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空洞圖層

  空白空間裡,廢鐵堆在熾天子面前是掉了層皮,很是暴怒的扭動起來,大概是泥垢被刮下來的不適感,整個往薔薇叢的泡沫床撲過來。薇兒們能看到白天照映的影子在整個天空上飄過來,大概是遊戲和電影裡巨大化的東西帶來的可怕感,不過薇兒們已經習慣了看到多麼多麼大的東西,人偶們見薇兒都不害怕,於是也都不害怕。

  此時,薔薇叢上的鐵齒輪很快失活,看樣子太空的鐵砂相當於一個中轉站,薇兒們摧毀了大範圍的鐵砂,自然會引來這背後的廢鐵堆的注意力。看到完全現身的廢鐵堆,反而讓熾天子不禁笑起來,笑中帶著憎恨的蔑視說:「還以為是多麼龐大的怪物呢,居然能讓我看見真身,大又怎麼了,廢鐵堆的尾巴到這裡的光就有明顯的延遲,就像閃電後聽雷聲能判斷烏雲的距離一樣,你這骯髒的殺手,敢不敢給我靠近點!」

  廢鐵堆聽到了熾天子說的話,熾天子的話不知放大到了多大的波形幅度,形成極大振幅的物質波的聲音,讓廢鐵堆整個如山崩一樣猛衝過來。不知廢鐵堆有多大的質量,隔著很遠的距離猛衝而來,整個薔薇叢上都能感受到潮汐力,河流的水開始往天空飄,地面的零碎沉土都如磁懸浮一樣,樹木的抓著根上的泥土,眼看是要被什麼給拔起來一樣,薔薇廣場上的薇兒和人偶都躲進了室內,都保持安全姿勢趴在天花板上。

  這大概就是一隻憤怒的惡柴狼沖向一朵花朵這樣無端的鬧劇,但廢鐵堆很快撞上了一堵牆,海帶光玻璃可沒那樣的強度,就算用薔薇材料來做足夠大的牆,在這空蕩蕩的太空都沒個支點,薔薇叢直接接觸勢必會被撞飛。而薔薇叢無別時發生,就繼續沿著原來的方向而行,天文望遠鏡上能看到出現了一面看不見的如絕對的壁壘一樣的平面,平面擋住瞭望遠鏡看不到完全整體樣子而只顯示出影子都東西,影子就在那個壁壘上被堆在一起,一圈圈的,怎麼也無法突破,薔薇叢泡沫床就漸漸遠離了那個壁壘的地方,很快得換大口徑望遠鏡來看了。

  薔薇曬場上,薇兒們手動清理著人偶體內的短路的鐵塊,各處纜車運來人偶,損失大概四十具人偶,重新啟動的話能用硬碟備份,但總歸會重置到上次備份的人偶狀態,人偶會失去備份後的記憶,這部分可以用薔薇叢的監控盒子補全,不過不能完全當做其真實的記憶來繼續運行。

  在薇兒廣場避難的人偶都慶幸沒有薇兒受傷,而薇兒們有些難過,最重要的信息情報來源沒有第一時間傳達,如果事先知道敵方的攻擊方式,就能提前讓人偶們全來避難的,鐵砂成齒輪進入薔薇叢是從四面八方而來,薔薇叢的屋子的牆還沒有完全形成完整的全牆面,可要是形成全封閉的牆內環境又會讓整個薔薇叢沒法透氣,這可已經是薔薇叢第二次被入侵的事件了,不過沒有引發更大的人偶的危機,可能還是薔薇叢的毀滅武器太單調了,沒法形成多角度的防禦反擊,而且要反擊就得一擊必殺的那種程度才行,至少得形成提前威懾力,確保不會再有廢鐵堆殺手這樣的東西出現。

  擋住廢鐵堆的壁壘是一面圖層,一面擋住廢鐵堆靠近薔薇叢方向的穩定圖層,就像一堆墨水潑過來一樣,墨水最多只能在這圖層上。圖層正是熾天子從伽馬塊激發後在鐵砂中間形成的空洞上拉來的膜一樣的東西,至少在熾天子的手感里是膜,也就是空洞的邊緣讓熾天子牽扯到了一面圖層,這點在熾天子護送風信鴿到星域空洞中時就有感覺到,那些星光都沒法蔓延進入空洞的深處,就是被空洞裡變化的層層圖層給擋住,星光的痕跡也就成墨水只能流在空洞邊緣的圖層。

  而在伽馬塊激發後的在鐵塊金塊群中形成的短暫的空洞並不是消失了,而是如水一樣蒸發掉,熾天子就是在空洞散開蒸發時將其中的一層圖層給牽過來,用此來擋住尾巴到頭都有光延遲的巨體積的廢鐵堆。

  然後廢鐵堆就剎不住車而整個撞在圖層上,要是真是狼跑來撞牆上,那大概就是疼一下就跑掉了,可廢鐵堆的大質量和大體積,熾天子是看出來了的,有種半徑好像叫黑洞半徑來著,這廢鐵堆的天體質量總量極其大,而去其本身靠著內部的廢鐵相互支撐才沒有坍縮在一起的,可廢鐵堆面對熾天子的挑釁,就整個撞了過來,結果可想而知,廢鐵堆撞在圖層上後,大量的廢鐵質量被自身相對圖層的動量給壓縮到了原天體體積的大概十分之一,這個小體積可就比其本身的黑洞半徑小了。這下,廢鐵堆就在這圖層上的空間裡開始坍縮起來,熾天子根本就聽不到廢鐵堆的哀嚎,遠遠看也只能看到好像一動不動的廢鐵堆,剛才的巨大天體動量什麼的都變得無聲無息,甚至這廢鐵堆在坍縮中理論上會出現的邊緣熱輻射都沒有,可見廢鐵堆殺手是將多少貴重的掠奪物給集中在了周圍。

  薔薇曬場上,沒受傷的人偶紛紛將被毀的人偶的分備份給拼出來,此時人偶更像機器了,大概是一種雲存儲的人偶意識掃描,然後紛紛拿上臨時製作的更多的掃把,可得好好清理掉這麼多的碎齒輪和鐵屑,在公路上的齒輪是可以用電磁鐵工程車來全吸走,而在一些薔薇叢枝丫葉縫裡的碎屑很是讓薔薇叢不舒服,最好先手動清理掉大塊的,然後薔薇叢再洗澡就乾淨了。

  鮮艷愛麗忙碌起來,她去薔薇叢的野外採集著薔薇叢沐浴用的天然沐浴露,是森林中的芳香植物,薔薇叢本身也有自己的沐浴露,不過要清洗掉細鐵屑還是要森林裡的兩種植物,仙人掌和珈藍菜,聽貓頭鷹們說這兩種植物在野外生長了很多,鮮艷愛麗已經開始想像漫山遍野的仙人掌的場景,而珈藍菜,鮮艷愛麗沒怎麼見過,大概是一種很鮮艷的植物。

  熾天子看著在空域中成塵埃的金塊塵暴,金塊在圖層的這邊沒被擋住,熾天子就動手了結這金塊塵暴,主要是圖層對面的大引力坍縮的天體將好多太空中的金塊往那邊吸引形成的風暴,這正好讓熾天子來操作。就對著金塊過去的方向,伸出足夠大的手的觸感,感覺到能在這風暴集中的地方將風暴中聚集的金塊給抓起來,並將金塊給揉成一團,揉出的總計成三千六萬噸的金塊隕石,熾天子不放心,又多揉捏了幾遍,捏的黃金髮紅,紅熱得都將輻射給傳到熱發散里很快蒸發掉,剩下低輻射的隕石。然後熾天子就推著金塊隕石往薔薇叢的方向而回去,這些金塊金屬就是這次戰爭的補償了,不然熾天子還得將那圖層給縮回空洞,大不了讓這星域中少掉這廢鐵堆的質量,是那種徹底從當前基礎圖層中消失,不過總歸還是要塵歸塵,土歸土的,第三行星上的壞人總會呼吸出空氣到大氣層中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