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沼秘境的開啟時間,一共有一月之久。
不過,剛剛過去數個時辰。
旋渦中心的黑洞,就突然亮起耀眼的青芒。
待青芒散去,一名金丹中期的玄陰教女修,出現在黑洞上空。
此女身上,有著極重的傷勢。
按其所言,她的運氣委實不佳。進入秘境後,被隨機傳送到了群居妖獸的老巢,當即遭到了數頭三階妖獸的圍攻。
所幸,圍攻她的是龜類妖獸,攻擊力和速度都相對較弱,給了她逃脫的機會。
邪沼秘境之中,危機四伏,此女重傷,不敢逗留,只得被迫退出秘境。
接下來,便陸陸續續有修士,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走出秘境。
第十日時,黑洞第四次泛起青光。
這一次出來的,共有兩人。
正是宋文的屬下,辛柏與柳齊。
兩人皆身受重傷。
柳齊甚至還少了一隻手臂。
「你們怎會傷得如此之重?可有尋得七命芝?」
宋文的聲音,突然在兩人耳邊響起。
他們抬頭,看向立於飛船船頭的宋文,飛身而起,登上了飛船。
「屬下無能,有負教主所託,未能順利帶出一株七命芝。」兩人面露慚愧之色,頭垂得很低。
「一株都沒有!」宋文面色驟寒。
「稟教主。」辛柏急忙解釋道,「並非屬下兩人辦事不盡力。我們本已得到兩株七命靈芝,不過被常茵搶走了。她不僅搶了我們的儲物戒,重傷了我們兩人;並且逼迫我們如同狗一般,爬出秘境出口。」
辛柏與柳齊兩人臉上,都帶著濃濃的不甘和悲憤。
「哦?常茵竟如此羞辱你們?」
宋文眉頭一挑,臉上的陰鬱逐漸散去。
只要有七命芝即可,是誰帶出秘境的,並不重要。
「你們兩人去療傷吧。」宋文道。
「多謝教主。」
辛柏與柳齊行禮之後,開始打坐療傷。
不遠處的玄陰教飛船之上,幽娥抬眼,瞥了一眼對方飛船的宋文三人,便繼續閉目修煉。
宋文三人剛剛的對話,她一字不落的聽在了耳中,卻沒有任何反應。
三日後。
常茵帶著兩名玄陰教金丹修士,走出了秘境。
她徑直飛向了修羅教的飛船。
「陰朔前輩,敢問貴教的兩位道友,從秘境返回了嗎?」常茵臉上帶著難以掩飾的得意。
宋文走出飛船。「常茵小友何必明知故問?」
常茵道,「既然如此,還請前輩履行賭約吧。」
宋文道,「不知小友一共得到幾株七命芝?」
「五株,且每一株都有三百年以上的藥齡。」常茵道。
說話間,常茵身前浮現出了五個玉盒。
玉盒全都自動打開,每個都放著一株巴掌大小的紫色靈芝。
見狀,宋文臉上,笑意盈盈。
「賭約是小友贏了。」
宋文心念一動,一百枚上品靈石出現在身前。
「這是你我約定的賭資。」
常茵看著宋文緩緩飛來的百枚靈石,一抹難掩的傲氣,悄然爬上了她的眉梢。
對方即使身為元嬰修士、一教之尊,依舊要對她以禮相待。
她之所以會主動挑釁宋文,是因:
玄陰教業已成為魔道首屈一指的龐然大物,昔日與之並列為四大魔宗的九宮教,現今也不得不收斂鋒芒,低調行事,生怕招惹玄陰教而遭滅頂之災。
九宮教都已放棄了此次邪沼秘境之行,而修羅教這個新立宗門,卻參與了進來。
這讓常茵很不滿。
她身為鬼猊的親傳弟子,自認為有責任維護玄陰教的利益。
她仗著背靠玄陰教,且有幽娥在此,加上她自身實力不俗,這才有膽量挑釁宋文這個元嬰初期修士。
常茵收起百枚上品靈石,朗聲道。
「陰朔前輩,果然守信。晚輩告辭。」
說完,常茵就欲轉身,回到玄陰教的飛船。
「常小友且慢。」宋文突然出聲阻止。
「陰朔前輩,不知有何吩咐?」常茵問道。
宋文道,「你我之間的賭約雖已完成,但還有一事沒有解決。」
「何事?」常茵道。
「你在秘境之中,羞辱我門下之人,是否應該給我一個交待?」宋文道。
常茵微微一怔。
她瞬間明白過來,宋文這是要找她麻煩。
不過,常茵心中,並未有太多擔憂。
「陰朔前輩,探索秘境,本就是各憑本事。我看在前輩的面子上,已經放過貴宗兩位道友一條生路。眼下,前輩還要找晚輩要一個交待,是否以大欺小之嫌?」
「以大欺小?」宋文臉上,笑意盈盈,「我輩修士修煉,不正是為了強大己身,凌駕於萬物之上嗎?」
常茵聞言,心中頓時一緊,一股強烈的危機感,瞬間席捲前身。
「陰朔,我師尊乃是鬼猊,你若敢傷我分毫,我師尊必會血洗整個修羅教!」
宋文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
「血洗我修羅教?也要他鬼猊辦得到才行。」
常茵心知,宋文是打定主意要對她動手了。
她抬手一揮,一桿黑色喪幡驀然懸浮於她的身前。
喪幡湧出一道陰氣,陰氣卷著常茵,其身形驟然化作一道烏光,射向玄陰教的飛船。
常茵的速度之快,幾乎快要比肩元嬰初期修士了。
「陰魂幡嗎?」
宋文低聲自語一句。
他曾得到過陰魂幡的煉製之法,並成功煉製而出。
不過,他煉製的陰魂幡,威能有限,基本就也是作為手下鬼物的棲身之所。
這主要是由於,他主修的功法並非鬼道功法,且投入的資源有限。
「天雷降世!」
隨著宋文一聲輕吐,方圓百里的高空,突然烏雲蓋頂。
一道道雷霆破開烏雲而出。
頃刻間,方圓百里之地,都被雷霆所淹沒,讓常茵無處可避。
天雷降世乃四階雷系法術,雖看似聲勢不俗,實則屬於範圍攻擊,傷害有限,對於元嬰修士構不成多大威脅,不過用來對付金丹巔峰的鬼道修士,卻是綽綽有餘。
常茵望著四周傾瀉而下的雷霆,哪裡還有半點先前的傲氣,眼中只有無盡的驚懼。
她自恃的種種鬼道手段,在這漫天的雷霆面前,如鏡花水月一般,荒唐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