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好難叫醒你。」鮮艷愛麗噴著天子專用的清醒的噴霧，這才讓天子在中午醒來，而每天薔薇的細微生長變化，漸漸累積起來就會帶來薔薇叢構成的地形變化，經常觀測的米字愛麗就得注意那些可能會倒過來的薔薇主枝丫，主枝丫就和一個突兀的懸崖峰頂一樣，窺伺著會下雪的好位置，所以有時得靠熾天子搬屋子。
「冬天怎麼也睡不夠，切換掃描可真迷糊。」天子伸著腰，這讓一旁的鮮艷愛麗不太理解「切換掃描」這個新名詞，難道是有什麼機器硬碟在轉？熾天子緩緩踩在地板上站起來，確定自己不會把屋子帶跑後才正常走去洗手間刷牙，屋子依然穩穩地在薔薇枝丫的藤蔓塔上。而熾天子走的幾步也讓鮮艷愛麗屏住呼吸，見天子正常沒閃現進洗手間才放下心來。
都過去一個月了，冬天越來越冷，即使薔薇叢到了太空也沒離地面多遠，能看見上方的星辰在雪霧中隱現，陽光一直在周圍的地平線上圍繞。愛麗小窩也和薔薇叢其它地方的庇護所一樣，準備擴建，那就自然有薇兒組成薇兒的施工隊，與此同時各式各樣的材料組也逐漸壯大起來。
熾天子坐在馬桶上上著廁所，鮮艷愛麗拿著掃帚在一邊打掃著，掃帚在鮮艷愛麗的手中如陽光紫外線，清潔著廁所的微生物細菌。而旁邊就是浴室浴缸，有著提取的花的香，沐浴露清淡，鏡子前的牙刷杯子各自色彩大小，高愛麗的長白牙刷，快樂愛麗的類兒童牙刷，米字愛麗的機械牙刷，以及鮮艷愛麗的紅色牙刷。
「乾淨的廁所真好，最急的時候就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了。」熾天子讚嘆著鮮艷愛麗所整理的地方，完全不在意鮮艷愛麗就在面前。其實鮮艷愛麗等一會兒進來也可以的，只是鮮艷愛麗想起第一次遇到熾天子時，熾天子嚇自己一跳，多少有些尷尬，於是鮮艷愛麗就借著打掃的理由，也想讓熾天子尷尬一點，這樣自己就和熾天子消除了些相互的經歷的感覺，就當鮮艷愛麗還回去這樣的體驗，這樣內心就不那麼緊張了，簡單一如既往地打掃就行，而又沒想到的熾天子還誇讚著鮮艷愛麗，這讓鮮艷愛麗有些飄飄然的撲騰。
「喔，你剛才問的切換掃描是我的口頭稱呼，準確點是叫意識掃描方向，這是我以前的理論猜想，至少我感覺挺適應的。」熾天子對鮮艷愛麗說著，洗完手後的熾天子不習慣用毛巾擦乾，就簡單甩手腕，把手上流著的水珠甩掉。鮮艷愛麗此時快速思考著，自己從來沒聽說過這方向，她倒是能把動物皮毛一根根排著形成交錯方向不同的液晶皮毛，掃描方向聽著越感覺熾天子是某種高級機器人，即那種雙眼所見的視野全掃描一遍就能任意讀取所尋之物。
「喔，小紅很感興趣嗎，那聽我仔細道來。」熾天子架起白燈，鮮艷愛麗看了看表，時間是下午一點，三點時要去織毛衣，稍微聽聽天子講講來得及。於是鮮艷愛麗和熾天子並排坐在沙發上，看著白光逐漸照亮屋子，並不刺眼，只是白光如幕布一樣覆蓋了周圍，如同鮮艷愛麗在網絡購物時看見的隨身布景放映儀一樣。
「嗯，我們的意識是什麼，這樣哲學和科學的問題，機械唯物認為是物質世界的規律運動，究極唯心認為是一種感知切面，此面掠過類似大腦的結構就如膠片感光一樣，而這樣的感知切面是一類運動的集量排布，可以暫時用字母數字表示這樣的運動集合。」熾天子說著，拿出了自己的玻璃質感卡片，卡片上的數字和字母如有磁力感應一樣，圍繞著什麼指著一個方向，天子就用卡片3來表示所說的集合。
「那我們大腦里的電信號就是當這個感知切面，電信號每時每刻的變化信息就是意識集合。」鮮艷愛麗順著熾天子的思路說著自己的理解，熾天子表示贊同，繼續說：「的確，表面上看好像就是把腦電波換成不同的說法，而生物的分子結構也在其中構成集合的基礎集，每時每刻都有很多獨特的蛋白質來與意識切面相互作用。」
熾天子喝口水，接著說：「嗯，這樣就說明意識隨著時間的函數可以表示出來，然後我們可以得到意識的梯度，確定意識掃描的方向，腦科學裡記錄的人們清醒和睡夢的兩種不同活躍狀態，就可以看作這理論中的不同梯度。假設人們清醒時，意識切面從上到下掃描，那我們就可以準確判斷現實的所要對應的記憶；而假設睡夢時，意識從下到上掃描，那就是時刻讓意識切面經過著潛意識，甚至包括夢中記憶也會存放在潛意識裡里，以至於下次做夢時，夢裡的自己的意識所回憶的記憶，就有包含了以往夢裡產生的夢中記憶，而讓夢中的自己相信夢裡的世界是連續不斷的完整世界。」
鮮艷愛麗聽完恍然大悟，說：「喔，這就是天子每天睡這麼長時間的理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