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血煞

101看書

  二狗子這段時間得到了很多的血魄丹,想到這些丹藥都是用活人煉成的,他就吃不下。

  現在司馬義有生命危險,乾脆全都給他用了。

  這些丹藥在大鼎裡面被煉化,好像確實被司馬義吸收了,他身上的氣息劇烈增長。

  看著司馬義氣息節節攀升,二狗子都感覺有些恐怖。

  強烈的氣息擴散開來,鼎蓋被震動得發出一連串劇烈的撞擊聲。

  二狗子揭開鼎蓋,發現司馬義全身的皮膚都被烤得通紅,手腳眼皮都在微微顫抖。

  看這樣子可能是快要醒來了。

  「司馬義!」

  「司馬義!」

  接連呼喚了幾聲都沒有反應,給他餵了些水降溫,又重新把蓋子蓋上。

  再悶一會兒。

  只是這次蓋子震動得更加厲害了,他壓都壓不住。

  突然,鼎蓋沖天而起,被烤得通紅的司馬義從鼎中飛躍而出。

  「你醒啦!」

  「司馬義!」

  二狗子喊了好幾聲,司馬義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兩眼赤紅如血,一頭白髮無風自動。

  「司馬義!」

  「你熱不熱?要不要喝點水?」

  司馬義還是一動不動沒有反應。

  「那你至少也要把衣服穿上吧。」

  司馬義現在這個樣子看起來確實很拉風,很有氣質。

  但兩個大男人在一起,光著身子就感覺挺尷尬的。

  二狗子說著,拿起司馬義的衣服就要給他穿上。

  也就在此時,又有好幾個黑衣人,找到這間石里來了。

  大概是發現異常,來向舵主稟告情況的。

  這次來了五個人,一個練氣中期,餘下四個都有練氣初期的修為。

  「你什麼人?」

  五個人看到不穿衣服的司馬義,立即大吼一聲,提刀就向他圍了過來。

  二狗子這時也做好了隨時戰鬥的準備,手裡仍然抱著司馬義的衣服。

  「你看,叫你不穿衣服,現在別人拿刀子來割你小雞了。」

  但司馬義仍然恍若未聞,突然一個加速向前面沖了出去。

  只見他抬手掐住一個黑衣人的脖子,指甲深深陷入肉裡面,殷紅的血液流出。

  但神奇的一幕出現了,那些血液竟然順著司馬義的手指,流入他的手臂之中,全都被吸收了。

  同來的幾個黑衣人愣了一下,連忙挺刀向司馬義刺來。

  卻被司馬義以極快的身法,一一閃過,但手上抓住的那名修士卻一直都沒放下。

  沒過多久,這名修士的血液就已經流干,被司馬義扔在地上,死透了。

  接著司馬義又抓住了另外一個黑衣人的脖子,脖子裡流出來的血液,同樣被他手臂吸收。

  做這些事情的時候,絲毫不影響他與餘下的幾個黑衣人戰鬥。

  當他把第二個黑衣人的屍體扔下,又抓住第三個人的時候,餘下的兩個黑衣人不敢打了,轉身就逃。

  司馬義拖著手裡的屍體,不緊不慢地向黑衣人追去。

  「你倒是穿上衣服再去呀!」

  「等下別人割你……」

  二狗子抱著衣服追在後面,追了幾步之後,卻又停下腳步。

  怎麼突然就感覺像丟了魂一樣,心裡空落落的?

  稍微想了一下,他又返回石室,將那隻大鼎收進葫蘆里。

  這下子心裡終於踏實了。

  二狗子向來捨命不舍財,怎麼可能丟下這麼重要的東西不顧。

  至於別人要割司馬義的小……,割就割吧,誰讓他不穿衣服到處亂跑的。

  收了大鼎,再次向司馬義追去,一隻手已經把門板大劍握在手裡。

  沒走多遠,看到地上有一具屍體,正是剛才司馬義抓在手裡的那一個。

  二狗子看了一下,短短時間,血液全都流幹了。

  也不知道司馬義究竟發生了什麼變化,一下子變得這麼狠辣。

  他沿著山洞往前追去,聽到前方有打鬥聲,擔心司馬義吃虧,連忙跑過去看。

  發現地上倒了好幾個黑衣人屍體,司馬義一手拖一個,不急不緩地往前走。

  看來司馬義短時間不會有事,應該為黑衣人擔心才對。

  但二狗子還是一直跟在司馬義身後。

  司馬義這一路又遇到好幾波赫衣人,每次都是毫不留情,見人就殺。

  沿途他們又經過那間存了很多寶物的密室,只見大門洞開,裡面的東西都已經被搬空。

  其實二狗子嘗到一次甜頭之後,心裡一直都惦記著這間秘室。

  只是之前要操心司馬義的事,不想打草驚蛇,又不敢離開石室太久,才沒來。

  沒想到這些黑衣人,沒一個好東西,早就把東西捲走了,一件也沒給他留。

  接下來他跟在司馬義身後,不再操心安全問題。

  反正最強的兩人已經被自己陰死了,餘下的這些實力都不強,司馬義一個人就能搞定。

  想起密室里那麼多寶物,二狗子開始摸索這些黑衣人屍體上的財物,找完財物之後,乾脆順手把屍體上的衣服也扒了。

  反正人都死了,還穿衣服就是浪費布料。

  拿回去扔給秋月,讓她們洗一洗,改一下,又能縫出好多衣服。

  也許是小時候總是穿露腚的褲子,現在總是下意識地覺得衣服布料很珍貴。

  所以司馬義在前面殺人,他就跟在後面摸屍體,扒衣服。

  亂七八糟的,倒是收了很多東西,管他有沒有用,拿回去再慢慢清點。

  自己用不上的,手下人應該也能用得上。

  司馬義這一路上見到黑衣人就殺,在山洞各條岔道轉了好幾圈,直到最後,再也看不到一個黑衣人了。

  找不到行兇對象,司馬義又一次像木頭一樣呆立不動。

  「司馬義!」

  「司馬義!」

  又呼喚了幾聲,司馬義微微轉頭,用那一對血紅的眸子看了二狗子一眼。

  「你瞧你也老大不小了,我幫你把衣服穿上。」

  二狗子說著,就幫司馬義把衣袍披上,系好腰帶。

  就在這時,他看到司馬義的瞳孔在劇烈顫動。

  突然,一爪子就向二狗子伸過來,嚇得二狗子往後一躍,跳出幾丈遠。

  「司馬義!」

  「你瘋啦?」

  這時候司馬義再也不克制,繼續向他撲來,二狗只能上竄下跳地逃跑。

  費盡千辛萬苦才把他救活,現在總不能又用飛劍給斬了吧。

  二狗子不想跟司馬義一般見識,只能逃。

  兩人一追一逃,在山洞裡各條岔道繞了很多圈,二狗子終於找到山洞出口。

  到了山洞外面,他就不怕了,心念一動,大白鵝出現在身旁。

  前一段時間,他就發現,大白鵝也可以裝進葫蘆里。

  不會被悶死,但每天要記得餵食,不然會被餓死。

  「嘎咯……嘎咯……」

  大白鵝一出來,就一陣叫喚,向主人表示抗議。

  把它關在那種暗無天日的地方,一關就是好幾天,關得它精神抑鬱,快要懷疑鵝生了。

  這時候司馬義又追過來了,二狗子連忙騎上鵝背飛上天。

  就這樣,二狗子在天上飛,司馬義在地上追,誰也捨不得拋下誰。

  還沒飛出多遠,又看到一隊黑衣人高手往這邊趕來。

  大概是邪教的人得到消息,到這裡來增援的。

  邪教的人也同樣,老遠就看到了天上的大白鵝,正往他們這裡追來。

  到如今,整個安昌縣修仙者,大概沒幾個人不知道二狗子的大白鵝了。

  「張秀才,你與我神教向來井水不犯河水,為何來我分舵鬧事?」

  一名老者,隔著遠的就開始大聲喝問。

  「別以為你今天騎鵝飛走了就沒事,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被老者這麼一威脅,二狗子確實不走了,騎著大鵝在空中盤旋等待。

  過了一會兒,老者帶著一群人追了過來。

  邪教的人才一現身,司馬義立馬放棄了天上的二狗子,向邪教的黑衣人撲去。

  司馬義一手就抓住了一名黑衣人,這名黑衣人哼都沒哼一聲,很快全身的血液就流幹了。

  現在司馬義這門吸血的功夫,比起剛出爐的時候,更加爐火純青了。

  「啊?」

  「你是什麼人?」

  「你竟然煉成了血煞……」

  趕來增援的老者顯然是識貨的,竟然能看出司馬義現在的狀態。

  「請問一下什麼叫做血煞?我這位朋友純屬意外。」

  二狗子在天上,好奇地問道。

  但老者剛才說到一半,就發現自己說漏嘴,已經停住了。

  現在二狗子問起,他怎麼可能這麼好心。

  同一時間,司馬義跟下方的邪教徒已經打成一片。

  司馬義手裡沒有武器,但那一雙能吸血的手就已經足夠。

  他身形很快,在邪教徒之間靈活穿梭,一手抓一隻屍體當武器砸人,屍體血流干再換人。

  那位老者擁有練氣後期實力,此時已經祭出一張大網,向司馬義撒去。

  二狗子飛在空中,連忙一道劍芒斬過去,將漁網劈出一個大洞。

  老者這次帶來的人有十幾個,全都是好手,大部分都有練氣中期的修為。

  已經被司馬義殺了好幾個,同時司馬義身上也挨了好幾下,血液染紅了衣衫。

  但他似乎感覺不到傷痛,雙目赤紅,反而越戰越勇。

  二狗子見此,乾脆沒有參與戰鬥,而是飛在天上為他掠陣。

  大約一刻鐘後,原地倒下了十幾具血液被吸乾的屍體。

  這一批增援的邪教人員全都死了。

  殺得太快,二狗子想留一個活口拷問的機會都沒有。

  司馬義戰鬥結束之後,仍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這一回,二狗子不敢惹他了,悄悄地蹲在地上摸屍體。

  這些人出門,也不知道多帶點錢財,害得他一個個摸過去,總是缺少一點驚喜感。

  最後只能把這些人的衣服也全都扒了,又放了一把火把屍體燒掉。

  司馬義就這麼站了一天,二狗子一直守在旁邊,弄了些瓜子,坐在石頭上慢慢地嗑著。

  「走吧!」

  「嗯?」

  二狗子轉身看去,發現司馬義正平靜地看著他。

  現在的司馬義仍然白髮如雪,之前赤紅如血的兩隻眼睛,現在一紅一黑。

  「你恢復了?」

  二狗子有點不敢相信地問道。

  「嗯,沒事了,謝謝你!」

  司馬義面色平靜,似乎比以往更顯得平靜,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好,那就好,嚇我一跳,我還以為你瘋了呢。」

  二狗子終於大鬆了一口氣。

  「那咱們就回去吧,去我的蛇口山怎麼樣?」

  但司馬義這次卻搖了搖頭。

  「暫時還不能回去。」

  「邪教的山洞裡還關了一些人,先回去把那些人放了吧。」

  「嗯。」

  二狗子點了點頭,要不是司馬義提起,他都差點忘記了。

  上次他看到,山洞裡被關押的普通人,起碼還有一兩千之多。

  他們如果就這麼走了,那些人大概率是被關在裡面餓死。

  「大鵝下來。」

  二狗子把大鵝招下來,重新騎上鵝背,不過當他讓司馬義也上去同剩的時候。

  大白鵝確是死活都不讓他騎。

  見此,二狗子也不能太過勉強。

  大白鵝好像只認他這一個主人,其他人都沒有騎成功過。

  上一個強行騎坐大白鵝的典史大人,受的傷到現在還沒好呢。

  兩人乾脆就一起走路,重新返回山洞,將裡面關押的人全都釋放了出來,讓他們自謀生路。

  現在已經下了雪,只要熬過這一個冬天,明年春天就有東西吃了。

101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