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還未走出幾步,就收到了竹月的靈識傳音。
「極陰道友,有點小事想請你相助一二,請來牧羊殿一敘。」
宋文微微嘆了一口氣,轉身走入了大殿之中。
「竹月道友,不知是何事?」
殿內只有竹月和景開兩人,宋文開門見山的問道。
竹月道,「剛剛,景開收到消息,寒山國的羊差朱交,其魂燈在七日前突然熄滅。我要離島一趟,去準備對付嗜血蜂的東西,無暇顧及此事,還請道友代我走一趟寒山國,陪同景開調查此事。」
羊差的魂燈放置在牧羊山上,牧羊山距離寒山國數萬里。
傳訊玉簡無法進行長距離傳訊,因此,直到景開返回牧羊山時,才得知朱交死訊。
宋文微微皺眉,「竹月道友,恕我直言。不過一名練氣弟子死亡,有景小友這個築基後期修士出面調查,綽綽有餘,何須在下出面?」
竹月道,「羊島建立多年,從未有過羊差無故身亡的先例。羊島之上,皆為凡人,一名練氣八層的修士突然死亡,多少有些蹊蹺。加上嗜血蜂正好出現在寒山國,我擔心我離島的這段時間,會鬧出一些亂子,所以特請道友相助一二。」
宋文心中雖有不願,也只能點了點頭。
「竹月道友放心,我會盡力而為的。」
竹月看了一點殿外,突然傳音道。
「道友,務必提防元青此人。他出現的時機,實在是過於巧合。他來羊島,定有所圖。」
宋文聞言,心情更加煩悶幾分。
對於元青和竹月之間的糾葛,他是半點不想摻和進去。
本來一個簡單的滅妖任務,卻和無極島內部紛爭扯上了關係。
「希望朱交的死,不會牽扯出什麼大事。」宋文在心中暗道。
宋文和景開走出大殿,沒想到元青還未離去。
「道友,你們這是要往何處去?」元青問道。
宋文心中清楚,對方是故意這麼一問。
元青所處的位置,就在大殿門外,剛剛殿內的交談,除了那句傳音以外,元青聽得一清二楚。
「我受竹月道友所託,陪同景小友去寒山國一趟。」
「寒山國嗎?我正好也要去那裡,我們結伴而行如何?」元青道。
「能與元青道友結伴,在下榮幸之至。」宋文道。
說話間,宋文取出一艘小型飛船。
「元青道友,請上船。」
元青也不客套,率先登上了飛船。
宋文和景開也先後上了飛船。
「晚輩景開,見過元青前輩。」景開對元青行禮道。
元青道,「景開!我知道你,我和你師尊余奇頗有交情。」
景開頓時一副受寵若驚的神色,「沒想到元青前輩居然認得晚輩。」
元青道,「有些時日沒有見過你師尊了,他近況如何?」
「多謝前輩記掛,師尊一切安好。」
「那就好。你在羊島任職多久了?」
「晚輩做羊倌已有三年。」
「那你對羊島應該頗為熟悉吧?寒山國的情況可了解?」
「晚輩的管轄之地正是寒山國,對寒山國極為熟悉。」
「如此正好,你給我講講,寒山國內嗜血蜂的情況。」
「嗜血蜂數量眾多,其侵擾之頻繁,幾乎每月都會襲擊寒山國內的城池一至兩次。每次都會導致至少數十萬兩腳羊死亡...」
也不知是景開防範意識不夠強,還是為了討好元青,在一問一答之間,他將寒山國和嗜血蜂的情況,幾乎和盤托出。
宋文站在船頭,操控著飛船,靜靜地聽著兩人的對話。
明眼人都能看出,元青和竹月不和。
景開卻如此討好元青,多少有些吃裡扒外。
不過此事與宋文毫無干係,他完全沒有插話的意思。
此行去寒山國,宋文打算全程冷眼旁觀,應付一下,對竹月有個交代便好。
進入寒山國地界後,元青便告辭離開,去往西南方向的大山。
宋文和景開則來到山釜城上空。
「景小友,就由你一人去調查朱交的死因。」
景開微微一愣,「前輩,你不出面嗎?」
宋文搖了搖頭,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
「你我分頭行事。你在明,我在暗,或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景開神色一振,「前輩此計甚妙。」
說完,他踏出飛船,御劍而起,落向下方的王宮。
宋文靈識掃過整個山釜城,並未發現任何異常,放出四隻幽影蠱,警戒四周後,便收回靈識,不再關注下方城池。
等了大約兩個多時辰,景開御劍回到了飛船。
「如何,可有查出什麼線索?」宋文問道。
景開搖了搖頭,「晚輩先後去了王宮和青鋒山行宮,盤問了與朱交接觸過的人,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唯一知曉的事情是,七日前,朱交突然離開青鋒山行宮,然後就不知所蹤。前輩可有注意到什麼異常?」
宋文搖了搖頭,「你離開王宮之後,我一直用靈識觀察著王宮內的人,沒有看出任何異常。」
接著,宋文反問了一句,「你沒有搜魂嗎?」
景開神色有些奇怪的看著宋文。
「前輩說的可是搜魂術?此術乃是無極島不傳之秘,只有少數核心門人才有資格修煉,晚輩修為尚淺,未曾修煉過。前輩修煉過搜魂術?」
宋文突然意識到,他對無序海的一些秘辛,了解得還是太少了。
在天元大陸,搜魂術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法術,很多修士都修煉過。
然而,在無序海,搜魂術卻是無極島不傳之秘。
宋文面不改色,說道。
「我以前是一名散修,如今加入無極島,也只入了外門,如何能修得搜魂術。我只是聽聞過搜魂術的威名,還以為憑小友魔主徒孫的身份,修煉過此術,想著見識一下此術的神奇之處。」
景開有些失望,「我認為前輩修煉過搜魂術,若是那樣,調查起來就容易多了。」
宋文冷聲道,「沒有搜魂術,那就只能使點狠毒手段了,這些凡夫俗子,難道還能扛得住我們修士的手段不成?」
景開道,「平日裡與朱交有接觸的人,晚輩幾乎全都嚴刑拷問了,甚至還有十幾人沒有扛下來,一命嗚呼。但卻沒有從他們口中,得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幾乎全部拷問?還有誰沒有拷問?」宋文問道。
「崔在石,他是國主,治理國家是一把好手,弄死了他,我擔心寒山國會出亂子,沒有對他用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