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0章 轟炸

  擔心音樂太吵,吵到波形動物們,搗蛋薇兒特地挑選了一首舒緩的音樂,緩緩的聲音音色和節奏,柔順的旋律,不快得過於激情,不慢得失去活躍,一聽就能讓薇兒靜下心來的音樂,心意都是那麼真誠。

  閣樓薇兒在無人的演播室插入古老的光碟到播放機里,這樣的光碟播放可沒法被遠程的電子給控制,而附近的薇兒都被搗蛋薇兒吸引走開:播音薇兒被搗蛋薇兒忽悠去空房間試音,清潔薇兒在試音房外打掃著搗蛋薇兒噴在牆壁上的難擦去的塗鴉,巡航薇兒敲著試音室的門正要盤查搗蛋薇兒,不過試音的空房間隔音效果太好,裡面的播音薇兒和搗蛋薇兒都沒聽到敲門聲。這樣,閣樓薇兒才能獨自進入演播室啟動播放機。

  播放機藍光掃著光碟,讀著上面的很多音樂曲目,很快薔薇叢的廣播信號的九十點九六三赫茲頻道就播放起光碟的音樂。

  「不用那麼刻意去歌唱,放輕鬆些。」搗蛋薇兒裝作導播薇兒對播音薇兒說著,「我每次看完一個好作品,都想著請作者喝藍莓汁。但如果是大作者的話,那肯定聯繫不上,也不會需要藍莓汁;小作者的話,太偏遠也聯繫不上,可能不喜歡藍莓汁。所以,現在趁著長翅膀的作者送出一份藍莓汁,大概率會傳遞出美好的心意。」

  播音薇兒疑惑地想著:「難道找我試音不就是要保證播音吐字清晰順暢準確嗎,感情的表演聲音技巧還是得根據播報內容調換,這新來的導播看樣子好像什麼都不懂哦。」

  見被懷疑目光看的搗蛋薇兒很快狡辯說:「我們的特殊觀眾可以能通過聲音來讀出你的情緒的,到時間點了,我會給你提示。」搗蛋薇兒從試音室後門帶著播音薇兒離開,此時演播室里的閣樓薇兒也將播放機藏好,然後到休息室躲好待命。

  播音薇兒到了演播室里,搗蛋薇兒在控制台打開預備播音,播音薇兒調整著自己的聲音,準備好了,搗蛋薇兒就接通那個赫茲頻段,播音薇兒就照著稿子念著,而稿子上的更像是歌詞,搗蛋薇兒給出提示,播音薇兒就跟著演播室的背景音樂哼唱起來。

  好好的演播室成了收音機現場音樂歌唱了,搗蛋薇兒雖然看不到聽眾的反饋,但還是為自己的惡作劇感到開心,接著巡航薇兒趕過來,然後搗蛋薇兒就扔掉導播帽子溜了,播音薇兒雖然感覺自己好像被耍了,但還是繼續歌唱。

  歌曲歌唱起來有高音的哼鳴,歌詞唱著蝴蝶看著蜻蜓跟著自己而飛的夢,註定的結局是跌落到地面上,可還是想期望未來一起飛過山川河流與四季晴夜,到更遠的地方。播音薇兒雖然不知道這歌曲的原故事是什麼,但還是找准了需要的情感的聲線,當她每個音都唱准後,似乎還是有些情不自禁,淚眼婆娑的樣子。

  歌唱完後,播音薇兒就放下稿子離開了播音室,接著閣樓薇兒出來準備撤下播放機,到這裡任務差不多就結束了,可閣樓薇兒還是有些在意播音室亮的紅色,她靠近點了一下,這才發現,剛才全程都沒把播音薇兒的聲音播出去,是有個通道的按鈕上,搗蛋薇兒忘記按了,頻道里只有一直在播放的音樂曲目。

  閣樓薇兒見周圍都沒有了人影,這樣的任務委託也不算完成,於是她打開錄播,確認自己的聲音能併入通道頻道後,然後自己拿起稿子,照著念起來,前面一頁還是正常的播報稿,但第二頁就完全是歌譜和歌詞了。剛才聽過了播音薇兒的歌唱,閣樓薇兒清清嗓子,輕聲歌唱起來,見外面總控台的聲波起伏不大,於是閣樓薇兒提高了自己的聲音,正式將自己的聲音併入頻道。

  閣樓薇兒不在意有什麼特殊聽眾在聽,只是當做是自己能完成的任務,完成的任務就會有完整的報酬,那樣自己就能稍微多吃點好吃的食物,吃飽了後才有更多的力氣去完成下一個任務,可真是這樣的話,似乎沒完沒了,自己不是蝴蝶和蜻蜓,沒法輕輕飛起去往四季的水流,每天所見的窗外閣樓就已經是天空,但常常的雲霧繚繞也不曾見薔薇叢真正的模樣,如果可以,閣樓薇兒想穿過原來的雪原,去往一片不會被知道地點的森林,靜靜地看晝夜更替。

  歌唱完後,閣樓薇兒也就悄悄帶著播放機離開了。而在薔薇叢大氣層邊緣的波形們可就沒那麼安靜了,它們受到了很大的震撼,絲毫不亞於被近距離的超新星爆發轟炸到一樣,這歌曲的旋律在波形身上傳來傳去,它們聽了一遍就完全記住了,然後相互不斷歌唱傳遞,就像網絡的流行歌曲一樣,激盪起的潮流很是宏大,讓後到來波形也止步不前,似乎被感染到就會喪失理智一樣,讓波形也變得虛幻起來,這種危險的思維信號讓更多波形沉淪,讓更無法到達的波形望而卻步。

  在整體的波形思考下,波形們就離開了薔薇叢,對它們來說,已經收穫到了意想不到的聲音,改變了它們的許多結構,而它們完全也沒有貪婪的需求,再繼續靠近薔薇叢也沒法再容得下薔薇叢會有的更多好聽音樂,因此都紛紛返程。就這樣,一場不算入侵的接觸以波形的離開而告終,它們一路唱著聽到的歌聲,很是想要把歌聲更多地傳遞給別處的波形。

  「蟲子飛走了?」熾天子和薔薇叢通話,薔薇叢說:「它們飛得好遠,我看很像是蝴蝶,明明是春天,蝴蝶和蜜蜂到我身邊也很正常,它們可以幫助花朵傳粉的,可好像它們已經是滿載而歸了,那我要開放的花朵誰來采呢?」

  熾天子看著四周的冰雪,冰雪在晴天裡是那麼明亮,晶瑩剔透的樣子,很是讓靜謐的周圍更加悠悠清晰,散開一些的雲霧下,就很容易看到有閣樓在不遠處,熾天子收起電話,然後看著那閣樓,接著向下爬梯正要過去,此時山峰上的雪翻滾下來,又把熾天子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