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每天對著元嬰老祖秘室的陣法參悟,鑽研。
最開始他是想要打開陣法,得到密室裡面藏的寶物。
他所學的傳承之中,有很多關於陣法的內容。
煉製法器,靈具等物品,都需要在上面刻劃陣法。
所以每一個煉器師,都相當於半個陣法師。
每天對著這道陣法,結合自己所掌握的陣法知識,相互參照。
他竟然上癮了,早就忘卻了最開始想要打開陣法尋寶的初心。
現在滿腦子都是各種符紋,各種陣法紋路,參悟印證之下,他的陣法水平大幅提升。
有時候他興趣來了,直接找出一些材料,在原地擺起陣法。
二狗子每天沉迷於陣法之中,感覺其樂無窮……
…………
白髮邪修最近也有所進展,通過輾轉打探,他終於得到確切消息。
據說二狗子寧死不屈,不願投降,還將胡老魔臭罵了一頓。
這份硬氣,讓白髮邪修感覺很意外,不像二狗子的作風。
不過能找到人終究是好的。
他所得到的消息,就是張二苟和其他幾個俘虜一起,被一條大鐵鏈子拖著,帶進了胡老魔的家。
然後,就再也沒看到張二苟出來過。
就是不知道,有沒有被邪修煉成丹藥吃掉了?
白髮邪修這幾天在胡老魔家的周圍踩點。
他每天都藏在暗處,看到胡老魔早出晚歸。
雖然自己實力不弱,但這種金丹老魔,不到萬不得已,他還是不敢去招惹。
這一天,白髮邪修藏在暗處,看著胡老魔出門,背影漸漸消失在街道盡頭。
又等待了片刻,他從一處圍牆翻進了胡老魔的家。
他早就踩過點了,圍牆外面這個位置最臭,裡面正是茅廁所在。
這種位置,平時沒什麼事就不會有人來,正好適合悄悄潛入。
白髮邪修翻過圍牆,落腳處堆放了一些柴火雜物,周圍沒人。
他往身上拍了一張符籙,身形頓時消失不見。
就在這時,有兩名築基修士走到柴草堆搬柴火。
白髮邪修見此,心中更謹慎了許多。
這個胡老魔果然深不可測,府里燒火做飯的都是築基修士。
這裡肯定是高手如雲。
他沒敢亂闖,小心翼翼地跟在這兩個燒火的後面,偷聽他們說話。
只是這兩人一會提到什麼將軍,一會又提到胡老魔,沒聽到多少有用的信息。
這兩個築基果然只是燒火做飯的下人,兩人抱著柴在廚房裡燒火做飯,其間閒聊。
兩人天南海北隨意地瞎扯。
「張二苟這個黑不溜秋的傢伙,賊不講究,你知道他那一雙腳有多臭嗎?」
白髮邪修終於聽到張二苟的消息,名叫張二苟,還很黑,肯定沒錯了,連忙豎起耳朵偷聽。
同時,廚房裡的另一人也好奇地問道。
「有多臭?」
「昨天,他把鞋子一脫,屋裡的老鼠都被熏得逃跑了。」
「還有,把他洗完腳的水倒到池塘里,不一會,那些魚都翻白漂上來了。」
「哈哈哈哈……」
兩人一陣大笑,又扯到別的話題上了。
白髮邪修雖然沒聽到更進一步的消息,但至少確定,張二苟沒死,就住在這裡。
他現在也不著急,就守著這個廚房,等下做好飯,張二苟應該也要吃飯的吧。
或者燒好水了,張二苟也許還會洗個腳。
只是以前經常看到二狗子是赤腳,沒想到他的腳竟如此奇臭。
他就在這裡靜靜地等待,過了一會,兩人做好了幾大桶飯菜。
「這兩大桶給我們大家吃。」
「陳將軍和朱將軍幾個這兩天閉門修煉,不吃飯。」
「你去問一下張二苟吃不吃飯?」
「好的,我去去就回。」
一名燒火的應了一聲,就獨自離開了。
這麼好的機會,白髮邪修自然不能錯過,悄悄跟在後面。
這名伙夫走到一扇門前,輕輕敲了一下。
「張前輩,你吃飯嗎?」
「當然要吃,人是鐵飯是鋼,怎麼不吃,給我提一大桶來。」
房間裡傳出一道粗糙的男子聲音。
白髮邪修感覺有些奇怪,這聲音聽起來有點耳熟,但絕對不是張二苟。
他守在門外,等到那名伙夫離開了,他也走到門口,想要確認一下。
果然,這傢伙的腳很臭,走到門口就能聞到一股臭腳丫子的味道。
他也輕敲了一下門。
「張二苟在屋裡嗎?」
「誰在喊你大爺!」
裡面仍然是那一道,很粗糙又有點熟悉的聲音,絕對不是二狗子。
白髮邪修輕輕推開一道門縫,一股腳臭味撲面而來。
縱使他修為不錯,也差點就扛不住了。
不過,順著門縫,他看清了屋裡的人。
同時屋裡的人,也瞪著一雙大眼睛,往門縫位置看過來。
兩人四目相對!
「是你!」
「是你!」
兩人都是一愣神,沒想到對方會出現在這裡,隨即又問道。
「你怎麼在這裡?」
「你怎麼在這裡?」
兩人又是下意識地問出相同的話。
「哈哈哈……」
「哈哈哈……」
白髮邪修一笑,一股腳臭直衝腦門。
不過他還是在門口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憋著氣走進去,再小心地把門帶上。
屋裡豹頭環眼的黑大漢正盤著雙腿,手指使勁摳著腳丫子。
「你怎麼在這裡?」
「唉!一言難盡,我們戰敗被俘,送到這裡,原以為這次必死無疑,沒想到又被人救了下來。」
黑大漢說著,將摳腳丫子的手指放到鼻子前,深深吸了一口氣。
「你又是怎麼到這裡來了?」
白髮邪修對此極為嫌惡,往後退了一步。
「還不是因為你。」
「我在京城聽說青州吃了大敗仗,所有人都或戰死,或被俘。」
「正好張二苟也包含其中,不知死活,我就晝夜兼程趕過來。」
「誰知道我打聽了這麼久,費時費力,竟然是你在冒充張二苟。」
白髮邪修說到這裡,都有點惱火。
「噓!」
黑大漢把手放到鼻子前,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你別說出去,這裡還沒有人知道,都以為我是張二苟。」
「你說你冒充誰不好,幹嘛要冒充張二狗,害得我白忙活一趟!」
白髮邪修這次以為找到線索,浪費了好幾天的時間精力,現在線索又斷了。
「嘿嘿……我不是經常聽人說起這個張二苟,所以就順口借用了他的名字。」
「那你在被俘的那些俘虜裡面,有沒有聽說過,或者見到過張二苟?」
「沒有,從來沒有,大概是戰死了吧,這次死的人太多了,連姬將軍都死了!」
黑大漢說著,繼續用手指摳腳縫。
白髮邪修聞言,心中狠狠地抽了一下。
是呀,連姬將軍都戰死了,鎮國軍那麼多高手也都死了,以二狗子的實力,又如何能活到現在?
不過他還是不死心,打算再找一找。
想到這裡,他默默轉身,就要離開。
「你要不要在這裡一起吃頓飯再走?」
黑大漢把搓過腳丫子的手指放到鼻端,聞了一下,這才問道。
「不吃了,我想再找一下,看能不能找到張二苟的消息。」
「你如果有張二苟的消息,麻煩你及時轉告我。」
白髮邪修自然就是司馬義,他還是不太死心。
如果在邪修城找不到,他就去妖人軍隊那邊再悄悄打聽一下。
司馬義從黑大漢的屋裡出來,沒有打擾其他人,仍然翻圍牆走了。
他離開後沒過多久,胡老魔正好從外面回來。
二狗子今天收穫很不錯,他對於那座陣法,已經掌握得七七八八了。
他打算完全掌握這座陣法之後,再將其打開。
以後自己手裡只要有合適的材料,應該也能將這座陣法布置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