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沙漠峽谷千里之外,黑袍女子與麻阿達二人,乘坐赤翼怪鳥急速飛行逃命至此,終於緩緩停下了身影,隨即落到了一處偏僻之地。
待得確定了檮杌凶魂並未追來之後,兩人一鳥皆是暗自鬆了口氣,臉上滿是劫後餘生之色。
那鼻青臉腫的麻阿達,更是忍不住驚魂未定的感嘆道:
「這檮杌凶魂也太可怕了,當真不愧為蠻族第一煉體功法!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
說到此處,麻阿達不由微微一頓,隨即有些幸災樂禍的繼續道:
「不過這凶魂如此厲害,想必那毛頭小子,應該是活不下來了吧?」
聽聞此言,圖姓黑袍女子不由翻了個白眼,頗為鄙夷的怒聲說道:
「瞧你這點出息,堂堂冥月部落少主,就差沒被人摁在地上摩擦了!還有你這頭蠢鳥,姑奶奶倒了八輩子血霉,才找了你這麼個慫貨做獸寵!」
聞聽此言,赤翼怪鳥不敢做聲,儼然一副老實巴交的模樣。
而那麻阿達則是滿臉尷尬,即便有心想要辯解兩句,也完全找不到任何理由,簡直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可圖姓黑袍女子雙目閃爍之下,卻又突然開口語氣複雜的道:
「不過我倒是希望,這小子能活下來!」
對面麻阿達聞言,臉上不由露出些許疑惑之色道:
「圖姑娘此言何意?莫非看上那小子了?」
圖姓黑袍女子聞言轉過頭來,眼神冰冷的望了麻阿達一眼,直將後者看得心中發慌,方才幽幽嘆息一聲道:
「此子若能成功渡過難關,日後為了徹底消除圖騰弊端,勢必要前往蠻神禁地奪取傳承,如此一來,他與朔風部落那個傢伙,自然是水火不容、天生宿敵!
而我等則有可趁之機,足以安心圖謀冥月仙子的遺物,再也無須擔憂會被朔風部落阻攔!」
此言一出,對面麻阿達頓時反應了過來,臉上不由露出欣喜之色,隨即連忙開口馬屁如潮:
「妙啊~!圖姑娘果然有遠見,不愧為我冥月部落天賦最高的祭祀!麻某人心中之敬佩,簡直猶如蠻河之水滔滔不絕!」
少頃,麻阿達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忍不住稍顯躊躇的小心翼翼道:
「既然如此,那咱們待會要不要偷偷溜回去,看看那小子究竟是死是活?」
聽聞此言,黑袍女子卻是嗤之以鼻:
「還回去找死不成?放心,等到蠻神禁地開啟之時,自然會見分曉!不過此間事情,切莫要泄露出去了,以免引起朔風部落提前警覺!」
麻阿達聞言連忙點頭應是,隨即幸災樂禍的開口道:
「嘿嘿~!那是自然!朔風部落仗著小半部「星辰煉體神訣」,向來以蠻神後人自居,一個個狂傲的不行,這下估計要被打臉了吧!」
然而對面黑袍女子聞言,卻是眉頭微微皺起,露出些許沉思之色疑惑道:
「相比於這個,我更好奇此人的煉體神訣,究竟是從何處得來的傳承!畢竟蠻神禁地開啟了這麼多年,除了朔風部落僥倖得到小半部功法以外,還從未聽聞誰有此等機緣!」
................
遼闊無邊的沙漠深處,一座隱蔽的妖獸巢穴之內,臉色慘白、身形消瘦的秦天,正虛弱至極的盤膝而坐。
只見其雙手虛抬置于丹田,面前還懸浮著一塊高階荒石,正不斷散發著淡淡的紅芒,被其迅速吸納入體,用來蘊養過度消耗的肉身。
而在其周圍地面之上,還灑落著一層荒石粉末,以及「極品羅厄丹」的丹瓶。
且此時距離檮杌噬魂,已然過去了足足十日之久,秦天卻還是沒能完全恢復,由此可見肉身潛能透支有多巨大!
待得又過了半個時辰之後,高階荒石再度化為粉末飄灑之際,秦天終於緩緩睜開了雙目,眼中滿是疲憊之色。
特別是想起那日險些被凶魂吞噬的場景,以及後背位置仍舊存在的檮杌圖騰,他心中更是忍不住一陣後怕,臉上更是露出一陣苦笑。
畢竟當初僥倖脫離險境之後,那檮杌凶魂可並未湮滅,反而是徹底潛伏了下來,轉化為了圖騰形態。
雖說這段時間之內,血色圖騰並未再有絲毫異狀,好似就此陷入了沉寂,但難保日後還會不會跳出來作亂。
正因如此,這圖騰幾乎就相當於催命符,日後絕對不可輕易動用。
否則誰也不敢保證,下次再遇到此等險狀,神秘吊墜還能不能護主及時!
若是稍有不慎,後果必然萬劫不復!
想到此處,秦天臉色不由難看至極,眼中亦滿是凝重之意。
須知蠻荒體修突破蠻將境界之後,便可以覺醒圖騰異獸,獲得強悍的圖騰之力加持,從而使得戰力大大飆升。
因此圖騰的作用,幾乎相當於靈修金丹強者的本命法寶,算是蠻荒體修的一大殺手鐧。
可他如今面對檮杌凶魂的威脅,根本不敢使用圖騰作戰,這無疑是一個巨大的弊端!
如此對於實力的影響,簡直堪稱極為巨大!
念頭轉動之間,特別是想起檮杌圖騰加持己身之後,所爆發出來的恐怖戰力,以及那日血染黃沙的極端場景,秦天在暗自心悸的同時,眼底深處又不免閃過一絲複雜的精芒。
其中隱有濃濃的警惕之意,還有些許對強大實力的渴望!
且在秦天心中,亦是暗自下定了決心:
「不管那女祭司有何圖謀,至少要想徹底消除圖騰隱患,三十年後的蠻神禁地之行,看來是非去不可了!」
...............
隨著時間緩緩流逝,很快便是兩個月過去。
在此期間,憑藉著檮杌凶魂屠殺千里的舉動,意外收集而來的大量荒石,秦天每日裡打坐靜修蘊養肉身,終於算是勉強恢復了狀態。
隨後的時間裡,秦天則是靜心閉關修煉,穩固剛突破不久的蠻將境界,同時體悟肉身實力暴漲後的好處。
然而這一日清晨,其腰間懸掛的那隻黑色獸寵袋,卻是突然傳來些許動靜,隱約還有一陣清脆的「咔咔」之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