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覓荷分別後,宋文喬裝易容,換了一副面容,一路急行,到了雷家的黎庶城。
黎庶城內,人來人往,沒有絲毫動亂之象。
雷家駐地的城牆之上,陣法依舊正常運轉。
一切都和往日一樣,不見任何波瀾。
顯然,雷家高層有意壓下了老祖雷岳已死的消息。
宋文拿出雷家家主雷鈞的傳訊玉簡。
這枚傳訊玉簡是雷微月給他的。
【雷家主,想必你已知曉,你雷家老祖雷岳已死。交出元海果,我可以告訴你是誰殺了雷岳。】
此時的雷家主殿,氣氛沉重,可謂愁雲慘澹。
雷家僅存的十一名金丹修士,全部匯聚於此,個個滿臉愁容。
就在一刻多鐘之前,老祖雷岳的魂燈熄滅了。
雷岳作為雷家唯一的元嬰修士,雷岳一死,便失去了最大的依仗。雷家往日的那些仇家,以及覬覦雷家產業之人,必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會如嗅到血腥味的餓狼一般,蜂擁而至,一場腥風血雨即將來臨。
「家主,我們眼下該如何是好?是否要向御獸宗求援?只要御獸宗出面,相信必能震懾那些覬覦我雷家的宵小之徒。」一名老嫗道。
雷岳還未說話,另一名男修搶先開口。
「御獸宗是靠不住的,說不定第一個吞併我們雷家產業的,就是御獸宗。現如今,我們應該收縮力量,主動放棄掉一部分產業。然後,全力支持家主結嬰,只要家主能順利結嬰,一切的危機都可迎刃而解。」
此人話音剛落,旁邊又一名男修說道。
「你們都忽略了一件事情,老祖是被何人所殺?你們別忘了,老祖是和覓荷前輩一起,前去追殺一名元嬰期修士。如今,老祖,以及與老祖一起的七名金丹族人全部身死。這足以說明,對方實力至少在老祖之上。此等修為,若打上門來,沒有元嬰修士坐鎮,護族大陣恐怕都撐不了多久。」
「對了,覓荷前輩的情況如何?」之前說話的那名老嫗問道。
「已經遣人去御獸宗詢問了,暫時還不清楚。」一名男修回答。
看著議論紛紛的族人,雷岳一時千頭萬緒,也不知該如何應對。
就在此時,他收到了宋文的傳訊。
看過傳訊後,他出聲喝道。
「禁聲。」
殿內頓時安靜了下來,眾人紛紛轉頭看向雷鈞。
雷鈞將傳訊玉簡,傳遞給眾人,讓他們各自查看。
「你們怎麼看?」眾人看過傳訊後,雷鈞問道。
「家主,此人這麼快就得知老祖已死,定然和老祖的死脫不了干係。甚至,他就是殺死老祖的兇手。」那名老嫗道。
眾人聞言,反應各異。
有人愁容滿面,憂心忡忡;有人怒氣升騰,義憤填膺。
愁的是,兇手乃是比老祖還強大的元嬰修士,若對方攻破護族大陣,雷家危矣。
怒的是,兇手不僅殺了老祖,竟然還敢堂而皇之地找上門來。這群人主張,應儘快向御獸宗求援,懇請陽羽真人出手,剿滅兇徒,為老祖報仇雪恨。
「家主,要不先試探一下對方,看看他到底想要幹什麼?」一名男修道。
雷鈞點了點頭,回復傳訊。
【閣下是哪位?從何得知我雷家老祖已死?】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雷家如今已危在旦夕。】宋文道。
【閣下就是殺我雷家老祖之人吧?】雷鈞也懶得再繼續虛與委蛇,直接挑明了說道。
【雷家主可是猜錯了,殺雷岳之人並非我,而是另有他人。我給雷家主三十息的時間考慮,若雷家主不願交出元海果,我這就離開。只是,雷家恐怕就要被人亡種滅族了。】宋文道。
看到這條傳訊,雷鈞不禁狐疑。
為何對方一口咬定,雷家有滅族之危?
對方即使是元嬰修士,也不可能殺掉雷家所有人。
畢竟,不止在雷家駐地才有雷家之人,雷家還有大量族人分布在外面各處,就連御獸宗內都有不少的雷家族人。
除非,要滅雷家的,是御獸宗!
這個突如其來的念頭,讓雷鈞心頭一震,突然冒出一身冷汗。
若真是覓荷殺死了老祖,她必會斬草除根。若御獸宗來犯,雷鈞不敢想像,等待雷家將會怎樣的悲慘局面。
【到底是誰,殺了我雷家老祖?】雷鈞道。
【交出元海果,我便如實相告。】宋文道。
雷鈞突然站起身來,對眾多金丹修士說道。
「你們所有人,即刻分頭行動,前往家族各處要地,將各種重要資源打包,同時召集天賦異稟的族人,做好隨時從地下暗道撤離的準備。這一次,我們雷家恐怕真要面臨前所未有的危機了。」
這些金丹修士領命,紛紛離去。
雷鈞孤身來到北城門,透過陣法屏障,注視著城門外的宋文。
宋文到此已經有一小會了,他就站在城門口,自然引起了守衛和眾多雷家族人的注意。
但是,宋文身上散發出的強大氣勢,又讓他們不敢靠近,也不敢貿然呵斥宋文。
尤其是那些守衛,只能戰戰兢兢的待在原地,生怕有任何動作,都會引來滅頂之災。
雷鈞抬起左手,一枚靈果出現在他的手心。
靈果約莫拳頭大小,通體呈蔚藍色,表面流轉著淡淡的光澤,宛如海面上的粼粼波光。
此物正是元海果。
【閣下現在可以說,是誰殺了我雷家老祖了吧?】
兩人之相隔著一道陣法屏障。但是,雷鈞並不想讓太多人知曉老祖已死,他並沒有開口說話,而是繼續用玉簡傳訊。
【元海果沒到手之前,我是不會說的。】宋文道。
雷鈞抬手一拋,元海果穿過屏障,飛向了宋文。
宋文接過元海果,確定沒有問題後,取出一個玉盒,將其收了起來。
【是覓荷殺死了雷岳。】
宋文說的倒也不是假話,是覓荷斬了雷岳的頭顱,也是她絞殺了雷岳的魂魄。
他不過是在旁,給了覓荷一點小小的幫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