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這老倌倒是眼尖的很,竟一下認出了本座的來歷。【,無錯章節閱讀】」劉季見此也大感意外,但面無表情的回道。
這才出去了幾十年,怎麼就把名聲傳到這邊了?要知道飛靈族距離人族之地,以聖階的遁速來說也要八十年。看來是另有其他大乘老怪走漏了一些風聲。
「我飛靈族距離人族不下萬萬里之遙,老夫與貴族的韓道友也私交甚好,從未有過得罪之處。道友貴為真靈,為何要在本族之地處大開殺界?」醜陋老者臉色陰晴不定的緩緩問道。
「哈哈哈!」劉季聞言哈哈大笑起來,這老傢伙不過才見過韓老魔一面,居然敢說私交甚好。
「你既然跟韓兄私交甚好,你怎會不知我為何而來?」劉季再次開口道。
「這」醜陋老者眉頭一皺,恰巧此時餘光掃到劉季身旁的青長老,於是勐然露出明了之色。
他接著道:「莫非道友是為了天鵬族而來?」
上次韓立路過此地時,就遇到金悅大長老上門哭訴天鵬族與赤融族的矛盾,後來看在韓立的面子上,他便出手調停了一番。
但如今已經過去近千年,兩族再次發生矛盾,他長期閉關,哪有功夫理會此事。
「金悅長老與韓兄有舊,如今在戰場上失去了音訊,天鵬族又被赤融族搞得幾乎要除名。你這位飛靈族的老祖對此絲毫不作為,竟然敢說與韓兄私交甚好?
既然天鵬族在飛靈如此不受待見,我看乾脆遷徙到人族算了。至於金悅與石長老,還有天鵬族去前線的族人,我想你應該知道怎麼處理吧?」劉季臉色一沉,不怒自威的質問道。
本來此時跑到雷鳴大陸就有點分身乏術,如今賣這老倌個面子,讓他跑腿一趟應該不過分。
「天鵬族的兩位長老前段時日被甲豚族的一位道友帶走,輔助調查一些事情。雖然具體內情我們幾位不太清楚,但應該沒有性命之危。
道友勿惱,老朽這就傳訊給甲豚族,讓他們將那二人放回,然後將天鵬族也從前線調集回來。至於天鵬族遷徙的問題,稍後容我幾個老傢伙商量一二如何?」一個看著約有六七旬,臉上卻嬌嫩異常的傢伙向前走了一步接過了話來。
此人身穿一襲青色長袍,容貌頗為溫雅,只是雙目一片迷濛,看不到眼童,散發出道道灰白光芒,頗為怪異。
這位黃風族的大乘老怪劉季雖然沒見過,但還是聽說過的。此人的血脈濃度頗高,幾手模擬真靈-黃風的神通在風元大陸也名氣大得很。
「我看倒是不用太急,甲豚族的元嬰可以算得上風元大陸第一美味!等本尊忙完手中的事情後,約上我摩柯界的三五好友,到甲豚族開一場元嬰品鑑大會也是不錯的。」劉季一咧嘴,澹澹的笑容在幾人眼中猙獰異常。
身旁的玉稚也用手掩著嘴,輕聲笑了起來。她心中想到:這羽翼仙嘴裡沒有一句實話,第一次見面時說不知出自何界。後來又說出自靈界,到了靈界又說出身摩柯界
「摩柯界?莫非是那傳說中號稱千位真靈的界面!」
「怪不得了」幾位大乘老祖低聲驚呼道。
「道友說笑了,我相信甲豚族的道友定不會等到您上門的時日,早早的就會將兩位天鵬長老送回來。」醜陋老者強擠出一絲笑容道。
甲豚族雖然是大族,但是不到萬不得已,應該不會與真靈為敵,特別是數頭真靈。雖然不知這位羽翼仙的話是真是假,但兩位真靈帶上那件仙界流落下來的血道至寶,甲豚族也得慎重的掂量掂量。
就在此時,劉季感覺到這座地下城內再無一絲生命跡象,便開始催動血璽,緩緩的將無邊血海收了回來。
赤融族被血祭了一半,如今才到赤融族聖地。後面那一半再血祭下去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劉季也萌生退意,該去地淵內把弟子們弄出來,然後返回人族處理那邊的事情了。
「無趣。」劉季背後羽翼一抖,三人的身形便消失不見。
片刻後,幾位大乘期老怪神識之中再無三人的氣息,不由得鬆了口氣。
「剛才那件寶物並無玄天之寶的氣息,也不知人族是如何簽訂的契約。」手持褐色木叉的天鳴族黑袍男子疑惑不已。
「如何簽訂契約老夫倒是不太在意,但是能將真靈驅使到這種地步,連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能親自跑一趟,這樣的事情根本都沒聽說過。」醜陋的老者搖著頭唏噓到。
「嘿嘿,諸位沒發現嗎?那件寶物已經被這尊真靈煉化進了丹田,若是這件仙界血道至寶也有玄天之寶的特性,豈不是這個傢伙已經與人族捆綁在了一起,休戚與共了。」
「難說啊,仙人下界了幾次,都是人族出身。那些流落下來的金闕玉書內頁也是人族功法,人族偏偏在靈界如此弱小,還真耐人尋味。人族既然有那麼多仙界傳承,說不準真有改變寶物特性的秘法呢。」
「扯遠了,咱們還是回去趕緊趕製那件寶物吧。黑湖禁地開啟的時間快要到了」
幾人低聲交談了幾句,化作一道道驚鴻,朝飛靈族祖地遁去。
一日後,天鵬族地聖山邊緣處
「我的身份只有你自己知道,大長老和石長老都不知情。為了避免無意間被他二人認出,以後天鵬族遷入人妖兩族之後,有難以化解之事,你獨自前來尋我即可」
劉季跟青尹長老簡單交待一番後,便帶著玉稚飛靈族外圍飛去。
數日之後,赤魔海邊緣
「真靈陰氣,死去的真靈軀體經過重重意外,最終朝屍魔發展而散發出的東西。這種級別的靈物對我等來說毫無意義,你何必大老遠跑來收取此物?」玉稚看著催動著沃礁鎮獄石收取黑冥霧的劉季問道。
「我還有些屍魔與鬼物的弟子,到時候一併收入此洞天之寶內。再加上前幾日在青天峽收回的那座封靈塔,也算為他們建了一座福地洞天。」劉季微微一笑說道。
「弟子?哪有真靈收弟子的。收一些帶有血脈關係的卷屬就可以了,搞這些一點用處都沒有。再說你將他們收到這區區數千里的洞天之寶內,
除了修煉時算是一塊上佳的靈地,但是其他靈物貴乏至極,難道你還準備無限期的供養著他們?」玉稚臉上露出不屑之意,心想這個傢伙做事風格大異於其他真靈。
劉季眉頭一皺,玉稚說的不無道理。但是將這群弟子一直放在地淵也沒什麼發展前途,若是帶回人族之地,恐怕要不了多久,他的身份就會流露出去。
「這還真是一件麻煩事」劉季喃喃低語道。
「這有何麻煩的,將他們弄出來,找一片蠻荒之地自生自滅就行了。偶爾再照拂一二就已經仁至義盡了。」
「不行,肯定不行。」劉季搖了搖頭,然後思索了片刻再次開口道:「將他們送到摩柯界怎麼?那裡除了危險一些外,應該比靈界的資源更加充裕吧?」
玉稚臉上露出一絲疑惑:「你難道不應該找一處安全,且能支撐鬼物和屍魔進階到大乘之境的界面嗎?」
「有麼?」
「大型界面雖然資源充沛,但是安全的幾乎沒有。中小型界面同時兼顧兩點的也不多。六七萬年,妾身跟隨一位同伴將閻都界外圍的一處界面,將界面內僅有的兩位大乘擊殺。
那處界面現在最高的修為水準只是聖階,而且有大半之地都沖徹著地脈煞氣,應該比較適合安頓你這群弟子。」玉稚緩緩說道。
閻都界?此界距離靈界談不上多遠,但是對於聖階來說,幾乎也回不來。
「如此甚好,只是現在再去那處界面恐怕有些來不及。咱們將這些真靈陰氣收取乾淨之後,先返回人族將那件事處理了再說吧。真靈陰氣配合封靈塔,還能將真靈的精魄重新煉製一番,實力足矣媲美一般的大乘修士!」
「妾身來助你一臂之力吧!」
玉稚說話間,身形勐然暴漲,轉眼變化出人首馬身,背生雙翅的三目英招真身。一股狂暴而澎湃的靈壓從她身上爆發而出。
堪比山嶽的真靈之軀,比下方海島上的山脈還高一大截。她背後羽翼抖動間,黑冥霧之中快速凝聚出兩道千丈寬的颶風。
兩到颶風如同長鯨吸水般,將遮天蔽日的黑冥霧倒灌進高空中漂浮的沃礁石之內。
數月之後,蛟淵-現在稱之為南溟仙池
占地數千里的南溟仙池被一片霧海所籠罩,這片霧海之上,每隔數十里就有數艘妖族戰舟遊蕩巡視。
這一日,一聲一聲驚天長鳴不知從何處蓬勃發出。長鳴聲直衝九霄雲外,既像龍吟又仿佛鳳鳴之音,附近空中的朵朵白雲,都被震得一陣亂顫,紛紛的潰散翻滾不定。
長鳴聲中蘊含的強大靈壓,和恐怖的神識風暴將整個南溟仙池的妖修全都驚動。眾多妖修遙遙聽到此嘯聲後,全都心中一陣駭然。
「誰人敢來南溟仙池撒野?」
「閉嘴!這是羽老祖的氣息!」數位合體期大妖浮現而出,紛紛出言將躁動的妖修安撫住。
五道遁光從遠處激射而出,一射到劉季身前百餘丈出,紛紛遁光一散,現出五名合體期妖修的身形來。
「拜見老祖!」
妖族的合體期妖修一共只有六十多位,劉季自然是都認得。眼前這些,有三位是原聖島的妖修,還有一位是玄鷹族跟鷹王競爭敗北的天炎,最後一位是黑鳳族族長。
「火道友呢?」劉季問道。
「火老祖前幾日回無涯海了,並沒有說何時歸來。」一位滿頭黃髮,體型壯碩的妖修恭敬的回道。
「哦?那暫且不提,我給你們一份材料清單和一套煉製法門,你們儘快幫我煉製出三座封靈塔。這種來自飛靈族的封靈塔對於精魄鬼物有不小的輔助作用,你們誰有興趣也可以煉製些鬼物試試。」劉季遞過去一塊玉簡道。
「遵命!」
「退下吧,本尊下去看看這座洞府修建的成色如何。」
黃髮妖修趕忙將洞府的控住玉符遞了過來,劉季接過玉符後,帶著玉稚向下落去。
剛才這位黃髮妖修正是在天淵城與他比斗過一次的金姓聖島妖修,身具一種不知名的九首妖獅真靈血脈。如今劉季的身份也懶得再提此事
整座島嶼如今模樣大變,地勢舒緩平坦。天空中濃濃的霧靄,悠然飄動,下方地面上是一望無際的平原,綠草成蔭。
陣陣微風輕柔地從遠方吹來,,鬱鬱蔥蔥的奇花異草隨風搖擺,空氣中瀰漫著清新無比的氣息,讓人整個人心神放鬆。
除了角落裡有一座三層的巨型宮殿之外,島上再沒有第二座建築。方圓萬里靈脈節點被大陣匯聚於此,濃郁之極的靈氣化作漫天霧靄,如同濛濛細雨般散落下來。
「哇喔!整個摩柯界都沒有靈氣如此充裕之地,這竟然是你的洞府!」玉稚化出數千丈的真靈之軀,在這片島嶼上歡呼雀躍起來。
「這看不出來這是人造物嗎?回頭讓他們再給你也布置一座洞府出來。」劉季並沒有化出真身。
「什麼?!我們不共用一座洞府嗎?你竟然想把我驅離出去!」玉稚勃然大怒,勐然向劉季撲來。
如同山嶽般的真靈之軀轟然落下,將整座島嶼砸出一座巨坑,翻滾的泥土如同雨水般從空中落下,幾乎一瞬間就讓這種人間仙境化作一片狼藉。
「現在還不是時機,我有些難言的苦衷」虛空中泛起一陣漣漪,劉季的身形再次浮現,他有些無奈的說道。
「你的鬼話有人相信嗎?」玉稚的速度雖然比劉季還略快一些,但並不是真的要攻擊他,所以剛才留有餘地,並未打中。
「那你覺得,能讓我說出謊言來欺騙你的存在,會有多恐怖?」
玉稚聞言微微一怔,然後慢慢的安靜了下來。以她和劉季相處這段時日的感覺,劉季是個無法無天的傢伙,誰又能讓他如此忌諱?甚至忌諱到不跟道侶共用一座洞府
想了許久她也未想明白,不過沒多久她便拋之腦後。雖然那方面也重要,但是並不是必需品。無盡的歲月中,有那方面的調劑也好,沒有也不是大事。
她化出人型,找了一處僻靜之所,取出驅山鐸放在面前,閉起了雙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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