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說罷,陶然當即便欲轉身,親自去將店鋪內的解毒丹取來。
可就在此時,那兩名鍊氣期修士卻突然起身而立,繼而大聲開口制止道:
「且慢~!若是讓你「妙丹坊」之人去取丹藥,未免有失公允吧?」
所謂泥人還有三分火,何況是滿手血腥的陶然?只見其當即便是臉色一沉,心中壓制著滔天怒火,冷聲開口質問道:
「你又待如何?」
對面兩名鍊氣修士聞言,卻對陶然眼中的殺意視而不見,反而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之色,徑直轉身朝著白髮老者躬身說道:
「依我等之愚見,應該由這位德高望重的高級煉丹師前輩,當著眾人的面進入鋪內取來「解毒丹」,如此方才算是公平公正!」
此言一出,再看著對方這般自信的神色,陶然心中瞬間閃過一股不好的預感,顯然是隱隱猜到了些許不妥之處。
一旁的白髮老者見狀,眼底深處卻露出一絲譏諷之色,隨即突然開口火上澆油的附和道:
「此言倒是有理,既然要以解毒的方式,來試驗貴丹坊所售丹藥的質量,那自然不能由閣下親自去取丹藥了,否則還有什麼公允可言。
因此老朽不才,願意為在場的諸多同道出手,驗證一番這「妙丹坊」出售的丹藥,質量究竟如何!」
這一番「義正言辭」的演說,再配合白髮老者高級煉丹師的身份,頓時就引起了周圍人群的喝彩之聲,期間更是多有讚譽之詞。
見此狀況,陶然哪裡還不明白,對方明顯是有備而來,甚至暗中合謀唱雙簧也不一定。
念及此處,其心中頓時籠罩上了一層陰霾,一時間竟有些躊躇起來。
畢竟此事涉及丹坊聲譽,若是稍有一個處理不好,便是聲名敗壞、萬劫不復的後果。甚至日後再想立足於千陵城,絕對是難如登天。
然而就在此時,人群之中改變了容貌的秦天,心中卻是暗自冷笑一聲,繼而施施然的上前兩步,徑直越眾而出開口說道:
「這位道友仗義執言,著實讓人欽佩不已!在下天玄散人,也是一名高級煉丹師,現居「妙丹坊」首席丹師一職,特來與閣下說道說道!」
言語之間,秦天原本隱藏的修為也在瞬間盡數展開,一股築基中期的威壓驟然籠罩全場。
見此情形,圍觀人群當即便是一陣騷亂,不少人更是好奇不已,暗自打量著這位名不見經傳的天玄散人。
至於那名為藍秀的侍女,更是早已目瞪口呆,眼滿是不可置信之色,愣愣的望著那名喜歡到處閒逛的「高人」。
一旁的駐守軍統領亦是露出凝重之色,顯然是沒有料到區區一個「妙丹坊」,竟還是藏龍臥虎之地。
而原本正躊躇不已的陶然,與仍舊氣憤不已的璐瑤,更是忍不住滿臉驚愕之色,心中暗暗疑惑至極。
但望著秦天的背影,以及那略帶一絲熟悉的聲音,兩人卻是瞬間反應了過來,眼中當即便閃過驚喜之色。
就連「妙丹坊」三樓的修煉密室之中,正在暗中關注事情走向的黑煞毒女沐緣馨,此刻也憑藉禁魂牌的氣息,察覺出了秦天的真實身份。
但那兩名鍊氣期修士,與原本風輕雲淡的白髮老者,眼底深處卻暗自閃過一絲陰霾。後者更是皮笑肉不笑的拱手說道:
「這位天玄道友若是有何指教,不妨明言即可!」
聽聞此言,秦天卻是微微一笑,繼而語氣和緩的道:
「閣下既要主持公道,自然要事先說清楚,若最後驗出了丹藥真偽,雙方又當如何善後!畢竟此事涉及我「妙丹坊」聲譽,其嚴重性不言而喻,萬不可有絲毫馬虎!」
對面白髮老者聞言,雙目之中不由閃過一絲冷意,但表面卻是不露絲毫,仍舊慈眉善目的說道:
「依天玄道友所言,此事應當如何處理方才妥當?」
聞聽此言,秦天亦是和顏悅色的道:
「依貧道之拙見,若最後驗出本丹坊所售丹藥質量堪憂,我等願意賠償三十萬靈石作為補償,並且公開做出道歉。
但若是證明這兩人在撒謊,那此等惡意毀壞本坊名譽,破壞千陵城商家秩序的卑鄙行徑,理應交由駐守軍羈押督辦,如此方才算是不失公允之法!」
此等自信之言一出,那兩名鍊氣期修士當即便是臉色一變,顯然是心中頗為畏懼。
倒是對面的白髮老者,眼中雖閃過一絲狐疑,但嘴角卻仍舊勾起了一抹譏諷之色,隨即毫不猶豫便應下了此事。
而秦天則是微微轉身,望向那駐守軍統領中年修士,頗為客氣的開口問道:
「這位駐軍統領以為如何?
聽聞此言,再加上秦天展露的「高級煉丹師」身份,中年魁梧修士也不敢怠慢,當即便出聲贊同道:
「天玄道友此言有理!就按照這個方法來吧!」
秦天見狀不由含笑拱手,繼而徑直讓開了身形,朝著白髮老者伸手邀請道:
「既然如此,這位道友自便即可!本丹坊擺放的所有中品解毒丹任,憑閣下隨意挑選!」
後者聞言倒也不推辭,當即便在眾目睽睽之下邁步,朝著「妙丹坊」一樓大廳行去。
而大門之外的陶然夫婦二人,也猶如暗中得到了什麼指令一般,各自領著幾名侍女朝兩側退開了身形。
只是在白髮老者進入大廳之時,卻與其中一名面容秀麗的侍女,眼神有過瞬間的交匯。
這一動作堪稱是極為隱晦,幾乎無人察覺到絲毫異常,可始終暗自探出神識之力關注的秦天,心中卻是暗自冷笑不已。
果然,那名白髮老者進入丹坊大廳以後,先是裝模作樣的閒逛了一圈,好似在尋找中品解毒丹藥一般。
待得片刻過後,白髮老者行至輔助類丹藥區域之時,其雙目卻是突然微微一亮,繼而毫不猶豫強行破除了櫃檯禁制,當著在場諸多圍觀修士的面,伸手快速取出了一隻精美玉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