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居住的庭院後,秦天便直接進入修煉密室閉關,開始利用神秘吊墜的奇異能力,對新到手的諸多丹藥進行淬鍊。
隨著時間緩緩流逝,很快便是三日過去。
在這段時間裡,整個水月山莊一切如常,顯然「存丹堂」發生的事情,並未被察覺出分毫。
然而這一天清晨,庭院之外的防護預警禁制,卻突然傳來陣陣靈力波動,好似有人刻意觸動了一般。
感受到這等狀況之後,作為侍女的小芙,自然是連忙上前打開了院門,露出了院門外身著華服,神色淡然的段函。
見是水月山莊向來眼高於頂的少主到訪,小芙頓時微微一愣,隨即連忙小心翼翼的躬身行禮:
「婢女小芙,見過少主!」
聽聞此言,平日裡從不對下人假以辭色的段函,竟破天荒的露出了一絲微笑,隨後更是語氣和緩的說道:
「不知秦兄可在院內?段某來此有要事相商!」
對面小芙聞言,連忙讓開了身形,頗有些緊張的回話道:
「啟稟少主,公子正在密室靜修!」
此言一出,特別是聽聞那公子的稱呼,段函倒是微微一愣,但僅是瞬息功夫便反應了過來,隨即和顏悅色的說道:
「前幾日聽教司坊的人說,我那二弟特意去領了一名侍女的魂牌,想必就是你的吧?能得到秦道友的青睞,這是你幾世修來的福分,倒也不枉山莊對你一番苦心栽培!」
聞聽此言,小芙猶如心中一塊大石落了地一般,臉上忍不住露出一絲喜色,但聽到後半句之時,其心中卻是微微一顫,繼而連忙躬身行禮謹慎的說道:
「山莊對小芙的恩情,日後定銘記於心!」
見此情形,段函頓時欣慰頷首,隨即伸手取出一隻玉瓶拋給小芙,頗為大方的說道:
「這瓶丹藥賞你的,勞煩去向秦道友通稟一聲,段某在會客廳等候即可!」
此言說罷,段函自顧朝著會客大廳緩步行去。
而小芙接過玉瓶之後,當即便是一陣驚愕。
畢竟這段函身為水月山莊少主,平日裡在莊內名聲可不怎麼好,傳聞此人陰狠毒辣、眼高於頂,對於身份低賤的侍女僕從之流,更不會正眼瞧上片刻。
因此今日段函這般反常的表現,無疑有些令人驚詫莫名,更是讓小芙有些「受寵若驚」!
但是在她心裡卻很清楚,能讓水月山莊堂堂少主如此禮遇的,正是密室之中那個青年。
就在小芙有些胡思亂想之際,一道平淡的聲音,卻突然在其耳畔響起:
「不用通稟了,你去沏一壺上好的靈茶來,招待一下這位少主!」
驟然聽聞此言,小芙被直接嚇了一跳,隨即連忙尷尬不已的快步朝著茶房行去。
秦天則是微微搖了搖頭,雙目閃爍的緩步進入會客廳,徑直拱手行禮笑道:
「段少主親自駕臨!秦某有失遠迎,著實罪過!」
聽聞此言,段函亦是連忙起身還禮,頗為客氣的說道:
「秦道友言重了!倒是段某冒昧來訪,若有打擾之處,還望道友見諒!」
隨後的時間裡,兩人又是好一番表面客套、虛與委蛇。直讓隔壁茶房偷聽的小芙,一張小嘴撇了又撇。
足足半盞茶功夫過後,眼見得秦天仍舊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段函只能暗自沉吟了片刻,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實不相瞞!段某今日冒昧來此,乃是有個不情之請!」
聽聞此言,對面秦天心中頓時隱隱有了些猜測,但表面卻仍舊疑惑的問道:
「段兄不妨明言便是,力所能及之下,秦某必不會推辭!」
此言一出,段函雙目不由微微一亮,隨即開始毫不避諱的敘述起來。
原來,當日斗丹結束以後,作為高級煉丹師的薛禮裳,由於輸掉了寶貴的煉丹爐,害怕回去後遭到同門恥笑,因此始終難以釋懷。
但又礙於面子上過不去,以及畏懼秦天的威勢,不敢親自找上門來協商。
於是薛禮裳便找到了段函這裡,希望通過水月山莊少主出面,找秦天商談一番換回中品靈器丹爐。
聽到此處秦天已是明了,心中不由對這煉丹師好面子的做派嗤之以鼻。畢竟這等行為,無異於把自己當做案板上的魚肉,主動送給別人宰割。
而在對面的段函,眼見得秦天面無表情,也只能苦笑著解釋道:
「這太一門丹堂作為本庄大主顧,而薛禮裳又是專門負責採購靈藥之人,因此段某為了維護關係,也只能無奈應下此事!」
說到此處,段函不由微微一頓,隨即再次拱手客氣勸說道:
「若秦兄能不計前嫌答應歸還丹爐,有什麼條件可以儘管提,只要不是太過強人所難就行。甚至那雲霖花之事,段某也可以做出保證,中途不會再有任何變故發生!」
聞聽此隱含深意之言,秦天表面不動聲色,暗地裡卻陷入了沉思,約莫過了數息之後,方才突然開口說道:
「實不相瞞,秦某當日煉製丹藥之時,不慎損壞了下品靈器丹爐,因此損失也是不小!
倘若薛道友真有誠意換回丹爐,只需準備七十萬下品靈石,再拿出此玉簡內的兩種材料,秦某念在兩大宗門結盟的份上,倒也可以成全此事。」
言語間,秦天抬手一揮之下,取出了一枚玉簡飛至段函面前。其內不僅記載了天青石這種急缺的煉器材料,還有煉製「無極丹」所需的諸多輔藥。
而恰在此時,剛好端著靈茶走進會客廳的小芙,當即便嚇得一個激靈,手中托盤更是差點拿不穩。
七十萬下品靈石有多少,她從來沒有見過。
但是如果全部拿來買侍女的話,想必應該可以買很多很多個!
念及此處,小芙心中不由升起一股危機感,連忙調整好了狀態,將靈茶恭敬奉上。
見此狀況,秦天不由疑惑的打量了小芙一眼。
至於對面的段函,在聽聞此高價之後,臉上也不由露出一絲難色。畢竟這個價格,已經差不多足以去拍賣行,重新購置一尊中品靈器丹爐了。
但沉吟了片刻之後,作為中間人的段函,還是伸手接過了玉簡,開始放出神識之力查探起來。隨後其便微微抬頭神色如常的道:
「秦兄深明大義,段某便在此謝過了!」
此言說罷,兩人又客套了一番,段函方才告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