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騎著大鵝飛出蛇口山,如今已是秋季,遍地莊稼已經成了金黃色。
今年是災後的第一個大豐收之年,很多地方已經開始收割糧食了。
可以想像今年收穫的糧食,到時候把所有糧倉都塞滿,都裝不下。
他打算用糧食煉製一些行軍丸,以便於保存。
上次在郡城裡面,發現官府正在向民間收購行軍丸,用於支援邊關。
而且官府開出來的價格,是靈藥或者丹藥。
行軍丸由普通的糧食煉製而成,三斗糧食能煉製成一粒行軍丸。
吃一粒行軍丸能相當於吃下一斗米。
一般的行情價格為二兩銀子一粒。
表面上算起來,不如直接吃糧食划算,甚至還很虧。
但行軍丸體積小,有方便易攜帶的優點,完全能掩蓋煉製所損耗的成本。
因為如果用人力或者畜力,把一石糧食從內地運輸到邊境。
沿途人畜需要消耗的糧食,可能會達到一兩石之多。
再加上人力成本與時間成本,以及儲存成本,算起來成本反而更高。
也許是為了方便行軍丸的煉製與收購,官府對於行軍丸的煉製方法是公開的。
只要是有點修為的,用一口百鍊鐵鍋就可以煉製。
等到秋收之後,他打算讓手下那幾個有練氣修為的,也開始煉製行軍丸。
二狗子騎在鵝背上,沿著自己的蛇口山周邊,一遍遍的飛過來飛過去。
最近邪教修士都在打他的主意,想搶他的築基丹,嚇得他每天縮頭縮尾的。
今天這麼招搖的飛出來,就是想吸引幾個邪教的修士出來,給大蛇填肚子。
飛了大半天,仍然沒看到有邪教修士湊上來,只能再擴大範圍。
到更遠的地方顯擺一下。
至此,他已經飛出了自己的地盤範圍。
如今整個安昌縣在動亂之後,都恢復得特別好。
很多外地移民都不惜奔波數百里,甚至上千里,遷徙到安昌縣定居。
這裡能以低價佃租到土地,這裡的官吏很親民。
安昌縣已經成了整個大周王朝傳說中的樂土。
原本動亂之後人口十不存一,到現在還不到一年,已經恢復了兩三成。
而且還有很多人正在源源不斷地遷徙過來。
安昌縣未來必定會繁榮昌盛,更盛於動亂之前。
二狗子在安昌縣轉了一圈,仍然沒遇到邪教修士。
讓他在心中產生了一點自我懷疑。
難道自己在邪教那裡,已經不吃香了?
被人追殺的感覺不爽,但被人瞧不起,被忽視的感覺,同樣不是很舒服。
二狗子騎著大鵝,乾脆飛出了安昌縣。
出了安昌縣之後,相鄰的這些縣,就顯得貧窮荒涼多了。
跟動亂時期差不多,看不到幾個活人。
僅有的那幾個活人,還遷徙到安昌縣來了。
二狗子騎在大鵝背上,等著被人追殺,感覺也挺無聊的。
怎麼還沒有人來殺我呀?
他這個想法才剛冒出來,「砰」地一下,後背如同被人打了一拳。
回頭看去,只見下方的一棵樹後,走出一名築基修士,正抬頭看著自己。
在二狗子背後的皮甲上,則釘著一枚烏黑如髮絲般的細針。
原來是此人在偷襲自己,要不是皮甲防護,這一次就交代在這裡了。
「堂堂一個築基修士,竟然藏在暗處偷襲我一個練氣期晚輩。」
二狗子怒罵一聲的同時,反手就抽出竹筒,往下方噴辣椒水。
任何人敢站在他的下方,他就可以噴辣椒水,扔石頭,扔飛箭……
這名邪教修士自然不願意站在地上挨揍,當即祭出一柄飛劍,飛上空中,向二狗子追來。
「小子,你從蛇口山出來的時候,我就盯上你了。」
「也不知道你究竟有什麼倚仗,也敢出來引誘老夫,費了老夫這麼多時間。」
原來這人早就看穿了狗子的心思,所以很謹慎地跟了很久,最後還採取了偷襲的手段。
只是觀察到現在,二狗子除了有一身不錯的皮甲,再也沒什麼特殊之處。
「大概這件皮甲,就是你的倚仗吧。」
既然被人看穿了,二狗子也不著惱,抽出門板大劍,對著邪修就斬了過去,卻被其在空中閃身避過。
「咦!」
「我的針呢?」
邪修驚咦一聲。
剛才用於偷襲二狗子的那一根細針,也是一件法器。
此物能避過神識,淬有劇毒,見血封喉,是偷襲陰人的利器。
他原本藏在暗處全力一擊,沒想到卻被一件皮甲擋住。
現在他想操控那枚細針戰鬥的時候,卻發現剛才還釘在二狗子皮甲上的細針,不見了。
見到這種好東西,二狗子怎麼可能放過,早就被他拔下來,收進葫蘆里了。
原本所有法器上面,都有修仙者留下的神識印記,就算勉強搶到手裡,也會被對方操控。
一般沒人會在戰鬥中偷人家法器,因為偷不著,收不走。
但二狗子就不同了,他把細針收進了葫蘆里,對面的邪修就再也感應不到自己的法器。
二狗子趁此機會,連著斬了好幾劍,可惜都沒能傷到對方。
而且他現在是一邊打,一邊往蛇口山的方向飛。
也不知這個邪修什麼身份,腳上踏著一柄飛劍,被二狗子收走一根法器飛針。
身上竟然還有第三件法器,現在又祭出一柄飛劍,追著二狗子砍。
幸虧二狗子也是有備而來,往大鵝嘴裡塞了一粒粉紅色的丹藥。
「嘎~咯~」
大鵝振翅,速度猛地加快,帶著二狗子往蛇口山方向逃。
這個邪教修士確實有兩把刷子,二狗子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一路上追著二狗子打。
把二狗子的新皮衣上,刺出了好幾個小窟窿。
好在他這件皮甲的品質確實足夠好,只被刺破了最外面一層皮。
二狗子一邊打一邊逃,終於逃回了蛇口山。
那條飢腸轆轆的大蛇早就等在這裡。
看到追來的築基修士,當即把身體從山洞中探出來,一口就把邪教築基修士給吞了進去。
然後這條蛇又把身體縮進山洞裡,回去消食去了。
大蛇速度極快,從出現,到吞人,再到縮回去,只用了一剎那功夫。
蛇口山山下有很多人正在勞作,剛才看到二狗子飛回來,他的身後好像還追著一個人的。
只感覺天空暗了一下,一轉眼,追來的人突然不見了。
「你們說,剛才是不是有一個人,追在東家身後的?」
「我也看到有人的,突然就不見了,還以為是我眼花。」
二狗子把人領回來給大蛇吃掉,自己也回到山頂石屋裡,脫下皮甲察看。
剛做出來的新衣服,就被這傢伙給捅了好幾個小洞。
幸虧皮甲有好幾層,還很結實,人沒被傷到。
不過,他收穫也很不錯。
那根特別細的針,烏黑的,神識都看不到。
當時他都沒有任何感覺,這根針就定到了皮甲上,如果不是被皮甲攔一下,小命都沒了。
這玩意用來偷襲害人,絕對是好東西。
除了這一根針,那名邪教修士還有兩柄飛劍。
一柄被他撿了,還有一柄被那條蛇一起吞進了肚子,也不知道會不會把它的肚子劃破。
反正有這兩件法器,已經能彌補皮甲上的損失了。
下次進城又去百煅閣,讓那個老頭幫忙修補一下。
那條大蛇吞下一個築基修士過後,終於不喊餓了,消化了好幾天時間,才把整個人消化掉。
就連一起吞進去的那一柄法器飛劍,也被這條蛇給消化掉了。
但最後卻還有一件東西無法消化,被蛇吐了出來。
「二狗子,快來!」
「快來看看。」
常靈兒有點急促地,在二狗子腦海中呼喚。
「什麼事,讓你這麼著急?」
「是許風,我感應到了許風的氣息。」
「你下來,到蛇窟里來看一下。」
二狗子被常靈兒喊著,到了蛇窟。
只見地上有一塊巴掌大的木牌。
「這塊木牌,是那個人身上的。」
「我的蛇寶寶消化不了,又吐出來了。」
「但我能從這塊令牌上,感應到許風的氣息。」
「一定跟他有關。」
常靈兒的聲音一直在腦海中激動地說著。
二狗子蹲下身,撿起這塊令牌。
這是一塊木牌,上面刻畫了很多符文,卻一個字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