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茸不聲不響,竟又收穫了一枚權柄?!
小白說她會飛了,難道不是飛行蘑菇?
「這是什麼權柄?」
陳牧舟問。
「鉻。」
「鉻?」
陳牧舟一頭霧水,他實在無法將一種金屬元素和這枚套殼的心臟聯繫在一起。
見面前麗人一本正經的樣子,他皺眉將小包收起,沒有急於吸收。
「司霧,茸茸是怎麼說的?是要你留在這裡還是……」
茸茸……
鳳眸微斂,司臠啟唇道,「茸主說,你來決定。」
「……」
陳牧舟聞言哭笑不得,司茸自己不來,卻一直給他送妹子,這算啥,考驗?
好歹毒的考驗。
小白一來,白毛控狂喜,
司霧一來,官能都特麼失控了!
「你不去找你家小梧梧?」
衡量片刻,陳牧舟忽而問道。
「不去。」
司臠否認的很乾脆,她都不知道陳牧舟在說什麼。
「……」
陳牧舟扁了下嘴,再次意識到,斷不能以正常女人的行為來了解司霧,她和簡冬不一樣,她是真瘋癲,而且能讓別人發狂。
基於這個預設,他有了決意。
「司霧,你那個運氣如虹,也給我講講唄?」
他決定榨取點信息價值,然後敬而遠之,把她給打發了。
司茸現在兩枚權柄在手,該為協議做好準備了。
她應該過問過司霧了,但他這邊同步掌握一份,自然更保險。
「……」
司臠啞然,她不知道陳牧舟在說什麼,乾脆佯作沒聽到。
「那你走吧。」
陳牧舟果斷抬手,神情不耐地指向門外。
「你……」
司臠一怔,她這才意識到自己被司霧給耍了。
司霧說她和陳牧舟穿過同一條褲子,雙方無話不談,非常親密,而現實卻恰恰相反。
陳牧舟很明顯不喜歡司霧。
好不容易見到公子本尊,她自然不願就此離去。
她要了解更多關於公子的信息,最好能旁敲側擊,知道他對自己的真正態度,有沒有那麼一絲……真心。
她不為所動,甚至上前一步道,「我運氣如虹的地方太多了,你說的是哪方面?」
「湍流。」
陳牧舟隨即後退一步,「就是你整出來的那些旋渦,你應該給茸茸說過了吧,我也想聽聽。」
「混沌流體……」
海邊一戰的畫面頓時浮現於司臠腦海。
「沒錯,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唄,機制,經驗什麼的……」
「你要幹嘛?」
「你說不說吧,不說就走。」
「很麻煩,我得想想,你給我點時間。」
「可以。」
陳牧舟點頭,指了指小白一旁的沙發。
司臠在沙發上坐定的同時,菟絲花海旁的覆層上頓時浮起一隻巨大的飛鳥,一個紅衣女子躍上鳥背,一人一鳥極速朝著覆層東側飛去。
司臠壓根不懂湍流,當務之急,是找到司霧,而司霧說是去找一個會動的大傢伙玩,目標應該很明顯。
果不其然,飛鳥凌於高空後,沒多久便發現了那個移動的巨物。
那是一張長著三條腿的巨大人臉。
人臉四十五度朝天,沒有毛髮,沒有後腦勺,沒有軀幹,像個面具,下面的三條腿不像腿,反倒像人的胳膊。
它整體幾十米高,三枚巨大的手掌交替撐地,正一路向西爬行。
從地面上留下的一大串掌印可以看出,它已經朝這邊爬了很久。
「月的代行者?」
司臠認出了人臉的來歷,注意到人臉上不斷變化著哭泣與憤怒的神情,飛鳥下降高度,湊近觀察。
果不其然,
碩大的人臉在追逐一個小點,而小點正是司霧。
「嘿嘿嘿,抓不住我!」
司霧像猴子一樣極速狂奔,還不時在地上生成一些『地衣』狀的黏滑之物,故意丟在手掌落下的地方;
那三隻巨掌早已沾滿了污穢。
司霧嫌棄人臉跑的慢,甚至還專門停下,腳尖不住點地,等人臉靠近的差不多了,才又拔腿就跑。
觀察了一會,司臠發現,司霧這是有意將人臉引向她的覆層。
「司霧,別鬧了,妾身有事找你。」
司臠從鳥背上躍下,落在司霧身邊。
「司臠,你來的正好,我們一起玩呀!」
司霧腳步不停。
司臠想跑上去追,但裙擺不方便,且跑起來也不體面,她索性轉身面向人臉,朝天空勾了勾手。
隨著一聲清脆的鳥鳴,巨鳥展翼撲向人臉,雙爪抓住腮幫子,迅速在眼球和鼻子上啄擊。
頃刻間眼球崩裂,血肉飛濺。
人臉做出極度痛苦的表情,它停止了追擊,三條胳膊反關節般摺疊過來,三隻巨掌在臉上亂抓,試圖抓住那隻巨鳥。
但巨鳥毫不躲閃,甚至主動落於巨掌之中。
三隻巨掌將巨鳥死死握緊,下一刻,鳥頭被塞入人臉口中,巨鳥順勢啄起口中的舌頭。
人臉吃痛扭曲,隨即牙關合攏,竟直接咬下了鳥頭,
由於人臉只有口腔,並沒有喉管和身體,鳥頭從人臉的另一面掉到地上。
失去了頭顱的巨鳥身體迅速融化成鮮紅色的液體,從巨掌的指縫中滲出,澆落在人臉上。
人臉伸出舌頭,泄憤似的舔舐著,巨手也在臉上胡亂摩挲,將地衣殘骸和紅色液體塗抹的到處都是。
然而就在此時,人臉神情一僵,滿是不可置信。
緊接著,人臉轟然落地,三條胳膊無力垂落,
血肉開始迅速的融化,重組。
不多時,人臉消失,一片新的覆層出現在原地。
「環境是好的。」
司臠點點頭,回身看向司霧遠去的方向。
司霧果然氣急敗壞的折返了回來,大聲指責道,「司臠,你可真沒勁,這一點都不好玩。」
「告訴妾身湍流的機制。」
司臠冷聲道。
「嘿嘿嘿,你們怎麼都一個德行?!」
司霧咧嘴直笑。
「妾身用源質跟你換。」
司臠說著,朝覆層勾了勾手指。
一隻巨鳥迅速從覆層中浮現,口中叼著一枚源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