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已經收集到那麼多了……」
中年男子輕笑一聲,慢條斯理的將手中的那三張面具分別掛在了木架上後,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而後一揮袖,將木架又收了起來。😲♧ ➅9𝐬卄𝓊ⓧ.ᶜᗝΜ ♖☞
收好之後, 中年男子並未立即動身,而是又翻手取出了一個金燦燦的鏤空圓盤,往身前一拋。
只見圓盤飛出數尺外後,立即光芒閃爍,漲大到了圓桌大小,其上各式繁複符紋亮起, 從正中處生出一道炫目金光,如擎天巨柱一般,直衝天穹深處。
不多時,金色圓盤四周點點靈光匯聚,漸漸浮現出三道模糊人影,身上金光流溢,絲毫看不出本來面目。
「公輸久,你不是去巡查冥寒仙府了麼?突然聯繫我等所為何事?」其中一道人影肩頭微微顫動,開口問道。
另外兩道人影,遂也轉頭望向中年男子這邊。
「甘九真,此刻也在這仙府之中。」名為公輸久的中年男子,緩緩開口說道。
「確定是她嗎?此女在輪迴殿中的身份十分神秘,就是甘九真這個名字,都未必是真,加之所配面具經常更換, 你如何確認是她?」先前開口的那道人影略一抖動, 問道。
「沒有確鑿的證據來證明,不過從我方才擊殺的幾名無常盟成員的記憶來看, 這次領頭進冥寒仙府的那個『蛟三』, 行事風格頗符合甘九真此女。」公輸久搖了搖頭,如此說道。
「既然如此,此番就辛苦公輸道友,務必將其活捉回來。她身上的秘密可是值得我們好好挖掘一番。」圓盤左側的一道人影身子微微前傾,語氣含笑道。
中年男子默然點了點頭,正欲收起金盤時,忽又想起一事,復又說道:
「對了,先前還發現這仙府之中還有人使用了煉神禁術,看起來至少已經修煉到了三層以上。」
「想不到禁絕多年,仍有人悍不畏死,強行違禁。♙♜ ❻9丂ʰ𝔲𝓧.𝓒Ⓞ𝐦 🐙👽此人不必活捉,可就地正法。」一直沒有說話的那道人影忽然開口,厲聲說道。
公輸久點了點頭,袖袍一揮間,金色圓盤就光芒一斂,收縮成原先大小,飛射回了他的衣袖之中。
而後,其駕馭著碧玉飛車沖天而起,朝著一個方向直掠而去。
……
與此相距不知多遠的另一片區域高空中。
韓立正與金童急速飛掠,身形忽然一止,朝著某個方向遙望而去。
「怎麼了?」金童疑惑問道。
「方才似乎感覺那邊有一股極其強大的波動,貫通上了天穹,這會兒好像又沒有了。」韓立看了好一會兒,才搖了搖頭說道。
「強大波動……咱們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金童面露一絲興奮之色,躍躍欲試道。
「先別節外生枝了,之後少不了要與強敵碰面。」韓立自然清楚她打得什麼主意,搖頭說道。
「沒勁。」金童小嘴一嘟,失望道。
韓立又瞥了一眼那邊,眉頭微蹙,帶著金童繼續遠遁而去。
……
一片保存完整的宮殿建築群內,四名身著蒼流宮服飾的男女,正分別催動一件寶物,在聯手破解一座宮殿外的禁制。
眼看就要成功之際,宮殿門楣正中懸掛的一面古鏡,忽然表面靈光一閃,從中射出一道雪白亮光,瞬間就打在了其中一人胸膛。
只聽那人一聲慘呼,胸膛處頓時破開一個圓洞,仰面倒了下去。
「砰」的一聲響!
一片青光炸裂,四人聯手布置出的破解法陣,也瞬間崩潰開來。☺👤 ❻❾s𝓱ยЖ.ς𝔬ϻ 🍫👑
為首的那名白面書生身形一晃的來到那倒地之人身旁,翻手取出一枚金色丹藥給那人服下,並以自身仙靈力引導,幫其蘊化開來藥力。
很快,那人胸膛便斷骨長,血肉生,重新恢復了原狀,但仍大口喘息不已。
其餘人見此,神色微微一松,但仍是蹙眉不展。
「我們與宮主他們失去聯繫已經半月有餘了,不能繼續困在這裡,必須立即破陣出去,說不定宮主他們已經找到那個地方了。」白面書生面色凝重,開口說道。
「是。」另外三人連忙出聲應道。
歇息片刻之後,他們便重新布置起破禁法陣來。
……
冥寒仙府內,一處遍地焦黑的山崗上,到處冒著縷縷白色煙霧。
在此處地下數十丈深處,有一座地宮深殿,裡面擺著一張寬大的黑色石椅,上面正坐著一個身著灰袍的高大男子,其面色青紫,形容枯槁,正是伏凌宗大長老封天都。
此刻,在他身前的地面上,到處都散落著一塊塊黑色巨石,似乎是原本守衛此處大殿傀儡殘骸。
封天都神色陰鬱地盯著地面上的殘骸,面容之上皺紋橫生,筋肉明顯,看起來越發像是一具猙獰殭屍。
這時,殿外忽然有腳步聲響起,同樣身著灰袍的一名削瘦男子從外面走了進來,僅剩的一顆獨目望向石椅上的男子,沖其躬身施了一禮。
「師兄,帶進來的人都已經分散出去了,其中有兩隊暫時聯繫不上,剩餘的人目前還都在搜索中,尚未找到太乙殿。」齊天霄開口說道。
「有仙宮和蒼流宮那些人的消息嗎?」封天都抬眼看向他,問道。
「有些消息,不過是昨日才打探到的,今日方傳遞了過來。仙宮和蒼流宮的人,跟我們差不多,也是將人手都分散了出去,看樣子也沒有什麼頭緒。」齊天霄如此說道。
「按照估算,距離天爐打開,還有些時日,我們若能先一步找到其所在,就能提前布置手段,到時候便能占據先機了。」封天都沉聲說道。
「師兄放心,我會隨時注意各方動向的。」齊天霄抱拳道。
……
一片滿目荒涼,不見活物的紅土荒原之上,兩名身著南黎族服飾的高大男子,手持著兩根金色拐杖,在高空之中急速飛行著。
在其身後,緊緊跟隨著三名身著鬼泣宗服飾實,則為十方樓修士的男女。
不知為何,這兩方竟然沒有起衝突,反而似乎是那三人正追隨著前面兩人一般。
飛在最前方的兩名高大男子,面色焦黃,神色木然,看起來就仿佛傀儡一般,一路上不發一言,只是埋頭趕路。
一行人一直掠去半刻鐘後,才在視線盡頭,看到了一座城池模樣的紅土廢墟,連忙加速朝那邊沖了過去。
……
冥寒仙府某片山巒起伏的丘陵地帶,中間夾雜著一座座或深或淺的山谷。
有的林木茂盛青翠欲滴,有的中有河流巉岩密布,有的狹窄逼仄如一線天,有的瘴氣瀰漫如毒火谷……形態各異,不一而足。
其中位於山巒中部,有一座看起來毫不起眼的小型山谷,既無怪石瘴氣,也無密林河谷,就是高度也比兩側相鄰的山谷,矮上三分。
在山谷之內,正有三道人影聚在一起,低聲私語著什麼。
此刻,他們每一個人臉上的神色,都顯得有些凝重。
這三人中,為首的是一個身著紫袍,方面細眉的中年男子,其身上氣質獨特,儒雅之中不乏威嚴之感,正是燭龍道的金仙道主歐陽奎山。
「歐陽道友,先前我們將冥寒仙府入口的位置散布出去,已經引起了仙宮的懷疑,這次若再提前告知呼言道人他們,只怕會被仙宮坐實反叛之罪吧。」其中一人說道。
「現在有沒有這項罪責又有什麼關係?仙宮當初答應我們的事情兌現了幾件?我們如今明里被整個北寒仙域恥笑為『兩姓家奴』,暗裡處處受北寒仙宮掣肘,還不如當初拼個玉石俱焚。」歐陽奎山臉上閃過一絲悲哀之色,緩緩說道。
「當初我們也是為了燭龍道能夠延續下去,才不得已背叛了百里道主,畢竟那是我們灌注半生了心血才發展起來的宗門。如今落得這副模樣,也怨不得別人背後嘲笑了。」另一人,苦笑道。
「經此一遭,我算是徹底想明白了,在這北寒仙域,只有自身實力足夠強時,才不至於被人左右命運。此番也算是一個契機,仙域這幾大勢力皆混雜此處,我們也無需做那出頭鳥,只要將水攪渾,讓北寒仙宮在這渾水之中,多折損幾分實力就好。只要他們實力折損上一分,對我們的鉗制,也就能弱上一分。」歐陽奎山眼中閃過一絲光亮,說道。
「不錯,反正只是告訴呼言他們一聲,仙宮也找不到證據,證明是我們透露的。」另外一人隨即附和道。
計定之後,三人同時取出一塊八角形的古銅陣盤,朝著中央一拼湊,上面鐫刻的燭龍圖紋,同時亮起了赤色光芒。
山谷深處,一層如水一般的光膜將谷內虛空遮蔽,上面蕩漾著陣陣漣漪,令人視線模糊,看不真切那光膜之後的景象。
……
一片鉛雲低垂的天幕下方,佇立著一座青黑色的千丈山峰。
臨近峰頂處,有一座面積不小的開闊山崖,一襲白袍的蕭晉寒站在山崖邊緣,任山風吹拂著衣袂飄搖,神色複雜地眺望著遠方。
此刻跟在他身側的,只有一個身著藍色宮裝的貌美婦人,自然正是雪鶯,這位北寒仙宮的副宮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