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段暄表情鄭重直言開口道:
「秦兄所需的這批靈藥,皆是價值不菲的珍稀之物,包括雲霖花在內,共計是八十六萬下品靈石,這是枚玉簡乃是帳單,還望秦兄過目。
至於這枚金牌,乃是水月山莊的貴賓令牌,日後秦兄若再來購買靈藥,一律可享九折優惠!」
此言一出,一旁正在沏茶的侍女小芙,這一回倒是淡然了許多。
秦天更是神情淡然的抬手一揮之下,將金色令牌收起,隨即又取出整整八千六百塊中品靈石,堆放在地面之上。
至於那枚記錄了帳單的玉簡,從頭到尾,秦天卻是看也不看一眼。
見此情形,段暄不由微微一愣,繼而頗為疑惑的問道:
「秦兄不看看帳單嗎?」
聽聞此言,秦天頓時颯然一笑,徑直起身拱手道:
「段兄的為人,我還是信得過的!此間事情已了,秦某還有要事在身,就不多打擾了!」
對面段暄聞言,臉上亦是露出恍然感慨之色,隨即連忙起身回禮道:
「既然如此,段某也不多做挽留了!」
此言說罷,兩人又客套了一番,互相留下了傳音玉符。
隨後作為山莊少主的段暄更是親自作陪,將秦天與侍女小芙二人,送至了水月山莊大門。
值得一提的是,在臨走之前,秦天早已暗中傳音了「存丹堂」四名看守,對於日後之事做了一番詳細安排,甚至還賞下了諸多鍊氣期所用的丹藥,以免四人生出魚死網破之心。
畢竟對於秦天而言,能在無盡妖海最大的廢丹房保留一條暗線,日後也是受用無窮之事。
........
距離赤均島千里之外,一片荒涼偏僻的海域之中,零星坐落著些許凡俗小島,偶爾還能見到漁民的船隻,在海面之上辛勤勞作。
恰在此時,半空突然降下一道五色劍光,落在了其中一座凡俗小島之上。待得光華斂去之際,秦天與侍女小芙的身影,緩緩顯露而出。
見此狀況,換上了一身青色常服的小芙,好似隱隱察覺到了什麼,當即便微微低頭,有些悶悶不樂起來。
而秦天卻是徑直取出一枚黑色玉牌,以及一隻精巧的儲物袋,將之盡數拋給小芙後,面無表情的開口道:
「這是你的本命魂牌,切記妥善收好!至於儲物袋之內,則是一筆修煉物資,以及些許保命法器,足夠你修煉到鍊氣期頂峰!
按照當初約定,現在恢復你自由之身,秦某也算仁至義盡了,你我就此別過吧!」
聽聞此言,對面小芙卻並未伸手去接魂牌與儲物袋,反而驟然抬頭,臉上滿是蒼白茫然之色。
可秦天再無絲毫停留之意,轉身便欲直接離去。
然而就在此時,後方卻是突然傳來撲通一聲。
便見小芙淚眼朦朧的跪倒在地,神情哀傷迷茫的哭聲道:
「小芙自從踏入修仙界以來,始終過著顛沛流離、身不由己的日子,眼下更是無處可去,因此小芙斗膽,懇請公子能夠收留!」
自從在玄靈島,見識過了雷小瓊的傾世容顏,又憑白遭受了一場「天劫洗禮」之後,秦天對於美色的誘惑,已經擁有了極為強悍的抵抗力。
因此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秦天便直接嚴詞拒絕道:
「秦某一心苦修,並未有收取侍女的打算!」
此言一出,對面小芙臉色頓時慘白一片,眼中滿是絕望之意,下意識的喃喃自語道:
「小芙自知實力低微,不能替公子分憂,但哪怕是留在公子身邊,做個端茶遞水的暖床丫鬟,也好過日後朝不保夕,甚至再度淪為爐鼎的命運!」
言語間,小芙不由微微抬頭,滿臉期盼之中,略帶一絲乞求之色望著秦天。
見此狀況,秦天心中不由暗自一嘆,稍稍沉吟了片刻之後,終是面無表情的開口道:
「秦某常年遊走於生死邊緣,不可能留一個累贅在身邊,但念在你品行端正、忠心可嘉的份上,可以給你指條明路!」
說到此處,秦天不由微微一頓,隨即突然取出一枚青色令符,將之拋給小芙之後繼續開口說道:
「你獨自前往混亂海域千陵島,尋找一位名為黑煞毒女的前輩,屆時她自會安排一切。
但是醜話說在前面,混亂海域危機重重且距離此處遙遠至極,甚至時常還有邪修作亂,最終能否成功到達,全看你機緣運氣!
去與不去,皆在你一念之間,事關生死,切記慎重考慮!」
此言說罷,秦天再無絲毫停留之意,背後「風雷羽翅」更是驟然張開,整個人迅速化作一道電光升空遠去,僅是眨眼之間,便已消失在了天際之上。
原地只剩些許驚雷之聲迴蕩,以及神色黯然的小芙,呆呆的望著遠處天際,好似陷入了迷惘一般。
這一刻,在其腦海之中,始終迴蕩著「累贅」二字。
足足盞茶功夫過後,臉色慘白的小芙,卻突然想起了什麼一般,猛然握緊了手中的青色令符,眼中亦是露出堅定之色........
隨著時間緩緩流逝,很快又是半個月過去。
原本水月山莊所在的赤均島,距離乾元宗雙月島路程遙遠,按照普通築基期修士的飛行速度,起碼也要趕路月余時間方能勉強到達。
但在秦天全力御使「風雷羽翅」趕路的情況下,愣是半個月功夫不到,便已經遠遠見到了雙月島的輪廓。
到了此地,生性謹慎的秦天提前收起了「風雷羽翅」,轉而御使「五行子母劍」飛行,以此保留一張底牌不被暴露。
不多時,一道五色驚鴻迅速划過天際,沒入了乾元宗山門之外的濃霧中。
入宗以後,秦天沒有絲毫停留,徑直飛上了青元峰之巔,同雲宏真人報備一番,順便聆聽了將近一個時辰的諄諄教誨。
在此過程之中,他也得知了玄陽道人衝擊金丹失敗,並且根基受損,此生修為再難突破的消息。
因此秦天自然免不了好一番唏噓感慨,同時其對於青元峰的未來,也開始暗自產生了一抹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