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雲脊山周圍的靈氣劇烈涌動。
一道半球形青色屏障拔地而起,如同翡翠般的穹頂,將方圓數十里範圍盡數籠罩其下。
荊無明看著突然升起的陣法屏障,心中不由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在他精心策劃,意圖在掌控刑家的同時;刑家顯然也在暗中布局,布下了一個針對他的陷阱。
「死!」
荊無明暫時拋下了對陣法的顧慮,決心先將刑新語殺死。
巨猿虛影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如小山一般的身軀,踏步而出。
右手握拳,猛然揮出,轟向刑新語。
拳頭所過之處,空氣被劇烈壓縮,形成一道道尖銳的氣流,狂風呼嘯。
一根粗大的藤蔓,突然從雲脊山的深處探出。猶如被驚醒的巨蟒,以驚人的速度向著刑新語的方向蜿蜒伸展。
藤蔓的表皮上泛著淡淡的綠光,顯得生機勃勃,又蒼勁堅韌。藤蔓急速生長,迅速在刑新語前方結出一面厚厚的藤牆。
藤牆綠意盎然,散發出強大的生命氣息,給人一種堅不可摧之感。
此時,巨猿虛影那毀天滅地的一拳已然轟至。
拳頭重重的砸在了藤牆上,驟然爆發出一聲巨響,如同天崩地裂,震耳欲聾。
恐怖勁風四下席捲,摧枯拉朽,無數山石被絞碎,無數樹木被摧折。
藤牆轟然崩碎,化作無數細小的木屑,四散飛濺。
巨猿虛影也被這股強大的反震力震得連連倒退。
「刑文曜!沒想到你也在此!」
荊無明森然,冷冷的盯著立於雲脊山山頂上的刑文曜。
剛剛那道藤蔓,正是刑文曜的本命法寶,那柄綠色木尺催生而出的。
「荊兄,數年不見,你的修為還未突破至元嬰巔峰,看來你還沒有服用妖魂破靈丹。」
「你千方百計誘我至此,就是為了妖魂破靈丹?」荊無明道。
「那倒也不是。修士一生只能服用一枚妖魂破靈丹,我已經服用過了,自然不會因此與你為敵。但奈何,荊兄步步緊逼,意圖吞併我刑家。我別無選擇,只能反抗。」刑文曜道。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在謀劃刑家的?」荊無明問道。
「從你讓荊飛瑤那個賤人勾引我時。當年,我不過是順勢而為,藉助荊家的力量除掉刑高寒。」
「對於『反刑會』,我從一開始猜到,是你們荊家在背後操縱。荊飛瑤一直在暗中為你們提供情報,這一點我也十分清楚。」
「刑家寶庫中,那些寶物的去向,也是我讓刑默透露給荊飛瑤的,為的就是引你至此。」
刑文曜的話語中,透露出一股勝券在握的自信。
荊無明面無表情,未見絲毫慌亂。
「雲脊山中到底隱藏著什麼秘密?」
「荊兄想要知道,那我便滿足你。」
隨著刑文曜的話音一落,雲脊山驟然間劇烈晃動起來。
無數山石如暴雨般滾落,揚起漫天塵土。
一道道深不見底的裂縫迅速在山體表面擴散,如同蛛網一般遍布整個山體。
仿佛有什麼龐然大物,正在山體深處掙扎,欲要掙脫束縛,破山而出。
山體崩塌,巨石滾落,地動山搖。
一頭百丈高的人型傀儡,從山體裂縫之中爬出。
傀儡身軀巍峨如山,全身散發著冷冽的金屬光澤,全其上銘刻著複雜的銘文,仿佛蘊含著毀天滅地的力量。
「四階傀儡!」
荊無明雙目一凜,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他環顧四周一圈,似乎想要找到陣法屏障的薄弱之處,逃出此地。
「荊無明,不要痴心妄想了,你是逃不出去的。此陣名為《八門金鎖陣》,乃是我刑家最強的困陣。在短時間內,你絕無可能破開此陣。」
荊無明盯著刑文曜,殺意凜然。
「那我就先殺了你,此陣自破。」
「殺我?哈哈哈...你太高看自己了。」
刑文曜高聲大笑,他指著巨型傀儡,繼續說道。
「此傀儡的煉製之法出自冥神山秘境,乃是當年冥神殿鎮壓整個無序海修仙界,最強的依仗之一。我用時十年時間,耗費了刑家大半個寶庫,才得以成功煉製。豈是你荊無明一人,便能抗衡的。」
他的話音一落,傀儡便邁著厚重步伐,撲向荊無明。
它每踏出一步,都能都能跨越數里距離。每一步都是地動山搖,大地震顫。
「吼!」
巨猿虛影怒吼一聲,巨大的手掌猛然揮出,帶著凌厲的風聲,直取撲來的傀儡。
兩頭巨物短兵相接。
二者的力量如山如海,每一次揮擊都仿佛能撼動天地。
傀儡勢大,但巨猿虛影卻勝在靈活。
二者你來我往,打得有來有回,一時間陷入了僵持。
刑文曜在一旁冷眼旁觀,並未加入戰鬥。
傀儡是由其體內的靈石驅動;而巨猿虛影是荊無明修煉的功法,而凝聚的異象,消耗的是荊無明的法力。
久戰之下,只會對荊無明不利。
他轉頭看向刑新語,說道。
「你去殺了荊烈,然後在一旁壓陣,等殺了荊無明後,他那枚妖魂破靈丹便是你的。」
刑新語神色一振,「好!」
......
在雙方開戰之時,宋文便悄然遠離,朝著方諸城而去。
他意識到,此時是謀劃聖靈丹最好的時機。
宋文疾速而行,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便趕到了方諸城外。
此時天色剛剛微亮,單月依舊藏身在野外。
宋文在一處山腳下的密林間,找到了她。
「你現在聯繫刑珊,將她引出來。」
單月望了一眼朦朧的天色,神色遲疑的問道。
「現在?她會同意嗎?」
宋文道,「她一定會同意的。刑家有人明顯想利用刑珊,從你這裡得到『反刑會』的線索。不管刑珊願不願,都有人會逼她同意。」
「好吧,我試試。」
單月拿出刑珊的傳訊玉簡。
她正準備傳訊,又突然想到了什麼,問宋文道。
「見面地點,還是定在地下溶洞嗎?」
宋文搖了搖頭,「自然不行!那處地下溶洞必定已被刑家控制了,必須要換地方。」
四下張望一番,宋文指著一座光禿禿的石山,說道。
「地點就定在那座石山山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