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濕潤的苔蘚
薔薇叢滑動過程中，與峽間的摩擦係數變大，各處滑冰的地方擦出了火花，就好像薔薇叢乘風破浪，摩擦出的火花是浪花，是航跡的尾流，在小太陽的光沒有照亮的接觸的暗處，拖著滑行的薔薇外藤蔓就像是浮游的船槳，站著靠近接觸峽間地面的藤蔓附近，就能看見在火花的照亮下，那薔薇藤蔓擾過飄離，就像是風箏的尾巴一樣，飄忽又助飛間不定形。
熾天子開始思考，自己怎麼沒有在峽間形成鏡像呢。她在水流邊散步，晴天，小太陽的鏡像的光都能照到薔薇叢，水流是薔薇叢上的一條不急的河流流域，晴天就是那樣在能看見天空發藍色，但往上幾十米有著薔薇山脈山崖遮擋形成陰谷，陰谷很是陰涼，而這空谷里有著風吹著葉子飛過，寒冷透徹的河谷里，流水的清脆響聲。
熾天子走著走著，苔原蘚浮出水面，很是陰魂不散地跟著熾天子，熾天子疑惑未解，又轉移思緒，就是信息草是什麼時候得知的薔薇叢，以及信息草的花會是什麼樣子，想起這苔原苔蘚不時出現，來歷不明又能叫著自己的名字，常態下還是團團苔蘚浮游著拖著水，就很是一種說不上來的詫異。
熾天子往另一邊的河灘走，看見好多鵝卵石上都長滿了一模一樣種類的苔蘚，苔蘚一步步覆蓋腳下的草地，就好像早在這裡鋪好了一樣，很是一種蔓延開的不懷好意的苔蘚，而看著苔蘚上冒著青新的綠點，越往苔蘚深處縫隙看就是沉澱下的泥土養料，這樣看，苔蘚也更冒著生命的氛圍。
苔原蘚（靠在緩流的岸邊，看著熾天子）：昨天那樣的大暴雨，我忍不住到處生長，天子走過很遠的路，踩過我不知多少次，我可記得熾天子以往走在我身上的步伐距離，熾天子是蹦跳著走路的嗎，下一步的腳印總在遠處，我可不好跟上你。
熾天子仔細看著苔蘚，想著苔蘚怎麼能存儲記憶，苔蘚是從浮島上來的，浮島則是信息草收集原星空的信息生成的，而且還有對外界的交互，雖然看上去很多她說出的話語都是最近即時想到的，但感覺就和真的有誰的思維集成出現在一堆離散的苔蘚上。
熾天子呼吸著，想到個觀測苔蘚思考的方法，於是熾天子開始從一開始數數：「一，兩，三，四……三十。」同時熾天子觀測著苔原苔蘚聽到自己數數後的整體波動變化，就好像自己說的沒句話被苔蘚聽到，就成了雞皮疙瘩一樣在苔蘚的皮膚上傳遞一樣，雖然苔蘚沒有皮膚的概念，但可以看成是和水面波紋一樣蕩漾開的直觀變化。
然後熾天子就看見，自己每數一個數字，苔蘚就有波動的傳遞，很是顯眼的波動，而且很快讓熾天子看到自己數數的節奏和苔蘚波動傳遞的節奏對應上，看樣子是苔蘚適應信息變化的節奏也很快，當熾天子停下數數時，仍然能看見苔蘚還維持著剛才的節奏波動，看樣子苔蘚心中已經開始按著剛才熾天子說話數數節奏繼續默念著。
熾天子觀測這苔蘚的真相認知就是，苔蘚是連著傳遞波動和濕潤的信息，而看見熾天子的光波，聽見熾天子製造出的聲波等等都是很容易的，而熾天子想起上次苔蘚能察覺到自己一時的慌張，而這次苔蘚察覺到自己一時的休閒，那就是苔蘚判斷空氣里的溫濕度變化的流向了，這也就是苔蘚的觸覺了呢。
熾天子接著思考，這信息草的根都沒法越過電磁屏障，因為那處的交界區會讓草一下竄出拐角，就像急轉彎一樣，信息草的網沒法進行折線轉彎，也就是說，信息草的根的每段都是光滑連續的，而超過電磁攔網的信息草，如果要繼續捕獲往原星空的大十字方向的信息，可以用出現銳減的投影法，雖然會讓信息草的蔓延限制在投影的最遠距離上，但或許還能捕獲到多次加工後的失真信息，這可是個不同的思路。
「小苔蘚啊，你以前有沒有看到深空里的草根，就是那種突然折斷了一處的那種草根。」熾天子問著苔蘚，不知道苔蘚理解不理解自己描述的折斷的那種草根，主要是一路看見了很多草生長出的枝丫，在不同峽間穿過時，就直接不連續斷開了，兩個峽間的厚度是多少就讓信息草成了不同截面上的折線。
苔蘚說：「這裡的峽間地面上就有很多草葉，薔薇叢滑過地面帶來的火花就是燃燒的信息草葉子。」
這讓熾天子開始尋著苔蘚描述的峽間地面的火花出現的地方，而看著下方暗處不時滑過峽間地面冒出的火花，一時間讓熾天子感覺有些密集，是相對於峽間地面廣闊的空間來說很密集，薔薇叢可是每滑動一段距離就會有火花的，這樣一直擦燃峽間地面的信息草，很是顯得阻擋不斷，好像薔薇叢一路在破開荊棘，不過有時候薔薇叢植物在灌木叢也被看成荊棘。
熾天子靠近些時代峽間的地面，只走了幾步，就看見了峽間地面上有很多密布的草網，而這網依附在峽間地面，薔薇叢也還能攀緣著草網，由此給薔薇叢足夠帶來向前的摩擦力，也就是說，薔薇叢從進入峽間開始，就相當於一直攀爬在信息草的毛細根網上。
熾天子就站在峽間地面上，感受著這峽間所帶來的重力感覺，重力計算的等效曲率，而峽間地面顯得遼闊，不見遠處反射過來的小太陽的光出現太明顯的引力透鏡的效果，顯得很是看不見峽間的盡頭，不過這樣的峽間再漫長也相當於一個新的星空。
熾天子俯身看著腳下的峽間地面，略微顯得光滑了，熾天子試著去推動這地面，只要熾天子能破壞掉一小塊的峽間地面，就能看見這地面下的組成構成，岩石也好，金屬也好，甚至哪怕全是信息草的葉子也好，至少得到個一探究竟的結果。
結果就是熾天子太用力，一下把峽間地面給戳出個坑來，熾天子借著小太陽的光看仔細些，剛才的手感的確是戳出了坑，可總感覺是穿模的那種樣子，要知道薔薇叢在峽間裡所在位置就是峽間的空，峽間地面地下的地方也就是峽間的實體，可熾天子摸穿了實體，卻感覺地面層的對面也是顯得空，空得深暗，好像是更加空蕩蕩的了，很不習慣的這種觸覺感。
「信息草捕捉的信息是相對於信息草靜態的靜態的，所以一直行進的薔薇叢幾乎沒被捕獲到信息。」旁白薇兒的聲音在一旁說著，她也在這裡附近觀察這些薔薇叢滑行產生的火花，這些火花的燃燒來源就和打火石碰打在一起產生的火星一樣，不是薔薇叢的枝丫產生的，而要是說是峽間地面的附著的信息草產生的，也不完全。
「看樣子是信息草腐蝕掉了峽間地面，而有的讓薔薇叢滑行產生的火花，信息草的旺盛生命相當於是把堅硬的石頭都給咬軟了。」旁白薇兒補充著說。
熾天子轉身看，可旁白薇兒在離薔薇叢接觸峽間地面的高度的千多公里的高度，熾天子疑惑著是不是旁白薇兒能隔空傳音這麼遠，可看著上面的旁白薇兒，她沒在和熾天子說話，而是和吃瓜薇兒在說話。
熾天子反應過來，其實是自己的閾值調整了下，讓自己能聽到上空的旁白薇兒的說話的聲音，主要是周圍除了摩擦出火花的聲音外，就只有這個周圍薔薇藤蔓構成的藤蔓空谷，能讓熾天子很清楚地聽見別的動靜，也就聽到了上空旁白薇兒的說話的聲音。
薔薇叢很快滑行到了前方，熾天子就走回到薔薇叢，剛站在薔薇枝丫葉子上，就感覺腳底有什麼東西。熾天子翻看著自己的鞋底，上面有乾枯的絲，看來是剛才熾天子在峽間地面上站了會，自己穿的鞋的信息就被信息草捕獲了，這些絲就是信息草的草絲，很是細軟，稍微一碰一下就氧化消失不見，很是脆弱的樣子。
然後熾天子寫了個備案：如果要是某天一雙天體規格的鞋往薔薇叢踩過來，那可能就是今天熾天子的鞋的款式了，還有，遇到乾枯的苔蘚最好不要去澆水，不然苔蘚會糾纏你不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