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把司馬義帶回三陽郡已經過了七天,加上前面的三天,十天過去了。
司馬義的神智仍然沒有恢復。
這次好像跟以往不同了,二狗子也不會醫治之法,弄了點療傷丹藥給司馬義餵下,但一點用都沒有。
想不到辦法,只能繼續等待,如此又等待了半個月,司馬義仍然沒有清醒的跡象。
二狗子心中焦急,又不敢帶司馬義去請其他人看。
京城也許有高手能解他這種問題,但這麼一來,司馬義的情況就泄露出去了。
「我們萬妖國有一位神醫,咱們要不要帶他去看一下。」
這時蛛兒想起,萬妖國也有一位名醫,以前她大姐受傷,也找過這位名醫。
二狗子就像找到一根救命稻草,沒有任何猶豫,第二天就和蛛兒一起,帶著司馬義離開了三陽郡。
兩人進入萬妖國境內,有蛛兒帶路,這一路自然太平無事,沒有其他妖敢找他們的麻煩。
飛了十來天,終於趕到一片茫茫大山之中。
這個地方青山連綿,綠水長流,溪水穿過群山之後,在群山之間形成一座大湖。
湖邊有一座用綠竹搭建的小房子。
兩人剛走到湖邊,就看到小房子裡走出一名山羊鬍子,頭上有兩個犄角的老者。
「羊神醫,羊神醫!」
「蛛兒,你怎麼來了?」
這位山羊鬍子的羊神醫看到蛛兒,微笑著問道。
「你身邊這位人族少年,看起來倒是很不錯,是位少年俊傑。」
羊神醫元嬰修為,此刻眯眼打量著二狗子,似乎能看出些不一樣的內容。
「羊神醫,這是我等待了1000年的男人,很不錯吧!」
蛛兒聽到別人夸二狗子,她就很開心,很自豪地向羊神醫介紹。
「嗯!確實很不錯!」
羊神醫捋著鬍子點點頭,似乎對二狗子很看好。
讓二狗子也心生疑惑,難道這個老頭能看出自己的丹田不一樣。
「蛛兒,你們來找老夫有什麼事?」
「羊前輩,我的一位朋友出了些問題,想請你看看。」
蛛兒說著,取出一隻大繭打開。
「吼!」
司馬義大吼一聲,就從繭里跳了出來,向羊神醫撲去。
羊神醫眼看司馬義撲來,他面不改色,不閃不避,只伸出一根食指輕輕往前一點,正中司馬義眉心。
司馬義被這一指點中,頓時仿佛被定住了一樣,一動不動。
羊神醫眼睛微眯,同樣一動不動。
又過了一會,他的手指緩緩收回,司馬義卻仍然一動不動,兩隻赤紅眼睛睜得大大的。
「羊神醫,他還能有救嗎?」
羊神醫微微眯起眼睛,捋著鬍子思索了一會。
「他修煉不得法,被血煞侵入體內,蒙蔽了靈智。」
「老夫現在也只能幫他重新將血煞聚集到一處,然後就只能憑他自身毅力控制了。」
羊神醫說著,他單手提起司馬義,向竹屋走去,將他安置在一張竹床上躺下。
然後他取出一隻尺許許長的玉匣子,擺到桌子上打開,裡面是一排排的金針。
這些金針長的有一尺多長,短的只有幾分,粗的如鋼錐,細的如牛毛。
「他這種血煞入體,早就侵染了身體每一處,藥石難醫,需以金針催動法力,將血煞重新凝聚,以開竅明智。」
羊神醫捏起一枚較粗的金針,先在司馬義十指扎了一下,擠出一些血液。
然後又拿起一根三寸長,細如牛毛的金針,從司馬義印堂穴刺了進去。
這根牛毛金針沿著頭皮向上直透神廷穴與上星穴。
接著他又拿出一根三寸長的牛毛金針,同樣從印堂刺入,斜著往攢竹魚腰處透刺。
羊神醫在司馬義頭上,密密麻麻地刺了36針,這才停止。
然後他又捏住針柄,催動法力,慢慢地捻轉針柄。
一縷細微而又凝聚的法力,順著針柄透入司馬義體內……
這36針維持了一天,第二天,羊神醫又換了36個穴位刺入。
第三天又換了36個穴位。
這三天裡,司馬義都沒有爬起來咬人,一直都處於沉睡之中。
當他第三天將金針拔出的時候,司馬義原本緊閉的雙眼突然睜開,顯露出一紅一黑的兩隻眼睛。
司馬義醒來後,沒有說話,兩隻眼睛呆呆地看著屋頂,從兩隻眼角流出兩行淚水。
「呀!你醒啦!」
蛛兒看到司馬義睜開眼,靠近前去問道。
「啪!」
只是誰也沒料到,司馬義一句話也沒說,抬起手就給了自己狠狠一耳光。
「啪啪啪……」
司馬義眼神呆呆傻傻,一言不發。
只是左右開弓地給自己甩耳光,用的力還挺大,才片刻已經把自己打成了豬頭。
「羊神醫,是不是還沒治好,人好像變傻了?」
蛛兒看著司馬義的異常表現,感覺像個傻子,她有些疑惑地問道。
「老夫的醫術沒問題,有問題的是他自己。」
羊神醫對自己的醫術極為自信。
「蛛兒,咱們先出去一下,讓他自己清靜一下。」
二狗子看到司馬義那標誌性的一紅一黑兩隻眼睛,就知道司馬義醒來了。
他與司馬義認識這麼多年,很清楚司馬義的性格。
當年安昌縣百姓在縣令挑唆下,殺了司馬義全家。
最後安昌縣有難的時候,司馬義仍然願意救那些被蠱惑的普通百姓。
現在他親手殺了那麼多無辜百姓,司馬義自己心裡那一關就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