏天裡的飄離霧起,就心中很是有一種對美好的嚮往的那種喜愛衝動,於是就往窗外雨霧的地方一起去,帶上相機和雨具,去一探究竟。
這次她們的行程路線是沿著愛麗小窩的南方走,走在藤蔓間的階梯小路上,小心翼翼地,有的地方下雨而長了青苔,快樂愛麗不知道青苔是不是熾天子說的苔原苔蘚,所以不時用著薔薇枯枝做的探路杖輕輕戳戳青苔,有時就戳得青苔跳到了一邊,仔細看就是青蛙偽裝成的青苔。
沿著薔薇藤蔓蜿蜒向下,走到了一處在綠野環繞的池塘,兩位薇兒遇到一位人偶,是人偶殿主,它在捉著池塘里淺流里的蝌蚪,鮮艷愛麗默認它是在做什麼項目試驗,快樂愛麗覺得它是在抓蝌蚪來養,因為快樂愛麗想起自己也養過一些奇奇怪怪的生物。
「殿主啊,你捉蝌蚪是做什麼呢?」快樂愛麗好奇地詢問,好像是在說「我也要來捉的樣子」,不過快樂愛麗討厭下水,就像一些松鼠不喜歡水流一樣。
「養蝌蚪,這樣就能養出很多青蛙了,青蛙就能變得更聰明些。」人偶殿主說著,它是在一些硬碟庫里的人類寫的故事裡聽說的蝌蚪養大變成青蛙,不過這裡的都是黑蝌蚪,黑蝌蚪養大了其實幾乎都是蛤蟆,無論薔薇叢還是水池天體,其實都沒有發現有聰明的青蛙,很多鳥兒可都聰明多了。
布穀鳥的聲音在布咕布咕,鮮艷愛麗詢問人偶殿主,介不介意拍照,留作紀念,人偶殿主不介意,它感覺自己為什麼要介意,薔薇社區上不都是隨處可見的監控盒子嗎。
然後鮮艷愛麗拍攝了今天的第二張照片,就是倒映著綠色森夜的水面,在綠蔭下的池塘,人偶殿主蹲在池塘邊,用小漏勺抓著蝌蚪,抓來放進玻璃瓶子裡,一旁的快樂愛麗是羨慕的目光。
(二)
繼續走,到了一處荒地,有位人偶用青蒿草杆,搭建著躲雨的庇護所,在這樣密密的小山灣里,鮮艷愛麗和快樂愛麗靠近去看,是人偶箬竹,它臉上貼著一張大竹葉,人偶箬竹就這樣用一根根草杆,搭建在幾根松樹枝的支架上。
鮮艷愛麗想著人偶箬竹在進行某種編織的模擬,因為搭建的手法很像薇兒們常用的棍子密鋪法。快樂愛麗想著人偶箬竹是在搭建庇護所,然後躲雨野炊什麼的,不過仔細想想,人偶好像都不用吃東西,雨也沒法淋壞它們的。
「哇,鮮艷愛麗,快樂愛麗,好久不見,你們到這裡來做什麼呢?」人偶箬竹問著,放下手中的草杆。
「我們是來隨便走走,拍拍風景什麼的,你呢,是在做搭建的試驗嗎?」鮮艷愛麗說著,仔細看著著這搭建的庇護所,看上去是很穩固的搭建。
「我是看人類的雜誌上有說這在野外搭建屋子的教程,我看見上面說這樣的屋子周圍會長很多野生藤蔓,到時間藤蔓就會自動搭建起來形成植物屋子了,這正好,我們在這裡合影拍照吧。」人偶箬竹邀請著,於是鮮艷愛麗和快樂愛麗很高興地擺好相機,進行拍照。
「我看,這裡會有很多鳥兒來搭窩,下面會棲息別的小動物,可能刺蝟和大灰狼會過來。」快樂愛麗說著,她們告別了人偶箬竹,繼續沿著山灣向下而去,周圍高處都是薔薇枝丫葉子環繞,至少在薔薇叢里是不缺少小動物們棲息的葉子屋子的。
(三)
「現在夏天的話,晚上會遇到那種極彩光的螢火蟲嗎,我看很多書本里描寫的螢火蟲都很有意境,有的螢火蟲還有別的顏色的光。」鮮艷愛麗邊走邊說著,她想像著這樣的夏天夜晚:螢火蟲和星空點點的光照亮著漆黑的草叢影子,光彩點點,涼快的夜晚可以飄離隨著風而飛起的螢火蟲之光,不由得讓自己尖叫起來的那種感覺,彩色亮麗,好奇妙。
「螢火蟲出現之時,就是夜晚稻田抓鱔魚的時節,不過好像之前米米已經抓過鱔魚了,所以現在的時間螢火蟲應該都不會出來了,彩色光的螢火蟲的話,我記得是有的,我聽米米說過,有的螢火蟲是有發出明顯的紅外光和紫外光的,得用光線成像相機來拍攝。」快樂愛麗說著,想著或許是一些浮島上的螢火蟲比較提前,讓季節時間都有些岔亂了。
走著到一個路口,就見一條蛇從面前爬過,遇到那麼多次蛇,或許和看到青蛙跳過一樣,都是無毒的菜花蛇。這一時間讓快樂愛麗有些錯愕,她想著蛇薇兒好像也是這樣在薔薇叢枝丫間攀爬,一時間都不知道蛇薇兒會爬到哪裡去了。
「喂,是蛇薇兒嗎,我是快樂愛麗呀,你現在在哪裡呢,我這邊看到一條菜花蛇耶,好大好長條的。」快樂愛麗給蛇薇兒發過去照片,不過蛇溜得很快,很是害怕別的動物,任何風吹草動都會嚇跑蛇,仔細想想就知道,蛇沒有手腳,這樣一長條,可很是一些猛禽如貓頭鷹們的最愛。
「哦,小愛麗,我這邊過不去,你那邊的天空上是不是有出現一朵邊緣分明的積雨雲呢。」蛇薇兒的通話聲音傳來,背景有著絲絲和咕咕咕的聲音,讓快樂愛麗一時間豎起來了一根頭髮,大概是感覺到蛇薇兒那邊遇到了什麼危險。
「那我們去前面的森林哨所會合吧。」快樂愛麗說著,現在太陽出來了,就一下炎熱起來,得一邊打著太陽傘防曬。
(四)
李子,正在熟,快熟的樣子。快樂愛麗和鮮艷愛麗的照片裡,多了人偶李在李樹下摘著李子的照片,人偶李給兩位薇兒很多李子,快樂愛麗捧著很多早熟的李子,鮮艷愛麗一個個李子地摸著檢查有沒有蟲子在裡面鑽洞。
因為吃到蟲子總是會感覺很不舒服,雖然薇兒們吃蟲子都習慣了,但這就好比兩種東西吃在一起串味的詭異感覺,比如有些薇兒們都不翻的人類的GG海報上,就有寫著檸檬味的牛肉,薰香腸味的果汁,辣椒味的汽水,這樣很詭異的食品飲料,一下就會感覺很不舒服。
所以薇兒們都不喜歡奇奇怪怪的味道串在一起,快樂愛麗可不想一口果肉一口生蟲肉,這樣的李子就一點都不好吃,而且小蟲子鑽過的地方,還總是有各種有毒的黴菌和其新陳代謝物,吃了的話,肯定是會讓薇兒拉肚子的,想到這裡,快樂愛麗摸摸自己的肚子,肚子明明是那麼脆弱的。
兩位薇兒繼續很快到了森林哨所,這裡還栽有楊梅樹,總是長得很高,葉子比較有辨識度。然後快樂愛麗和鮮艷愛麗就看見,楊梅樹的大樹杈上,蛇薇兒在趴著睡午覺,蛇薇兒是把大樹杈清理乾淨了的,確保沒有別的小動物過來占用自己午休的地方。
快樂愛麗和鮮艷愛麗看著蛇薇兒的樣子笑笑,也不打擾,正好現在大中午,於是就坐在楊梅樹下躲太陽光,等著蛇薇兒醒來。
中午陽光熱烈,背光處也溫韻,蟬絲絲叫著,很是大聲的在各處,真好奇這樣吵鬧的蟲怎麼沒被鳥兒給吃掉呢。
豆子發芽,鮮艷的蘑菇枯葉里生長,鮮艷愛麗遠遠看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確認那遠邊樹下的毒蘑菇沒有什麼毒的氣味飄過來,這樣燥熱的天,總感覺會有毒蘑菇和中暑的重錯覺在,陰涼處外的石板路上都被曬裂開了很多口子,風吹來都是悶熱的,如毛衣拍在臉上。
快樂愛麗靠著樹下,吐著舌頭,模仿著小狗一樣散熱,鮮艷愛麗呼叫著自動運輸的籃子纜車,訂選了幾份冰飲料,再不補充水分和降溫可得熱暈過去了,陽光穿過樹梢的光斑也感覺很曬,於是在樹蔭下都得撐著太陽傘。
「自行車到過最遠的地方,總是有很多神秘的路口沒有去過呢。」爬在上面樹杈的蛇薇兒說著,她也被熱得醒了過來,慢慢爬下樹,坐在鮮艷愛麗和快樂愛麗牽開鋪好的鋪地布上,然後很是開心地看著鮮艷愛麗和快樂愛麗。
鮮艷愛麗和快樂愛麗都叉著手,鮮艷愛麗說:「可別,這麼熱的天,我們最好不要擁抱。」蛇薇兒只好作罷,她嘿嘿地笑著,都一起在熱天冒著汗水,還好三位薇兒今天出門穿的衣服都不多,打濕了也不會感覺悶,就是還是好想去找地方淋浴下。
(五)
此時,轟隆隆的聲音,一時間陰雲密布,狂風大作,是要下大暴雨的樣子,薔薇叢這炎熱天的天氣多變可很是迅速,電閃雷鳴,好幾次都炸雷在周圍,這下讓三位薇兒直接離開楊梅樹,進入森林哨所去躲快要到來的雨,因為有時這樣的驟變的天氣是會下可怕的冰雹的。
森林哨所不大,但很多設施齊全,一進來當然是去簡單淋浴下了,這裡的哨所平時也沒有別的薇兒來,以前沒有水池天體的時候,這裡有著一隊薇兒駐守,即使沒有薇兒來,房間裡的代理清潔機械還是在保持運作,所以每次來的時候都感覺全新的屋子一樣,很是乾淨整潔。
風在外面呼呼吹著,鮮艷愛麗看著窗外,居然看見有直升機飛過,就是大概某個野外遠處,有基地禁區的樣子。可是,薔薇叢的環境,枝丫那麼多,根本就不適合直升機出沒,而且鮮艷愛麗就從來沒聽過薔薇叢上有直升機的基地。
「捉迷藏,都是像卡牌一樣的遊戲。」蛇薇兒淋浴完擦著毛巾,對鮮艷愛麗說著,她給鮮艷愛麗一張摺疊的薔薇枯葉,枯葉上寫著一個活動標籤,看來是人偶們舉行了一場活動,看上去是遊戲一樣,鮮艷愛麗登錄網上查看內容,這才得知,外面的遊戲其實是人偶們在模擬進行軍事演習。
這的確是遊戲,因為這連演習也不算,就是模擬演習的一場遊戲,很是只在人偶間活躍起來,直升機都是有人偶自己組裝的,看上去就和鮮艷愛麗在人類電影裡看見的一模一樣,看來是人偶們覺醒了什麼奇怪的行為,應該就是模仿人類的行為來應對危機,畢竟不久前人偶就在薔薇叢與三個影子都戰爭中損失了很多人偶,雖然都及時地將人偶的數據保存了下來,可還是讓很多人偶提心弔膽起來。
「人偶們也很是可怕呢,我就沿著薔薇藤蔓往這邊爬下來時,就有很多炮火的在薔薇叢大氣層上對撞,我可沒想誤入人偶們的火力區,可我想人偶們這樣的模擬其實作用不大的,因為薔薇叢一直面對的都是天體規模的戰爭和衝突,普通的打擊完全不起效果的。」蛇薇兒說著,這讓鮮艷愛麗對她刮目相看,蛇薇兒還是很少這樣提出見解呢。
「那等雨停後,我們換條線路吧,我們可以往東走,那邊可以看到海洋。」鮮艷愛麗說著,外面的雨就忽然傾盆而下,一時間整個天空都暗了下來,只有看得見天邊的暴風雲層邊緣有晴天的光,雨的聲音就這樣噗嗤噗呲嘩啦嘩啦地,敲打著屋頂連續不斷。
「聽歌,聽歌。」快樂愛麗說著,打開了房間的媒體播放,房間的風扇開著,吹著空氣,散熱開來,籃子纜車的車廂在屋子外停靠,將鮮艷愛麗訂的冰飲送了過來,就這樣總算是涼快了一點,外面的大雨也讓很多地方降溫。
「這歌曲的節奏和我們的心跳一樣耶。」快樂愛麗說著,就像有誰面對面真切地說話一樣,歌詞表現得述說者歌手的心情和思考,說著:不知道什麼是真實,遇到的波折總讓自己無法靜下心來,也不知道怎樣去感受這個城市和世界。
鮮艷愛麗想著,一下有了和歌詞共同的共鳴,就大概是薔薇叢明明每天都前往新的地方,那很久之後呢,也許美好不會一直相伴,可就是這樣的述說將心裡的不快都唱出了,一下得到了一種釋放。
這樣的釋放就像這夏天的暴雨一樣,一下讓心情輕鬆了些,大概雨後會是晴朗的藍天白雲,讓夏天依舊熾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