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凋亡更替

  地面森林發現了工廠推廣的系統,被越來越多的森林公園採取,於是釋放植物的凋亡信息素來替換用工廠系統的樹木。——旁白薇兒。

  薔薇空島上,鮮艷愛麗在薔薇叢的枯枝叢里拾取木柴,這些木柴是松柏樹林的,同樣是在之前的雪地中被泡沫順帶而來,生長在薔薇叢中,而薔薇本身也有自然掉落的枯枝,薔薇的枯枝和冰塊一樣脆,完全沒有綠色荊棘那樣的堅不可摧,這樣由薔薇叢自然掉落的枯枝好像就如薔薇叢扔掉不要的東西一樣。一些地基地面上,薔薇枯枝就和其它樹的落葉枯枝混在一起,在土壤里腐爛著成新的泥土作肥料。

  鮮艷愛麗看著凋零的枯枝,枯枝沒有鮮艷的色彩,不及秋葉絢爛的顏色好看,一些樹木的葉子能做成書籤,不過整個薔薇空島上的實體書都是一些雪屋裡薇兒們的收藏書籍,於是新的念頭在鮮艷愛麗一撇間想出,編本日記,記下薔薇空島的日常,如果以後去往很遠的地方,那日記記錄的就是歷史刻痕了,就用薔薇葉子編織進日記中,只要是薇兒親自採下的葉子,就不會自然枯萎,而是叢了特有的薔薇材料。

  採集了很多枯枝後,在等搬運的花籃時,鮮艷愛麗吃著熟蟲肉餅,搬運的花籃就是能以薔薇藤作為滑索的運輸貨櫃,這貨櫃也是從硬碟里解壓出的設計模型,那邊的薔薇編織屋裡就在自動編織製造著各種設計的工具,越來越多樣的薔薇基的工具。

  「薔薇叢會扔掉自己不要的東西成枯枝的話,裡面肯定有植物的信息素,能調節薔薇的生長和凋亡,可我摸了這麼久也沒摸到裡面的信息素是什麼樣子,應該和刺一樣明顯才對。」鮮艷愛麗拿著一段薔薇枯枝自言自語,明明枯松枝里的吲哚乙酸那麼好摸出來的,吲哚乙酸就是一些植物里的生長素,這樣正常的含量讓鮮艷愛麗都能聞出來了。

  花籃貨櫃沿著薔薇藤蔓滑來,自動裝枯枝和木柴中,鮮艷愛麗給花籃讓道,看著一旁的雪地就輕輕坐在上面,好想張開雙臂躺在雪地上看薔薇叢的天空那感覺,雪地下的枯草都在厚實的雪中。靜悄悄的,直到突然一聲「哎呦」,鮮艷愛麗回身碰到了雪地里的什麼,原來是穿著白大褂的旁白薇兒一直在這兒,只是她的衣服穿著躲在雪地里讓鮮艷愛麗一直沒發現。

  旁白薇兒抖抖雪起身和鮮艷愛麗一同坐在雪地上,她們兩個面面相覷,旁白薇兒看著鮮艷愛麗一身紅裝,原來親眼看到的鮮艷愛麗是那樣鮮亮,之前旁白薇兒只在社區網站的薇兒成員欄里看見過鮮艷愛麗的照片,沒想到剛才被鮮艷愛麗坐壓到了腳,都怪自己看雪地太投入了。而鮮艷愛麗第一次見旁白薇兒,心想:完全沒印象,可能見過吧,她在雪地里是找什麼東西嗎?

  「喔,我在研究雪地望遠鏡,你看,我們薇兒貼在雪地上就能透過雪地看到雪地下很遠的地方。」旁白薇兒指著她剛才趴過的雪地,那塊雪地上的雪被旁白薇兒特殊編織過,鮮艷靠近些,聚焦後看見雪地上出現一種成像。「哇,好神奇啊,原來雪地還有這樣的透明度成像。」鮮艷愛麗看著還不清楚的成像,這成像看的應該到了星球的地面,雖然不知道旁白薇兒怎麼做到地面追蹤讓成像不大幅度搖晃的,而像精準的反射鏡一樣。

  接著鮮艷愛麗就和旁白薇兒一起趴在雪地上觀測這片雪地所看到的地面成像,此時的地面森林裡,河岸邊的森林不斷收集著貝殼和河螺,多棵樹集成電路一樣,完備各種輸電加熱製造等功能,不過這裡的人們沒有注意到熱噪音,都在一種看不見的焦灼下重複著貝殼的安裝,一些樹能發出融化岩石的熱金屬來切割改造地形,但其身上插滿了貝殼盤旋河螺,甚至到最後只能依稀辨認出貝殼覆蓋的輪廓,整棵樹內部都有黏糊糊的某種生物在寄居。

  「可惡啊,他們哨兵居然這麼對待樹木,樹都要被掏空,可不能讓周圍的森林接觸到這些貝殼河螺,不然他們都會為了這種廉價的生物能源而斷開和森林總部的聯繫。」四照花給綠頭鴨說著,然後將這森林的情況和證據依託給鴿子,讓鴿子飛回去傳信,因為電磁長波都被這些貝殼類的熱噪音全擾亂了,甚至肉眼看到的這森林的可見光都有些扭曲熱浪一樣,讓四照花感覺很彆扭。

  而岸邊森林裡的那位大叔,靠著連鎖的貝殼裝機,一攬了當地的通訊電力能源等等方面,進升為企業大叔,企業大叔考慮著向周圍森林地帶推廣這新系列的產業。可不久後,企業大叔看見從別的森林上空飛來一個氣球在這裡的森林上空炸開,隨後在這冬天下起雨來,這雨有些不同尋常,冷天也沒結成冰雪,淋在高溫的貝殼引擎上也不蒸發。企業大叔意識到了什麼,趕緊號召岸邊森林的人們離開所有的樹木,到河的上游避難,不准攜帶任何貝殼河螺。

  還好岸邊森林的人不算多,很快在企業大叔的組織下都到上游避難,因為人們發現好多樹在下雨後不久就開始枯萎,原本還有綠葉的樹一下子掉光禿禿,這森林大量的樹都失去生機,一幅漆黑的碳化般可怖,碳化後的樹木一動不動的死寂,之前裝在樹上的貝殼河螺都因為樹的失活而如蛆蟲爬出腐爛屍體一樣蠕動,陰暗的爬行,然後大量都在樹間沒法散熱,到了臨界點後熔燃起來,貝殼裡的油在熔燃情況下更是升起小規模的蘑菇雲,四處炸開,把上游的人們都看呆了。

  「總部已經對這片森林扔了凋亡炸彈,這炸彈能鎖定特定的遺傳物質,尤其對植物體作用明顯。」四照花出現和企業大叔說明情況,也就是說,是森林總部用的可控範圍的生化炸彈毀滅了岸邊森林,因為這樣的事件被判定為生物演化攻擊,來源為雪原工廠。「而雪原工廠向河對岸森林拋出雪地深處發掘的生物,可不是要扔炸彈,森林的人們一定弄錯了。」旁白薇兒說著看到的成像。

  鮮艷愛麗看著這些成像閃過,沒想到現場看到了那麼遠範圍的爆炸現場,旁白薇兒如此淡定地一邊給鮮艷愛麗解說著,而鮮艷愛麗想著要去聯繫森林,這可是鮮艷愛麗認知里巨大的事故,應該通知森林各處進行及時救援之類的。旁白薇兒拉住鮮艷愛麗,說:「別用了,這雪地看的現場有延遲,中間又不是光速傳播成像,十幾米每秒的成像速度的話,這大概是十幾天的地面影像了。」

  「那這麼大的事故,網絡上怎麼沒見薇兒們討論,其它網站一個熱點新聞也沒有說。」鮮艷愛麗問著,旁白薇兒拿出包里的醬蟲腿,回答:「我總算理解了吃瓜妹說的可怕森林,你看哈,當時被劃定為凋亡區域的森林可不止岸邊森林,還有幾處高山,高山森林那邊的說是高山上的人們發現了能吃岩石的果凍物質,那果凍同樣能提供熱量電力,高山上的人們也大量用岩石養果凍,然後就和岸邊森林在同一天發生了高山泥石流地震。」旁白薇兒拿著寫字板放著新聞網站首頁,然後又翻出同一天別處靠近雪原的森林的事故,有的比岸邊的規模更大,而這一切都同一概括成了季節更替,植物的自然生長和凋亡,甚至在以往的每一年都是說這樣嚴寒的天氣潮流帶來的自然災害,所以岸邊森林的事故真不算什麼大新聞。

  鮮艷愛麗接過旁白薇兒分的蟲腿肉,泯著嘴區分著蟲子的骨頭和殼,鮮艷愛麗想了想,說:「我知道了,我得讓大家都吃上原來的豬肉。」然後鮮艷愛麗別過旁白薇兒,回去了。旁白薇兒吃完蟲子肉,她繼續自言自語分析著說:雪原工廠給岸邊森林的貝殼其實本身是很好的生物能源,只是那雪原工廠肯定知道,這樣廉價的能源流入森林一定會帶來變革,增長了局部森林地區的能源供應就意味著人們會向更高效率的系統而演化,也就是說,得到那些外來生物能源的森林之後一定會朝著雪原工廠的系統發展,這樣往後越來越多的森林都採用這樣的系統,也就讓地面森林整個同化成雪原工廠的系統,那樣的森林到時候就會分出實體的概念,在權重的總體支配下,森林就會選擇和雪原工廠合併,那時無論誰是主次都無所謂了。

  不過想到大氣層的雪原工廠應該沒想到森林的野生原始帶著的野蠻,竟然將接收生物能源的森林順帶著在寒潮的季節里一併凋零了,這樣的確是維護了森林生態的原始穩定,可也意味著,地面森林和雪原工廠的矛盾不斷加深中。

  「天子,天子,幫我捉野豬好不,就在那薔薇叢里的。」鮮艷愛麗指著不遠處晃動的枯草叢,那野豬也是薔薇空島形成時,不小心從地面帶來的,熾天子吃完一碗米飯後,疑惑地看著在拱枯草的野豬。「豬可是吃一隻少一隻啊,就算要餵養,也得好幾年才能成群。」一旁的米字愛麗說著,將蟲子熟肉蘸著醬,好像在說:蟲子還挺好吃的,不用著急換替我們口味。

  「那小紅是要克隆豬來做更多食材嗎?」熾天子問著,一邊系好鞋帶,在鮮艷愛麗確定的答覆後,很快,天子就閃現著出去,然後外面關蟲子的空籠子裡就有了一隻獠牙的野豬。而當米字愛麗看到鮮艷愛麗在用槳葉紙畫克隆豬的草圖時,就一下子眼前一亮,握著鮮艷愛麗的手說:「小紅,給我畫好不好,我好久沒手繪了。」

  此時高愛麗在房間裡縫紉完東西後到客廳,聽到米字愛麗和鮮艷愛麗討論著克隆豬肉,一瞬間高愛麗就想到要提出豬的胚胎幹細胞,然後培養液,保溫箱等等。而鮮艷愛麗說:「我想可以製造一棵樹,樹上長出蛋一樣果實,蛋一打開裡面就是豬肉了。」這下讓高愛麗頭腦風暴混亂了些,這樣豈不是可以有一種蘿蔔,地里拔出來後就是豬的肥肉。

  熾天子此時說:「我有主意可以直接複製一頭豬,將豬投影到立體的空白空間裡,然後斷開投影的連結,這樣就能卡出一頭完整的一模一樣的帶有豬的所有動量和粒子等等的物理信息的豬。」這話一出,高愛麗用懷疑的眼光看著天子,不是懷疑天子在口胡,而是懷疑天子到底見識過多麼上層的世界規律,雖然沒法立刻理解天子說的完全複製是什麼具體情況,可從天子能做到薇兒們沒法實現的肉眼範圍的非連續性動作來看,恐怕這樣的複製對天子來說可以做到的。

  「諾,看,這是一根頭髮,這樣輕輕一捻,不就成兩根了嗎?」熾天子在桌子上演示著,不知用的誰的頭髮,只見天子如撕開麵條一樣,把頭髮沿著頭髮的分叉口分成了兩半,然後揮動著兩半的頭髮,兩邊的頭髮就如沒有被撕開一樣,成了兩根完整的。「喔,可那麼大頭豬,天子要怎麼同時精確撕開豬的所有細胞皮毛呢?」鮮艷愛麗問著,這讓高愛麗有些驚訝,沒想到小紅跟上了天子的思路,而這也讓高愛麗立刻想出一個可行的方案,高愛麗說:「讓豬的所有細胞進行自我複製,然後同時第一時間將複製的細胞全分離出來,只要能足夠精確,而且分離的速度足夠快,就可以實現,我想可以用硬碟里能調節豬生長的物質組成,然後將細胞分裂要的營養物質同時分散給豬的細胞,再在第一時間分出豬的複製的細胞。」

  「莫,都有營養液了,就不能簡簡單單培養豬的胚胎幹細胞嗎?」米字愛麗此時已經畫完了流程圖,一把將天子和其它愛麗的飄飛的方案給否定掉,然後說:「隊長,可以讓薇兒醫生過來下嗎?就說要給野豬做外科手術——小紅,那邊的地基前線里可以預定無菌培養基,現在趁其她薇兒沒發現快去排隊預定——天子,要遊戲幣嗎,搬移動配電室過來吧,我們可不能用柴火給培養基保溫——小愛麗,咦,她去哪兒了——喔,小愛麗在蛇薇兒那裡啊。」

  「喔,有道理。」高愛麗於是就去找薇兒醫生,其她幾人都各自去準備材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