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拒絕了陳將軍的好意,沒有接受他的鞋子,讓陳將軍心中也鬆了一口氣。
如果二狗子真要的話,他還真捨不得。
「對了陳哥,你們這次去各地挑選人才,找到多少人了?」
陳胖子遺憾地搖了搖頭。
「我們鎮國軍只需要天才,天才哪裡是那麼好找的,每一個都是萬里挑一。」
「我們找遍了整個三陽郡的各地,一共只找到34人,都是10歲以下的兒童,以後隨著他們的修煉,還會淘汰大部分。」
「最後這30多人裡面,能留下三個就算不錯了。」
二狗子突然想起,自己手下那個鼻涕包,好像也符合鎮國軍的標準。
沒想到自己當初花費一斗米的代價,就隨便買到一個萬里挑一的人才。
「目前整個三陽郡,就只剩下育嬰堂里還有很多嬰幼兒,沒去看。」
「我們上次去的時候,被那裡駐守的人攔住了,不讓進。」
「這次來,就是想請張兄弟給行個方便。」
二狗子聞言沉默了一下,事到臨頭,他摳門的老毛病又犯了。
育嬰堂的嬰幼兒,雖是棄嬰,可都是他花費了很大的人力物力,從小一把屎一把尿餵養長大的。
投入了那麼多,到現在還沒來得及幫他種一畝地。
白白讓陳胖子帶走,他感覺自己虧了。
但兩人又太熟了,想讓陳將軍補償點錢財,又不好意思說出口。
就在他猶豫的時候,鼻涕包敲了一下門,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的身後,還跟著幾個鼻青臉腫的手下。
「東家,鼻涕包蠻不講理,還打人。」
幾名鼻青臉腫的手下,向二狗子控訴鼻涕包的罪行。
「東家是他們太懶了,偷懶,我才懲罰他們的!」
鼻涕包也為自己爭辯著說道。
「我們沒有偷懶,每天都在認真訓練。」
二狗子有點歉意地向陳胖子拱了一下手,「陳哥,讓你看笑話了。」
陳胖子擺擺手,示意不要管他。
他坐在旁邊好奇地打量著鼻涕包,十幾歲的築基修士倒是很少見。
「具體怎麼回事?」二狗子沉聲問道。
「東家,是這樣的,我讓他們修練火龍術,用了五天時間竟然都練不成!」
「就狠狠地懲罰了他們。」
「他們還狡辯,說自己沒有偷懶。」
火龍術是比火球術更加高級的一種法術,施展出來威力強大。
特別是數十上百人同時施展此術,能將一片區域化為火海,威能更驚人。
二狗子狗子沉默了一下,火龍術他也修煉過的,記得好像用了十幾天才修煉成。
他感覺5天練不成,應該是很正常的,鼻涕包確實有點苛刻了。
「鼻涕包,你用了幾天煉成的?」
「這麼簡單的法術,我一下午就練成了,哪裡需要幾天。
他們用了5天也練不成,分明就是偷懶!」
二狗子聞言,有點無語,對於鼻涕包的修煉速度有點驚訝。
不過終究還是太年輕了,讀書少。
「你有沒有想過,人和人是不一樣的,不一定是他們偷懶,而是你修煉的速度稍微快了一點。」
「這一點我肯定考慮過的,所以給了他們5天的時間。
如果這麼簡單的法術也要修煉10來天,不都是廢物了嗎?」
二狗子不經意地抽了一口氣,這話聽到耳里,總感覺在含沙射影罵自己。
「有些人只是反應慢一些,不一定是廢物,多給他們一些時間,終究會成長的。」
二狗子只能勸慰一下,就要把人打發走。
就在這時,陳胖子起身走到鼻涕包身旁仔細打量。
「小伙子資質很不錯呀!」
「你丹田之海有多寬?」
鼻涕包有點警惕地看著陳胖子,又看了一眼二狗子,得到二狗子點頭示意之後才回答道。
「兩尺一寸。」
「有點可惜了,以你的資質若能打熬到二十幾歲再築基,丹田會更加寬廣。」
陳胖子搖頭嘆息,似乎對於二狗子浪費了天才而感到可惜。
「張兄弟,能不能把這個天才手下讓給我?」
陳胖子要重建鎮國軍,現在最缺的就是這種少年天才。
「他是我一手養大的,親如手足,有感情了。」
二狗子搖了搖頭,委婉地拒絕了。
他手下一共才這麼一個小天才,哪裡捨得送給別人。
「張兄弟,我們借一步說話。」
陳胖子拉著二狗子,走到一個角落處,許下了大量的好處。
這些好處裡面,甚至還包括了一粒紫金丹,起碼能讓二狗子的丹田之海再增加好幾寸。
「而且我們鎮國軍有更好的培養天才的方法,你留在身邊,也是耽誤了他的前程。」
二狗子確實很心動,猶豫了一會才說道:
「留在三陽郡,還是加入鎮國軍,這件事情由他自己決定吧。」
兩人重新走回大廳,二狗子還沒說話,鼻涕包卻先開口了。
「東家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不要把我賣掉……」
鼻涕包說到這裡,隱隱約約回憶起一點幼年時期的模糊記憶,那個寒冷的冬天,他離開了一個溫暖熟悉的懷抱。
然後就再也找不回那個熟悉的人了,周圍全都是陌生的面孔。
一種被賣掉的恐懼湧上心頭,竟然眼淚鼻涕都下來了。
「誰說要把你賣掉了,就是給你自己一個選擇的機會。」
二狗子看到這個樣子,也慶幸自己沒有直接把鼻涕包送給陳將軍。
「少年,如果加入我們鎮國軍,你會獲得無上的榮耀,還有系統的培養天才的方法,還有各種寶物資源,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陳將軍充滿誘惑地說道。
二狗子這時也補充了一句。
「跟著我大概還要受點窮,受點苦,你自己選擇吧。」
「我哪都不去,我就跟著東家!」
他從小在蛇口山下長大,早就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而二狗子就是他們的家長。
「東家去乞討,我也跟著乞討,東家去殺人放火,我也殺人放火,東家富貴了,能給我一口湯喝就行。」
鼻涕包擦了一把鼻涕甩出老遠,又在鞋底子上擦了擦手,語氣堅決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