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臂散發出絲絲白色光芒,所過之處,虛空憑空劃出了一道白痕,似乎要被硬生生撕裂開一般。
韓立胸口中掌,一股龐然巨力轟然而至,身體倒飛而出的速度陡然變強了數倍, 狠狠撞在身後石門上。
「砰」的一聲巨響!
石門被一撞而破,碎石飛濺。
韓立身體狠狠砸進地面,打出一個大坑。
他如今肉身之力大增,雖然中了此擊,並沒有受太重的傷,只是腦海中泛起了一絲眩暈,正要翻身躍起。
就在此刻,「嗤」「嗤」兩聲銳嘯之音響起,兩道黑影如電而降, 卻是兩根黑色鎖鏈,迅疾無比的纏繞住了他的雙手雙腿,並且「咔」的一聲鎖緊。
兩根黑色鎖鏈堅韌無比,韓立身體頓時動彈不得,一顆心往下沉去。
不等他再掙扎,一個身影一閃出現在他的身前,一隻白光閃耀的手掌捏住了他的喉嚨。
「別掙扎了,你逃不掉的。」手掌的主人冷笑傳音,正是晨陽。
大坑旁邊此刻多出兩名身披黑袍的甲士,手中各持著黑色鎖鏈的另一端。
韓立面色鐵青,卻也沒有再掙扎。
第九區內的玄鬥士們大驚,但看到是晨陽等人, 頓時不敢再說什麼。
「你是怎麼察覺到的?」韓立看著晨陽,緩緩問道。
「何必要察覺, 以你的性格,斷不會乖乖束手就擒, 肯定會有所行動。可笑虎賁那些人毫無所覺, 將這麼一個大功勞讓給了我。」晨陽瞥了附近眾人一眼,傳音道。
韓立聞言,沒有說話。
一名黑袍甲士取出一副枷鎖,戴在韓立身上。
「此人觸犯玄斗場規矩,現在要將其羈押到城主府領罪,你們不用驚慌,此事和你們無關。」晨陽對附近眾人說道。
眾人聽聞此話,神情並未安定多少,彼此面面相覷。6⃞ 9⃞ s⃞ h⃞ u⃞ x⃞ .⃞ c⃞ o⃞ m⃞
「帶走!」晨陽也沒有理會眾人,轉身朝著外面走去。
此時,蟹道人也走了出來,靜靜跟在晨陽身後,看也不看韓立一眼。
韓立眼見此景,眉頭微皺。
兩個黑袍甲士押著韓立,跟在了後面,很快離開了第九區。
幾人身影消失在了盡頭,第九區內轟然炸開了鍋,一時譁然,嗡嗡議論韓立被抓的因果。
人群後面,一個身影靜靜站立於此,正是陳林。
他目光微閃,半晌後,轉身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
晨陽一行人很快離開了玄斗場,進入了青羊城。
城主府位於青羊城最高處,晨陽羈押著韓立一路行去,惹的附近行人頻頻矚目。
韓立低頭而行,目光閃動,腦海中念頭翻滾。
「我知道你有神魂攻擊的本事,不過此處是青羊城內,你不可能逃得掉,你還是莫要白費力氣,只會徒增痛苦。」晨陽似乎察覺到了韓立心中所想,冷笑的說道。
韓立瞳孔一縮,冷哼了一聲。
幾人很快來到了城主府,城主府占地面積頗大,但是並無多少奢華之氣。
晨陽並未通報,徑直押著韓立走了進去。
晨陽一人走在最前面,目光幽幽,似乎正在思量著些什麼。
蟹道人跟在他身後,同樣一語不發,甚至連回頭看韓立一眼都沒有。
韓立雙手被反縛在身後,由兩名甲士拘押著,就這麼一路跟隨晨陽來到了城主洞府門外。
「城主大人,屬下晨陽,有事求見。」晨陽走到緊閉的石門前,上前通報了一聲。
洞府之內沒人應聲,緊閉的兩扇石門,也沒有半點動靜。
晨陽眉頭微微一皺,正想再次開口時,厚重的石門卻在一陣沉重的摩擦聲中打開了。
「進來吧。」
一個嗓音從裡面傳來,聲音似乎有幾分壓抑不住的怒意。
晨陽勾了勾手指,兩名甲士將韓立帶到他的身前,便告退一聲離開了。
他抬眼看了韓立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憐憫笑意,抬起手按住韓立的肩膀,將他推著走入了洞府大殿之內。
幾人走入大門之內,才發現大殿裡面除了城主杜青陽之外,另外還有四人。
這四人正是之前與虎賁一起,被杜青陽召見的狩獵隊長。
「這個時候,你帶他來這裡做什麼?」眼見晨陽將韓立帶了進來,杜青陽眼中閃過一絲不悅神色,開口問道。
「回稟城主,今日我狩獵歸來,正巧遇到此人試圖越獄出逃,便出手將其抓了回來,帶過來交由大人懲處。」晨陽抱拳施了一禮,說道。
「哦,竟有此事?」杜青陽聽罷,臉色變得越發難看起來。
其身旁四人見狀,相互對視一眼,皆有幾分畏懼之色。
「近來玄斗場裡似乎有些疏於防範,屬下建議還是應該多增加些人手,以防類似事件再次發生,下一次屬下可未必能夠這麼好運碰到了。」晨陽拱手說道。
站在杜青陽身旁的那名方臉青年聞言,目光一瞥晨陽,眼中閃過一絲忌恨,這玄斗場的城防事宜正是由他負責的,韓立出逃,他要負很大一部分責任。
「不錯,這件事你做的很好,當記一功。」杜青陽臉上雖然沒有笑意,卻仍是讚賞道。
方臉青年聽罷,見城主沒有追究的意思,這才暗自鬆了一口氣。
「這是屬下應該做的,若無其他事情,屬下就先告退了。」晨陽躬身說道。
杜青陽目光落在晨陽身上,有些神色猶疑地打量了片刻,隨即輕嘆一聲,說道:
「先不忙走,當下正好有件事情,與你一起商量商量。」
「城主大人有命,屬下但憑吩咐。」晨陽立即說道。
杜青陽招了招手,示意他上前說話,晨陽便將韓立交給蟹道人看管,快步走了上去。
「今日上午,虎賁被人發現,死在了自己的房間。」杜青陽壓低聲音,開口說道。
晨陽聞言,神色驟然一變,滿臉地震驚之色,問道:「虎賁死了,這是怎麼回事?」
「不清楚,他的體表沒有任何外傷,房間內也沒有絲毫打鬥痕跡,只是兩邊耳孔之中均有血跡殘留。」杜青陽見他這種反應,輕輕搖了搖頭,說道。
「耳孔之中有血跡,莫不是被人毒害了?不應該呀,以虎賁的體魄,什麼樣的毒藥才能夠奏效?」晨陽大惑不解道。
「暫時還沒有頭緒。他這一死,之前讓他去做的事情就落在了空處。你此次抓捕逃犯有功,就由你來代替虎賁,來主持這次的伽羅血陣,如何?」杜青陽緩緩說道。
「多謝城主大人,屬下願效犬馬之勞。」晨陽聞言大喜,連忙抱拳說道。
「在進行儀式之前,我還需要閉關一段時間,血陣布置的後續事宜,就交由你來負責。至於虎賁遇害一事我會讓別人去查,你們加強青羊城內防禦值守,近期一切事宜都以伽羅血陣為核心,務必保證儀式順利進行。」杜青陽目光掃過眾人,說道。
「是。」晨陽等人同時抱拳說道。
而後,晨陽便帶著蟹道人,押送韓立離開,卻沒有返回玄斗場,而是直接關進了一處守衛森嚴的地牢。
……
時間一晃,過去一月有餘。
沒有絲毫光亮的黑暗地牢,沉重的牢門忽然緩緩打開,兩道人影走了進來。
「厲道友,許久不見,近來可好啊?」一道熟悉嗓音傳來,正是晨陽。
跟在其身後的,自然便是蟹道人了。
「時辰到了?」坐在屋內一角的韓立,緩緩抬起頭瞥了他一眼,淡淡開口道。
晨陽聞言,微微一怔,隨即笑著說道:「算是吧。」
韓立沒有說話,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當先一步走出了牢門之外。
幾名守在外面的甲士立即迎了上來,將韓立團團圍在了中央。
「退下。」晨陽開口斥道。
一眾甲士立即退讓開來,韓立隨即朝著甬道中走去。
晨陽走上前來,與韓立並肩而行,蟹道人等人則跟隨在兩人身後。
「厲道友,咱們也算相識一場,你可還有什麼未了心愿,不妨訴說一下,或許我還能幫忙完成一二。」晨陽面帶笑意,語氣略有調侃道。
「我說希望道友放我一馬,送我出青羊城,可否?」韓立神色不變,淡淡問道。
「這個自然……不行。不過道友若是願意將修煉的功法傳授於我,我倒是不介意讓你的這具傀儡替你收個全屍,起碼不至於淪為鱗獸的口糧嘛。」晨陽笑道。
韓立報以冷笑,不再言語。
眾人沿著山腹內的甬道,一路向下,很快來到了一處占地面積不小的地下空間。
此處空間呈現穹窿結構,看起來似乎是一處天然形成的地下洞窟,尚未走入其內,便有一陣混雜著腥甜味道的燥熱氣息傳來,令韓立都不由自主地皺了皺鼻子。
韓立走入其內,就看到洞窟之內的地面上,建造著一座形似五角星圖案的古怪石台。
石台方圓數十丈大小,高出地面三尺,中央處有兩個一尺來深凹槽,四周的五個尖角頂端則各有一個六尺來高的圓台,上面的凹槽處各自都鑲嵌好了一枚拳頭大小的獸核。
那五枚獸核上光澤湛然,竟赫然全都是品質極佳的地階獸核。
此刻,杜青陽連同另外四名隊長,正全都站在石台旁,似乎都在等候著他們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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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