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0章 魔術花之息

  叮鈴鈴,叮鈴鈴。

  小發條鬧鐘響起來,熾天子迷糊地醒來,薔薇叢一直的夜晚總要劃分好睡眠時間,所以熾天子再次確認不是發條鬧鐘跑快了,看向臥室外的半隧道照射往天空的探照燈對時間,發條鬧鐘都還是米字愛麗送給熾天子的小玩具,挺準的,就是只要熾天子睡覺前記得擰好發條就不會出錯。

  半隧道能用小規模的強電流,電龍天體說的大範圍應該是指天體的量級的功率,按理說熾天子可多抓些小電龍給每個區域配上區塊電源,但薔薇叢的薇兒數量不多,這初期的用電量一隻電龍就綽綽有餘,而關鍵是哪些重要的地方要配上獨立的電龍電源,薔薇醫院那邊應該挺需要的,但醫療薇兒表示暫時不用額外的電力,必要的急救區可以安排在半隧道的內隧道。而這樣,半隧道承擔的功能設施多了新的,似乎有某種區塊功能集成的趨勢。

  熾天子(放好發條鬧鐘,摸黑穿著外出的衣服褲子):我要說早上好還是凌晨好呢,都不合適的樣子,還是說通用的貴安呢。

  快樂愛麗(輕輕敲著門推著門進來,抱著一花盆,花盆裡是發光的繡球花,光從繡球花花縫裡出來):天子,快看,繡球花園那邊是大早上了,我可以看著魚缸下的繡球花當光鬧鐘了。

  熾天子(仔細看著繡球花裡面的光,花縫裡的光很是刺眼的清晨陽光):要是繡球花的到那邊的入口大些,我們不就能鑽過去在繡球花園旁邊搭房屋了嗎?

  快樂愛麗(拿著木偶小谷靠近繡球花花瓣,但沒反應):不行的,木偶們都沒法想以前一樣進去,也沒有墨水了。

  快樂愛麗穿好雨衣後,跟在熾天子身後離開愛麗小窩,愛麗小窩一直在黑漆漆的雨夜中,不過熾天子想是因為小窩在薔薇叢背風處,而不是很冷。雨水沿著各處小溝流開,熾天子和快樂愛麗走在去往半隧道方向的大路上,大路旁的籃子纜車都靜默停靠著,隧道口也沒有燈光花的照亮,薇兒們還沒製作防雨水的燈籠,至少還能用火來照亮,冷火焰的燈籠會用透明些的紙糊上。

  「天子,我們還是大聲說話好些,這樣完全沒有路燈,牽著天子的手肘衣袖,能看到夜空的微光,就是太安靜了。」快樂愛麗說著,她想著熾天子能做到很多事,但也不讓熾天子白費力氣,所以薇兒們都要進行計劃的討論規劃,而熾天子喜歡按著自己的感覺來,有時會用自己的證據去說服薇兒,就導致很多話語沒法讓熾天子直接說出來,總要繞彎說話。

  「我還是想著薇兒們會多喜歡我一點呢,因為我而留在薔薇叢的薇兒可都有真摯的心呢,之前聽著小紅很想去先鋒隊,然後到水池天體養龍,不知道薔薇叢的電龍是不是她想像的樣子。」熾天子說著,心裡有了個讓鮮艷愛麗親眼看看空白空間裡的電龍樣子的想法。

  「天子可要相信,我們四位愛麗都是會一直陪著天子到天子說的那個地方的,當然是那麼喜歡天子的,天子那麼有趣,那麼可靠,那麼火紅,那麼神秘。」快樂愛麗說著她從戈蕾愛麗她們聊天說的熾天子的形容詞,或許可多找些形容詞來描述熾天子,至少熾天子是很多薇兒心中的航標燈塔,哪怕熾天子不在身邊,也或多或少有某種來源於熾天子的信念。

  半隧道的燈光部署完善著,原本米字愛麗的設想是讓探照燈把網絡時間打在天空上成數字,但功率不夠,而打在天空雲層里總會被雨霧離散調成漫散的光,最合適的還是打出兩束常亮燈光在一字排開的半隧道上空,分別當做粗細不同的線段光照指針,粗燈光就從左到右表示小時單位,細燈光就從左到右表示分鐘單位,不過在遠處用二十四小時和六十分鐘的表示制度很難分辨細節,所以多加了有顏色的第三束紅色燈光共同表示時針。紅燈的位置左到右投射到天空上,分別表示凌晨早上下午晚上的四等分時間區別,粗燈左到右再細分凌晨的零點到六點的六個小時,同理也參與細分早上下午晚上的六個小時,而表示分針的細燈光不可能再劃分成六十等分,也不適合引入第四條等來表示分鐘,所以只好讓細燈光左到右,分別表示一個小時的十五分鐘,就是一刻鐘的單位,這樣能較快區分時間區段,而準確的網絡時間其實是沒法準確定下來的,至少在目前的大停電的薔薇叢實現不了同步,變化的星空也沒法當做固定參考,還得是調燈光時間的薇兒洛羲手動進行時間校準,主要是手動測量出真空里的碳一二零的振動周期和圍繞臨近碳結點的旋轉次數來換算成網絡時間,每次調網絡時間都會有幾毫秒的誤差,所以都是每過一個星期進行一次調整校對。

  啾的一聲響,一朵煙花爆開,成絢爛的花朵模樣,半隧道的薇兒們都聽到了聲響,看到了煙花火光,而只有一聲的煙花,很是吸引住薇兒們的注意,不會是新的入侵天體到達了吧,現在的薔薇叢可是最脆弱的時候,很是警惕的危險氛圍。

  其實是搗蛋薇兒趁著去內隧道去接熱水的功夫點燃的一束煙花,煙花就爆炸在薔薇叢的低空,在雨夜裡很是顯眼。而薔薇叢的燒熱水的地方是一些過載線圈的水循環冷卻降熱水箱,水箱大部分在半隧洞裡的內隧道中,挨著水箱的地方有處看起來如雜物間的屋子,不過走過雜物就會來到一處隱蔽的居所,是閣樓薇兒尋著熱水水箱在內隧道的雜物間旁邊的房間裡住著,對她來說,這裡和之前的閣樓並沒有什麼區別,有熱水水箱溫暖,也不會被別的薇兒打擾,大概能從另一側出去找些飛蛾蟲子當幾頓的餐,就算有別的薇兒發現了閣樓薇兒也不會大驚小怪,大概都能相互理解到各自的困境。

  搗蛋薇兒給著閣樓薇兒一瓶醬油,閣樓薇兒給搗蛋薇兒一枚貓頭鷹的葉子貨幣,大概閣樓薇兒還以為是以往的交易體系,只是不清楚實際的貓頭鷹貨幣的購買力。

  當搗蛋薇兒離開時,突然發現外面原本堆放的雜物都整齊擺放起來,不知道這短短的幾分鐘發生了什麼,搗蛋薇兒和閣樓薇兒都完全沒聽見任何動靜,這樣突然的現象很是迷惑,而且原本雜物上的灰塵都被雞毛撣子弄去了一樣,留下鮮紅的葉子絲。

  內隧道里多了些新的空洞,就好像是剛才有很多手從那空洞裡出來擺好雜物,靜悄悄的樣子,內隧道燈光照亮不到那空洞的遠處,而留下一些近處展示在暗燈照的內隧道地面上,那是零零散散分布開的的有毒的植物,讓搗蛋薇兒下意識地捂上口鼻,以確認自己沒有出現幻覺,閣樓薇兒則感到一些紅暈在那處的植物盛開的花朵上,看清楚些,花朵花瓣顯得細長如同長葉子一樣,很是有某種可怕的誘惑氣息。

  「救命,快來薇兒啊。」搗蛋薇兒變著聲音喊叫著,好像同時有四五個人在大聲喊救命,著實把閣樓薇兒嚇了一跳,然後搗蛋薇兒就拉著閣樓薇兒往內隧道另一側逃開,接著再給閣樓整理下,穿上常見的薇兒制服,然後從半隧道外面的門重新和閣樓薇兒進屋子。

  此時,往內隧道的屋子都有十幾位薇兒聽到薇兒的呼救聲在前面查看情況,搗蛋薇兒和閣樓薇兒就已經在了查看情況的薇兒們後面,如也是聽到呼救聲而趕來。

  熾天子當然在薇兒們最前面,她聽到了是哪個薇兒呼叫的,到內隧道到沒看到有薇兒受傷,於是開始探查起來這內隧道的粗枝丫縫隙里突然出現的紅葉長花瓣的植物。

  「這種植物長得好像魔術花,不會真的會變魔術,把雜物給收拾乾淨吧。」閣樓薇兒悄悄問著搗蛋薇兒,不過搗蛋薇兒回到了自己在隱藏在薇兒之中的名字的樣子。

  兩歧浮草擺正自己的聲音,對閣樓薇兒說:「這花很是危險,象徵著死亡,而且含有劇毒,不然你看這薔薇樹縫裡都沒蟲子靠進來做窩,這可不是我能處理的。」

  熾天子就簡單地拿出蟲子試劑靠近這類魔術花的花,然後試劑顯色蟲子就翻腿不動了,呈現藍紫色,說明這植物的植物鹼含量和濃度有點高,應該是這處的薔薇樹縫的半密閉空間導致的,不過這麼危險的花這麼靠近半隧道,很是一個隱患,所以熾天子決定當機立斷,將這些花搬運到別處。

  不過一處處的搬很是慢,熾天子還是舒展身體,用自己的方式來推開這花和花下的泥土好,而正當熾天子仔細摸著花下泥土時摸到的是一些黑黑的爛骨頭,骨頭不是蟲子的,而是一些大體型的哺乳動物的,熾天子能在前面的黑暗處看到長長排列的骨頭,是一條巨蟒的屍骨,很是有一瞬間的膽戰心驚。

  熾天子調整著呼吸,然後在泥土旁,原地跑動起來,周圍的薔薇樹縫整個就合上了,也沒有縫隙能看到這處土壤和魔術花去了哪裡,只有熾天子知道,不過熾天子不打算說出來,這樣象徵危險的話總需要保持些敬畏,這次熾天子奔跑並沒有改變自己相對半隧道的位置,而是將這魔術花叢給滑推到了別的地方,而熾天子沒有直接將這土壤給滑推出薔薇叢到外太空,因為醫療薇兒那邊就缺些特殊藥材,而熾天子聽說越奇怪的東西大致都有意想不到的藥用,這可得向醫療薇兒請教了。

  薇兒們接著檢測著周圍的劇毒污染情況,還好魔術花的氣息沒有完全侵染到內隧道,不過還是得噴灑消毒,消毒可沒法真正把魔術花的毒給消除,而是殺死周圍的普通微生物,以防止微生物被感染後竄跳過去污染整個半隧道。

  兩歧浮草跟著薇兒們散開了,然後繼續帶著閣樓薇兒到半隧道右邊的一處空房間裡,說:「以後還是不要住在水箱旁邊了,就到這真正的薔薇叢來住吧,另外,還是不要用貓頭鷹的貨幣了,因為貓頭鷹那邊好像出現了經濟危機,這些貨幣都成紀念品了,需要什麼家具就和我去倉庫拿好了。」

  閣樓薇兒看著半隧道的燈光的走道,走道是乾淨乾燥的,外面的冷雨也飄不過來,沒有狂風吹著門窗呼呼響,明明薔薇叢的薇兒都少到這個地步了,閣樓薇兒還是有些無法表達的言語,不過當下在新的更安全的地方,會是件幸福的事。

  安置好新房屋後,兩歧浮草就先回去了,到了午休時間。而閣樓薇兒坐在柔軟的床上,很是到新地方的不適感,不過閣樓薇兒相信,慢慢居住久後,也都會有自己的氣息吧。

  「那種生鏽的鐵鏈比血還觸目驚心,我等不及要吃掉薇兒們做的蟲子蛋羹和稻米卷了,哈哈哈哈。」閣樓薇兒有些驚奇的嬉笑,大概是自己昨晚睡夢裡同樣熟悉的氣息感染了自己,她的雙眼呈現鏽紅的顏色和粉碎的形狀,不過不影響她去看周圍的樣子,整個如換了個薇兒,看什麼東西都是腐爛,一觸碰就會成灰燼。

  閣樓薇兒新住在半隧道右邊的二樓屋子,路過的米字能透過玻璃窗看到這新加入薔薇社區的閣樓薇兒,是那四薇兒的大屋子裡的薇兒零禮說的,閣樓薇兒有很大的潛力,似乎能與替補薇兒不相上下的程度。而米字愛麗看到的就是閣樓薇兒抱著枕頭流口水的樣子,米字愛麗想著閣樓薇兒一定是很興奮的睡不著的樣子,自己這樣路過看到打擾好不禮貌,於是就很快離開了。

  殊不知,魔術花的氣息已經悄然在閣樓薇兒身上生長蔓延發芽,很是暗示著某種意義需要敬畏的象與形,不過人類的百科全書里會寫著魔術花的常用名字,就是普通的石蒜花,也可以叫彼岸花,象徵著某種哀傷的美麗,有多哀傷呢,大約是所到之處無生不活,有多美麗呢,賦予彼岸的生命要進入的歸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