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朋義帶人,將丹峰上上下下,包括宋文的洞府和人蛇洞,都翻了一遍,沒有發現宋文絲毫的蹤跡。
「難道吳生叛出了宗門?」
方朋義心中陡然升起不好的預感。
今早,『吳生』在從他手中領走了價值百萬的屍道靈材,以及四株星魂草。
靈獸峰那邊傳消息,『吳生』還領走了兩千顆肉球。
而且,『吳生』購買了大量的靈藥和丹藥。
加上,『吳生』盜取地心煉岩火。
種種跡象都表明,這是一場有預謀的叛逃。
方朋義臉色變得越發陰沉。
『吳生』捲走的這些寶物,雖然價值不菲,但對於御獸宗而言,無傷大雅。
但『吳生』關係著人蛇玄屍的煉製,『吳生』突然失蹤,一時之間,在哪裡去找合適的煉屍之人?
耽誤了人蛇玄屍的煉製,如何向第一太上交差?
方朋義心情煩亂。
正準備前往執法殿,調取宋文的魂燈,用秘術探查宋文的蹤跡時,卻收到了執法殿的稟報。
在大約一炷香之前,『吳生』的魂燈熄滅了。
「什麼,吳生死了?」
方朋義一臉的難以置信。
吳生怎麼突然間就死了?
吳生怎麼會死呢?
方朋義知曉此事之中,定有蹊蹺。
『吳生』很可能還活著,但不知其用了什麼辦法,竟能讓執法殿內的魂燈熄滅。
沒了魂燈,要查找『吳生』的蹤跡,就只能從『吳生』身邊之人著手。
於是,周思宜,戎靜雲,柳姜,張兵,李石,這些平時和宋文往來密切之人,便成了重點的盤問對象。
但幾番查問之後,並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方朋義只能在追查宋文的同時,開始四處搜羅精通煉屍之人。
時間飛逝。
當方朋義快要將『吳生』此人,拋之腦後時。
御獸宗外,來了一男一女兩人。
男人身著一襲青衫,長著一副國字臉,一臉的正氣。
女人正是從宋文手中逃走的嚴一雯。
國字臉則是她的師尊,將會掠奪她修為和陰元之人,九宮教太上長老,元嬰中期修士,泰河。
兩人並沒有進入御獸宗,而是在御獸宗外數十里之地的一座山峰上停了下來。
泰河曲指一彈,射出一道法力。
一道法力破空而去,落入了御獸宗深處。
數十息之後,一道人影從御獸宗內飛出,來到了兩人所在的山峰。
「泰河,你們九宮教不顧天下大義,舉派叛出正道。你竟然還敢獨自深入正道地盤,就不怕遭到正道元嬰修士圍攻,隕落於此嗎?」
來人是名女修,身著一襲深藍色的長衫。
長發被一根木簪簡單地挽起,幾縷秀髮隨風輕舞,顯得頗為灑脫。
女子面容沉靜,眼眸深邃。
她便是御獸宗的第二太上,元嬰中期修士,覓荷。
「覓荷,多年不見,剛一重逢,你就要威脅我這個老朋友嗎?」泰河道。
「老朋友?我可不敢當。」
覓荷開門見山的問道。「你不遠百萬里而來,不會就為敘閒話吧?」
泰河道,「我想向你討要一個人,一名御獸宗弟子。」
覓荷嘴角掛起冷笑,「你憑什麼認為,你要人,我就會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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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河道,「難道你不想聽聽我的條件?我只是要一名築基修士,不會讓你難做。」
「我御獸宗乃正道大宗,行事自有準則。豈會像你們邪魔外道那般,為了一點蠅頭小利,就置門人弟子的安危於不顧。別說一名築基修士,就是剛入門的新弟子,也不可能交給你。」
覓荷的聲音斬釘截鐵,神情堅定果決。
「一百上品靈石。」
「呵呵...」覓荷一臉的不屑。
「兩百上品靈石。」
「泰河,你還是趕緊離去吧。陽羽近來不在宗門,若他恰巧回來了,你想走恐怕就沒那麼容易了。」
「五百上品靈石,區區一名築基修士,可遠不值這個價。」
「我覓荷是缺幾百塊靈石的人嗎。」覓荷語氣嘲弄的說道。
泰河沉默片刻,一副肉痛模樣,咬牙說道,「一張『小挪移符』。」
覓荷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一副計謀得逞的模樣。
她伸出一隻手掌,「還要再加上剛剛那五百靈石。」
泰河道,「覓荷,你的胃口可真不小啊。一名築基修士,要我一張『小挪移符』,還要五百上品靈石。」
覓荷道,「買賣自然要你情我願。」
泰河道,「好,成交。」
也不見他有任何動作,一張畫像凌空而現。
畫像中人,正是宋文偽裝而成的『吳生』。
覓荷盯著畫像看了片刻,然後拿出一枚空白玉簡,在玉簡中刻畫下一些信息之後。
抬手一揮,玉簡飛向御獸宗。
「稍等片刻,自有人會將你要之人送來。」
泰河頷首,不再言語。
嚴一雯見此,一臉感激的看向泰河。
"師尊之恩,弟子銘記於心。"
泰河神色淡然,「此乃你我早已定下的約定。你的所求 ,馬上就能達成。你答應我的事情,可不要反悔。」
兩百年前,泰河在一座上古秘境之中,得到小挪移符的繪製之法。
此符所需靈材珍貴無比,且繪製難度極高。
自泰河得此符繪製之法後,他曾將繪符之法傳授給九宮教的其他元嬰修士。
然至今為止,整個天元界中,唯有泰河一人能成功繪製小挪移符,且成功率極低。
小挪移符如同一座隨身的小型傳送陣,能在瞬息之間,將人隨機傳送到兩三百里之外。
且不像血盾術那般,每次施展都會損耗精血。
小挪移符幾乎沒有任何副作用。
正是因為有小挪移符的存在,泰河才敢隻身深入正道地界。
他能拿出一張小挪移符,換取宋文,足見他對嚴一雯的重視。
片刻之後。
三人並沒有等來宋文,只等到了身為宗主的方朋義。
「怎麼你一人來了,我讓你帶的人呢?」
覓荷一臉的不悅。
她可是已經和泰河談好了價碼,並許下承諾,定會將人給交泰河。
方朋義沒將人帶來,讓她感覺失了顏面。
方朋義躬身而道,「稟太上,那人名為『吳生』,早在一年之前,突然失蹤,他的魂燈也早已熄滅。」
嚴一雯從宋文手中逃走,但卻受了重傷。
她找了個隱秘之地,治療傷勢,然後才啟程返回九宮教。
這期間,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