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翎羽
但即使是這樣,一身法力比之普通後期修士還是要多上三分。
靜靜佇立的樂姓女子,面容上浮現一抹驚駭之色,聖禽所言似乎已經完全超乎了她的想像,天底下何時存在這般厲害的功法。
聶昭南暗暗感嘆,慕蘭聖禽見識手段果真不是人界的其他修士可比的,竟將他體內的情況說得相差無幾,這還只是跨界降下神念,大受限制的條件下。
若是真身在此還不將他探查得明明白白,想到這裡,聶昭南對於這些修為高深的存在心中更加提升了幾分警惕。
但面上聶昭南依舊是沒有什麼變化,眉頭一挑的說道:「這就是道友此行真實目的?若是如此道友的想法恐怕要落空了。」
慕蘭聖禽聞言沒有反應,只是不急不緩的說道:「道友不必如此急著下定論,在這人界中其他東西我或許還無能為力,但腦海中的功法秘術終是不少,無一例外都是靈界高階修士渴求之處,盡可以與道友交易,絕不會讓道友吃虧的。」語氣中一股傲意油然而生。
「道友是妖族之軀,註定是無法修行的。」聶昭南面上沒有任何意動的拒絕道,虛言張口就來。
要他將太乙神雷決就此交易其口中的秘術,聶昭南自然是一百個不願意,誰會做這般虧本至極的買賣。
慕蘭聖禽一聽瞬間想起了在靈界鬧出過極大動靜的一物,身上的翎羽都激動得根根樹立起來,張口就道:
「莫非是金闕玉書上的功法,但金闕玉書上的功法要求最低都需化神煉虛修為才可修行?我看道友這一身法力精純無比,一看自始至終都是修行的同一功法,沒有轉修其他功法的跡象,這可與道友所言大不相符。」
說到後面,孔雀語氣中滿是不信之色,並用懷疑的眼神就這麼看著聶昭南,想要看看他能給出何種解釋。
她將金闕玉書這四字道出,也有試探聶昭南的意思。
「道友也知道『金闕玉書』?我所修功法乃是從一處遺蹟僥倖所得,名為太乙神雷訣。這功法的開篇就提到了金闕玉書,說是一位靈界大能根據金闕玉書上的一篇功法才創立而出的,只是更多的關於金闕玉書的消息卻沒有記載。」聶昭南面現驚訝之色,目光略顯迷茫,仿佛陷入回憶之中,半真半假的說道。
「如果是這樣,道友所言應當是不假了。」慕蘭聖禽低聲道,語氣中帶著淡淡的失望,仿佛是在喃喃自語。
雖面上是這般說,其心裡的真實想法,就只有天知道了。
聶昭南沒有回話,背負著雙手,山頂的冷風將他的衣袍吹得咧咧作響。
雙方就此靜靜站立,沉默了一會後,慕蘭聖禽話鋒一轉的說道:
「聽說道友身邊道侶不少,想必是一位喜好美色之人,道友看看我這慕蘭聖女如何?若是喜歡,我也不介意做一番成人之美的好事。」
慕蘭聖女能被選為聖女,修為不說,容貌在慕蘭人中自然也是數一數二的,說是秀麗異常也不為過。
若是換在聶昭南還是低階修士時,能有這樣一位道侶自然是求之不得之事,但現在他已經今時不同往日,此女對他來說只是可有可無。
再加上慕蘭聖禽不知在打什麼鬼主意,聶昭南自然是不可能接受。
「我見慕蘭聖女面現難色,聶某雖喜愛佳人,但也沒有強人所難的慣例,這事還是算了吧。」聶昭南看著慕蘭聖女客氣的說道。
原本一直旁聽,有些雲裡霧裡的慕蘭聖女被突如其來的『指婚』弄得回過神來,貝齒緊咬,面色有些難堪。
倒不是說她對聶昭南不滿意,只是她一生要強,憑藉自己的本事站在了慕蘭聖女這個位置上,可到頭來,還是掌控不了自己的人生。
「既然如此,也只能怪她福源淺薄了。」慕蘭聖禽沒有多做強求的搖了搖頭,有些可惜的說道。
「道友能在如今這個年歲進階後期,雖然在靈界中算不得什麼,但在這人界中絕對是少有能及。更別提道友一身驚世駭俗的實力了,即使是靈界的同階修士,我也未見能出其右者。」
「道友日後飛升靈界可憑此信物來尋我,我不介意培養你一番。」
話音落下,慕蘭聖禽所化的青色孔雀就自行潰散成點點靈光徹底消失,古燈中的燈焰也隨之熄滅,只有一片青色的翎羽飄落而下。
將翎羽攝入手中,似是真實的一般,但聶昭南細看之下,卻是點點靈光凝聚而成,這般將靈力凝聚為真實實物的手段,聶昭南自問還是做不到的。
只是這翎羽拿在手中,怎麼看怎麼燙手。
他可不會真就傻乎乎的拿著翎羽,這麼不明不白的將自己送上門去,即使對方真的沒有惡意,但呆在一個修為遠超自己之人的眼皮子底下,怎麼想也不是一個好去處。
況且有著紫霄洞天,他自信在未來的修行路上根本就不會缺少資源,也壓根用不著別人培養。
不過當著慕蘭聖女的面,聶昭南也不好將手中的翎羽隨意丟棄,只是取出一個玉盒將之放入其中,收了起來,打算日後將之丟棄到一個無人之地。
做完這一切後,聶昭南也沒有多和慕蘭聖女交談的意思,周身電弧跳動,化作一道白色驚虹就按原路返回而去。
憑藉他與靈獸間的特殊聯繫,即使相隔數百里之遠,也能輕鬆傳遞信息。
而靈獸傳來的迅息,就在不久前,最後一名陰羅宗護法也徹底隕落,自此,陰羅宗一行人包括其宗主在內一個不剩的被滅殺了個乾淨。
樂姓女子站在原地沒有立刻離開,望著遠去的聶昭南,美眸忽暗忽明,直到那道身影在她的目光中消失不見,她才輕輕的發出一聲嘆息。
青風一起,她化作一道微風就此離開峰頂。
她也不知道剛才她做的決定是對是錯,但無可否認的是,聶昭南的確是她見過最為優秀的修士了。
另一邊,數百里的距離,以聶昭南的遁速不過片刻功夫及至。
在見到地面上的聶盈和陳巧倩二女身上均是沒有任何傷勢後,聶昭南這才神色一松下來。
二女駕起一道遁光,飛身而起,一左一右,乳燕歸巢般撲入聶昭南的懷中。
「夫君你沒事吧?」即使看到聶昭南安然無恙的歸來,聶盈還是略顯擔心的關切問道。
陳巧倩則是一臉認真之色,纖纖素手在聶昭南身上各處摸索。
剛才那驚天動地的爆炸二女自然是看在眼中,現在聶昭南又如此之久才歸來,自是有些擔心。
懷抱著二女的嬌軀,感受著由衷的關切,聶昭南微笑著道:「區區一個陰羅宗宗主,還傷不到我,用不著這麼擔心。只是他一連自爆了十二桿陰羅幡,這才讓其多拖延了一些時間。」聶昭南將先前因滅仙珠受傷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
「沒事就好,就是沒有得到那十二桿陰羅幡有些可惜了。」陳巧倩將聶昭南全身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雙手一收,鬆了口氣的說道,只是談及陰羅幡時有些惋惜。
方才十二桿陰羅幡組成的大戰,凝聚出雙角鬼王的她可是有目共睹,讓她生不起絲毫對抗的意思,若非有夫君在場,她只能逃之夭夭了。
「不過這些陰羅宗護法的身家可真是豐厚,倒是不虛此行了。」陳巧倩一揮手,幾個鼓鼓囊囊的儲物袋就現身而出,懸浮於身前。
聶盈同時也將手中的儲物袋取出,推到聶昭南的身前。
洞天內的有著諸多靈丹、材料任她們予取予求,她們根本不缺資源,拿著這些儲物袋也並無大用,於是都將這些儲物袋交由聶昭南處理。
聶昭南也沒有多在意,只是隨意的將儲物袋收入了洞天中的儲物室內。
之後,三人就徐徐落下高空,向著下方的靈獸而去。
值得一提的是,或許是聶昭南的靈獸服用過養魂丹,又長期接受靈獸欄的培養,靈智高得出奇,又或許是一眾靈獸還處於他們漫長壽元兒童時期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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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血玉蜘蛛,還是土甲龍,亦或是靈智最弱的噬金蟲,都是乖乖巧巧的呆在原地,等待他們的主人歸來。
當然這只是他們的表象,方才二女可是見識過什麼叫做兇殘。
聶昭南目光掃視眾靈獸一眼,見其沒有什麼損傷,就毫不猶豫的將之全部送入了紫霄洞天之中。
一眾靈獸現在已經成長起來,成為了戰鬥的好幫手,但現在卻是有些礙事了。
至此,地面就只有高大的三隻烏甲煉屍立在那裡。
此時三隻煉屍的凶焰已經不在,反而碧綠雙目緊閉,安安靜靜的站在原地,其周身還留著辟邪神雷肆掠過的痕跡,同時一道道金銀兩色的禁制符籙貼在其周身各處,足有十多道之多。
看著這三隻烏甲煉屍,聶昭南面色平靜,並無心動之色。
三隻煉屍雖都是有著元嬰期的修為,但是對他來說已經沒了多大作用,最好的處理方法就是煉製出控屍令牌交由聶家和陳家,作為守護家族的底蘊,這樣聶盈和陳巧倩日後的牽掛也會少了一些。
想好了煉屍的處理方法,聶昭南也不猶豫的將之收了起來。
將所有的東西都收好之後,聶昭南也不管此地被摧殘的遍地狼藉,放出凌雲飛舟,重新開始返回黃楓谷的歸途。
有著二女相伴,這一路自然不會顯得枯燥乏味,反而是樂趣十足。
距離天南不知道多少萬里的大晉陰羅宗,一間位於宗內核心深處,被層層強大禁制籠罩的一間陰暗大堂內,一排排的木架立在其中,一盞盞魂燈排列其上,整齊有序。
只是有些不同尋常的是,有十幾盞的燈焰不知在何時已經熄滅,其中代表的意思是個修仙者都明白。
一道若有若無的白色人影注視已沒有任何動靜的魂燈,面色晦暗不明,似乎是在想著什麼。
只是在這昏暗的大堂內,讓人根本看不清其面上的表情,這讓站立其身後一側的黑袍人心底直往下沉。
駐守此地本是宗內最為清閒的任務,不但沒有任何生命危險不說,而且還有充足的時間一心鑽研自身神通功法。
但他也真是夠倒霉的,眼看還差一年功夫就結束了,結果出了這檔子事,直讓他心裡大呼不幸。
「將你所見說說吧,馬長老。」白色人影嘆息一聲,頭也不回,語氣平淡的問道。
「是,大長老。」
黑袍人恭謹答應了一聲,隨即開始緩緩講述起來。
「數月之前倒是有兩名長老隕落,我已向宗內稟告過了,應該是被強敵所斬殺,房宗主和其他長老的魂燈那時並無不妥。」
頓了頓,又咽了口氣,微微平復心境後,馬長老才又繼續講述道:
「這一切的變化都發生在一刻鐘之前,原本只是有一盞魂燈熄滅,我按例發出傳信符,只是待傳音符剛剛發出,就又有一盞魂燈,緊接著,只是在半刻鐘不到的時間又一連熄滅了十盞,最後連代表著宗主的魂燈也」馬長老儘量保持語氣中的平靜,可還是壓制不住聲音中的絲絲顫抖。
馬長老的話沒有說完,但最後的結果不必多說也明白。
「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悉數隕落,看來他們是遭遇了強敵,即使是有鬼羅幡也不敵的強敵。」白色人影無悲無喜的說道,聲音淡漠,並沒有因宗主一行人的隕落而有絲毫的傷心之意。
「大長老是認為宗主他們遭遇了化神修士?可大晉的化神也就那麼幾位,有誰會跑到天南那般貧瘠之地去?」馬長老見大長老未牽連於他,心思也活絡起來。
「大概是天南有一名修士僥倖突破了化神期,否則房師兄他們再怎麼自信,也不會招惹到一名化神修士頭上。」白色人影猜測著道。
馬長老聞言,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又有些擔心的詢問道:「若是那人因此事記恨我陰羅宗,找上門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