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骨笛,是直接作用於神識的攻擊型法器。
時鎮雖然身體淬鍊的極為強大,足可以手撕虎豹,但神識還是比較弱的,只是普通的鍊氣期七層修士水平。
這個密宗老和尚的骨笛,乃是密宗的獨門法器,陰險歹毒,具有強烈的催眠、蠱惑效果。
尋常修士一旦被其控制,很快就被做出自殺舉動。
剛才時鎮,就差點中招。
不過幸運的是,時鎮雖然沒有對付骨笛的手段,但不久前,剛剛吞服了一整包『清靈散』之後,時鎮對於任何毒藥的抗性,都大大增強了。
其中自然也包括作用於大腦的迷亂藥。
就如同暈船的時候,吃了幾片薄荷葉一樣,在最關鍵的時候,時鎮腦海中始終能夠保持著三分清醒。
故而,最後時鎮面色迷茫,站在原地仿佛要自殺的舉動,不過是在配合紅袍老頭演戲罷了。
對於時鎮而言,龍青教給自己的那句話,簡直就是金玉良言、金科玉律!
想要變得強大,是很困難的事情。但佯裝弱小,去迷惑敵人,反而容易辦到。
作為一個平凡普通、毫無背景的鍊氣期修士,時鎮深刻明白,隱藏實力、不斷示弱,才是自己生存下去的最大憑仗!
「呼……」
長長呼出一口氣之後,時鎮左右看了一眼,發現並沒有其他人,注意到這個地方之後,便立刻打掃了起了戰場,把紅袍老頭的屍體,拖回了地牢之中。
這兩名密宗修士身上,分別繳獲了骨笛、骨杖各一個,都是密宗的獨門法器。除此之外,還有兩個儲物袋,裡面有十幾個靈石,以及兩本宗門秘籍、一些材料。
其中值得注意都是,紅袍和尚的儲物袋裡,發現了十幾張製作好的人皮法器,上面刻畫了紫青色的詭異佛像,花紋奇特、文字陌生,充滿了異域風情。
還有那個地牢最深的密室里,也是一個類似操作間的地方,裡面堆積了上百張風乾、鞣製的人皮,其中一張還掛在畫架上,旁邊放著許多畫筆、顏料。
似乎,剛才被殺的密宗老和尚,就一直躲在這裡製作人皮法器。
時鎮皺起眉頭,一邊咕嘟嘟的將解藥全部喝下,一邊隨手翻看那兩本密宗秘籍。
只見到,其中一本是密宗的基礎功法,叫『輪脈內觀決』,是鍊氣期修士修行的一本功法。
另一本書,則記載了密宗的基礎煉器方法,其中包括但不限於人皮法器、頭顱法器、皮鼓法器、骷髏樂器等等。
其中一種法器的名字,看的時鎮一愣,乃是牝蓮法器。
但看了製作方法之後,時鎮登時大怒。
「這個密宗,真是十足的魔教!居然用此物煉製法器,真是可恥!」
言畢,時鎮直接把這本書丟入火盆里,當場銷毀。
面色,更是陰沉。
「王植這個混帳東西,在府內偷偷豢養密宗修士,必有陰謀!只是不知道,到底是為了讓密宗修士給他煉製人體法器,還是別的什麼陰謀。」
在地牢里,時鎮沉吟思索的時候,忽的旁邊響起了一個聲音。
「我們……還活著?」
卻是一早,被紅袍和尚鎖住的兩名侍女,此刻幽幽轉醒。
她們發現自己還活著,甚至身上鐵索也被去掉了,登時露出驚喜之色。
而當她們看到,原本惡魔一樣折磨她們的紅袍和尚,已經身首異處,而地牢里站立的,赫然是一名器宇軒昂、金冠錦袍的英氣少年,更是紛紛露出驚喜之色。
「時少俠,是您救了我們?」其中一名美貌侍女,瞪大美眸看著時鎮。
她們幾人,原本是今天在書房裡,侍奉王植的那八名美貌侍女,是認得時鎮的。
只是,時鎮、黃嬡如離開之後,她們八人就全部被打入死牢,險些全部喪命。
時鎮看了她們一眼,並未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見到時鎮點頭,兩名侍女對視一眼,紛紛跪倒在時鎮面前,拼命叩首。
「少俠救命之恩,奴婢沒齒難忘!還望您大發慈悲,將我們救出去吧!」
「救出去?」時鎮聞言,眉梢一挑。
二女露出悲戚之色,哭啼道:「這王府看似富麗,實則是一個人間煉獄!我們繼續留在這裡,是絕對活不下去的。還望少俠搭救!」
聽聞此言,時鎮朝著二女上下打量了一眼。
只見二女身無寸縷、凍得嬌軀直顫、紅唇青紫,也實在是可憐。
「這樣吧,我正好要回青靈藥鋪一趟,你們隨我一起。」
時鎮先是一抬手,從儲物袋裡取出兩件衣服,披在她們身上。隨後便直接一手抱起一個,如同抱著兩個輕飄飄的玩偶一般,直接離開了地牢。
王府雖然耳目眾多,但在擁有強大神識之力的時鎮面前,毫無作用。
不多時,時鎮便躲開了所有人視線,飛身翻過高牆,離開了這座府邸。
當時鎮返回青靈藥鋪後院的時候,遠遠就看到竹舍里的黃嬡如,正在神色焦急的來回徘徊,滿臉都是憂慮之色。
不過,當時鎮放下兩名侍女之後,黃嬡如立刻有所察覺,朝著時鎮方向一看而來。
「時鎮,你回來了!」
黃嬡如神色一喜,連忙迎了上來。
但是,當她看到時鎮身邊的兩名侍女,登時面色一變。
「這兩名侍女,不是王植身邊的人嗎?她們怎麼也跟著你來了!」
「說來話長。」
時鎮擺了擺手,讓那兩名侍女去遠處站著。
自己,則是將今晚發生的事情,簡單的跟黃嬡如敘述了一遍。
黃嬡如聽了這番話,先是吃驚,繼而憤怒,最後聽到時鎮連續斬殺了兩名密宗修士之後,又露出了毫不掩飾的崇拜之色。
「幹得漂亮,時鎮!這兩名賊禿已死,王府里應該也沒別的高手了。咱們一起去殺王植,為民除害!」
黃嬡如搓了搓手,俏臉上滿是殺意。
「不可莽撞。」
時鎮深吸一口氣,勸道:「這兩名密宗修士雖然死了,但王府的其他區域,我還沒有探索。很難保證,那裡面有沒有別的高手。」
「另外,也有一件事情,沒搞明白。那就是為什麼王植要在自己的府邸里,豢養密宗修士,並給他們源源不斷的提供屍體。按理來說,王植並沒有修為,他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犯不著為了密宗修士做出如此大的付出。」時鎮道。
「你管這些幹什麼!」
黃嬡如黛眉一皺:「直接殺了他,不就完事了?即便有疑問,大不了臨殺之前,問一下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