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築基丹

  原本張有良通過一次次征戰,他已經是三岔子鎮周邊唯一的勢力。

  方圓十幾里的地盤,全都被他占據。

  現在張有良覆滅,空出這麼大一塊地盤,二狗子就算不想要也不行。

  司馬義和姬倉都力勸二狗子把這些地盤占據了。

  他如果不要,這種無主之地,又會滋生出各種山賊土匪,亂鬨鬨一片。

  但他手下一共才這麼點人,有蛇溪村周邊的大片土地,就足夠他種植的了。

  再多的土地,也沒那麼多人去打理。

  「不如把這件事情就交給我來吧。」

  這一次,司馬義主動站出來承擔這一件事。

  「戰後還有很多叛軍殘兵四處流竄,我打算把他們都收攏安置到各個村莊裡,讓他們踏踏實實種地。」

  「好,你去吧,這些都是吃慣了人肉的,別太心善了,該殺的就殺吧。」

  「放心吧,我知道的,治惡瘡也要剜肉剔骨,才能藥到病除。」

  「醫者仁心,但也會用刀的。」

  司馬義得到二狗子的同意後,就帶著他的義字營走了。

  連同重傷未醒的小娥子,也被他帶走了。

  既然司馬義願意出力,讓他去做自然最好了。

  「秋月,你帶一批人,多準備一些乾糧。

  還有上次帶回來的那三隻羊,要好好養著,還等著它們明年給我下崽的。」

  「孫旺財,你去隊伍中,挑選出2000名最精壯的,過幾天準備出征。」

  二狗子把秋月和孫旺財都安排好之後,又找上了姬倉。

  「那個姬哥,我想問一下,你打算給我一些什麼樣的寶物?」

  他思考了兩天,也沒想好具體該要點什麼好處,乾脆來探探姬倉的口風。

  「怎麼,你想了兩天,還沒想好嗎?

  你感覺自己最缺什麼,就選什麼,不就行了!」

  姬倉覺得,這有什麼難以決斷的,換成他,幾息之間就能做出決斷。

  「我想是想好了一些,又怕太貴重了,不好意思向你開口。」

  二狗子從小就窮慣了,他感覺自己是什麼都缺,自然無法像姬倉那樣思考決斷。

  「你說來聽聽,我考慮一下。」

  以姬倉對二狗子的了解,他本能地感覺這傢伙想坑自己,沒敢把話說太滿。

  「其實對你來說,應該也不算什麼,毫隨便給我1000粒築基丹就行了。」

  二狗子還記得,第一次把大力丸賣給司馬義時,就是自己把價格開太低了。

  幸虧司馬義是個實誠人,才不至於吃大虧。

  同樣的錯誤不能犯第二次,他怕這次又吃虧,就把價碼開得高了一點點。

  築基丹已經是他的認知里,價值最高的丹藥了,所以就打算要個千把粒築基丹算了。

  姬倉聞言,卻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二狗子。

  「1000粒築基丹,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是太多了,還是太少了?」

  二狗子心中有點自我懷疑,難道這次又說少了?

  姬倉都被他氣笑了。

  「看來你是真不知道1000粒築基丹,究竟有多大的份量,就敢獅子大開口。」

  「1000粒很多嗎?那就少點,500粒……300粒怎麼樣?」

  二狗子終究還是還夠自信,自己一下就砍掉了一大半。

  「不可能的,整個青州也沒有這麼多築基丹。」

  「築基丹原材料需要數百年份的五靈草,而這五種靈草又必須在特殊的靈地才能生長。」

  「築基丹產量有限,需求又多,每一粒都很珍貴的。」

  看姬倉的樣子,不像是說謊,二狗子只能再做出一些讓步。

  「那就50粒,怎麼樣,你該不會連這麼一點築基丹也沒有吧?」

  「從一千到五十,我已經做出巨大讓步,你好歹也是大戶人家,不要太摳門了。」

  「你怎麼不開價一萬,從一萬到五十,你的讓步更大。」

  姬倉冷笑一聲,繼續說道。

  「咱們倆誰摳門,你心裡沒點數嗎?」

  他發現自己原本雲淡風輕的性子,被二狗子逼得尖酸刻薄了很多。

  要不是這樣,一年下來,整個國庫都不夠他寫欠條的。

  「不一樣,你是大戶人家,隨便拔一根毛,也比我的腰粗。」

  「咱這小門小戶的莊稼漢,只能勤儉持家,處處精打細算,從針尖上削點鐵,從蚊子腿上刮點精肉,一個銅錢掰成兩個花。」

  「築基丹只能給你一粒,多一粒也沒有,還必須到郡府衙門登記。」

  聽到只有一粒築基丹,二狗子並沒有失望,心中反而有點小小的竊喜。

  他以前在書上就看到過幾次,據說築基丹極為珍貴,很難得到。

  否則縣太爺混了這麼多年,搜颳了那麼多的財富,至今仍然是練氣修士。

  不過,他並沒打算就此放棄。

  「再給一粒,兩粒怎麼樣?我幫司馬義這小子也討一粒。」

  「不行,每個人只能登記領取一粒,這是王朝律法,我也不能違背。」

  姬倉搖了搖頭,還是拒絕了。

  「你私人送我一粒築基丹,也需要到郡府衙門登記嗎?」

  二狗子不太理解,兩人你情我願的送一粒築基丹,幹嘛還要登記?

  這又關衙門什麼屁事?

  「當然,在大周王朝,煉丹房裡出品的每一粒築基丹都是有數的,必須知道其下落。

  絕對不能讓築基丹落入到奸佞之人手裡,憑空增加不安定因素。」

  「你看這一次叛亂,邪教徒裡面大部分都是些練氣修士,築基以上極少。」

  「這樣平叛就要容易多了,叛亂再大,也難成氣候。

  只要朝廷抽出手來,舉手投足之間,便可將禍患消彌於無形。」

  二狗子聽姬倉這麼說,也不由得點了點頭,好像確實是這麼個理。

  不過,普天之下,都以為築基丹極為珍貴難得。

  其實只有少數人知道,國庫里積壓了大量築基丹。

  有些築基丹因為年代太過久遠,早已靈氣散盡,化為塵土。

  但姬倉很清楚,這些築基丹就算存庫房裡爛掉,也絕對不能隨意放出去。

  一個人如果擁有了強大實力,肯定就想得到相對應的財富,權勢,地位。

  擁有毀天滅地的實力了,誰還能安安心心的種地,上交稅賦,服徭役?

  誰都想當人上人。

  但天下的財富與權勢就那麼多,只有奴役別人才能得到權勢和財富。

  不可能均分到每個人,註定只能掌握在極少數人手裡。

  如果擁有實力的人,得不到這些相應的權勢,就會生出很多不安分的想法,成為禍亂的根源。

  天下就不會有一日安寧。

  因此,大周王朝從立國那一天開始,就嚴格卡住了築基丹這一環節。

  只有對朝廷忠誠可靠,值得信任的少數人,才有可能得到築基丹。

  從而修煉到更高境界,在王朝之內擔任更高官職,獲得更大的權勢與財富。

  築基丹就相當於通入王朝上層的門票,必須牢牢掌控在手裡。

  當然,這種操作手法,都屬於帝王之術,只有少數人能學,只能偷偷摸摸地做,絕對不能明面上說出來的。

  表面上的原因,還是築基丹產量稀少,才顯得珍貴。

  之前二狗子開口要一千粒,就相當於保1000個人去當官。

  就算是當今隆興聖皇帝,也沒有這麼大的手筆。

  二狗子此刻還沒意識到,姬倉送出的一粒築基丹,竟然有這麼多含金量,是通往上層的門票。

  在他心裡,仍然以為是一粒比較貴的丹藥而已。

  「既然築基丹這麼珍貴,邪教的築基修士,又是怎麼來的?」

  據二狗子所知,邪教那邊不僅有築基,還有傳說中的金丹。

  「邪教得不到築基丹,往往會使用一些上古魔道的邪門法術。」

  「你上次救司馬義的那個洞窟布置,應該就是為了築基做準備的。」

  「還有一些邪教徒,會勾結萬妖國,從萬妖國得到一些類似的寶物。」

  天下再嚴密的網,總是會有些疏漏,這是沒辦法的。

  姬倉在心裡沒說的是,有些邪教徒甚至能從官府衙門裡弄到築基丹。

  二狗子得到一粒築基丹,又問起功法的事。

  姬倉這回倒是很爽快,恢復了以往的風輕雲淡,沒有任何猶豫就答應了。

  「我看你有一身蠻力,又喜歡使用重劍,我傳一套劍法吧。」

  「不過我身上沒有功法原本,只是以前看過,還記得一些,這兩天我默寫出來給你。」

  一天後,姬倉就拿了一本手抄版的功法,扔給了二狗子。

  書的封面上寫著《開山斷水劍》五個大字,顯得很霸氣。

  二狗子大概翻閱了一下,這是一門重劍劍訣。

  普通的飛劍之類,講究輕巧靈活,變化多端。

  這門劍法則是樸實無華,沒有太多的變化,以力取勝,講究一力破萬法。

  能直接一劍斬成兩半的,絕對不會用出第二劍。

  而且這門劍法,跟以前所領悟的劍芒,有很多的共通之處。

  施展之時,用真氣在劍刃處形成一道很大很長的劍芒。

  二狗子試了一下,用劍芒斬山頂上的石頭,威力絕倫。

  以劍試石的功夫,甚至還順便開墾出一塊荒地,羽山在旁邊瞧得目瞪口呆。

  「主人威武!」

  「這不算啥,你把這些石頭撿一撿,這塊地又能種一些靈藥。」

  二狗子擦了把汗,隨意地說道。

  經過這麼一段時間東偷西摸的,山頂上已經種了不少的靈藥。

  品種有十多種,數量有幾百株,現在也算是有些家底了。

  而且他手裡還有一株珍稀的火靈草。

  如果把五靈草湊齊,就能自己煉製出築基丹了。

  至於築基丹的丹方,他猜測白鶴真人的傳承中,應該會有的。

  作為上古金丹期的煉丹大師,如果連築基丹都不會煉,還怎麼好意思說自己是大師。

  「羽山,我這次要出去一段時間,你看好家,等我回來。」

  「主人放心,羽山永遠是你最忠誠的奴僕,主人的恩情,羽山一直牢記在心,將用一生來償還。」

  看到羽山這麼懂事,二狗子放心不少。

  山上一共還有42隻大白鵝,其中11隻靈獸,其餘的都是普通的變異大白鵝。

  二狗子這次出發,帶走了30隻大白鵝,只留了12隻在山上看家。

  山腳下,2000人的隊伍已經整裝待發,隨著二狗子一聲號令,所有人整齊地向村外走去。

  他們這一路上,途經一座村莊的時候,裡面有一支稱王的反軍。

  二狗子帶領一群大白鵝,直飛到村莊上空,扔下一塊大石頭。

  「轟」地一聲巨響,一座房屋被砸得倒塌,嚇得村莊裡的人驚慌失措。

  「所有人聽著,投降不殺!」

  二狗子騎在鵝背上,對著下方大聲喝道。

  在天上巨石的威脅下,村莊裡盤踞的數千悍匪,除了少數頭目逃跑,余者盡數投降。

  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已經成功征服一支勢力。

  二狗子只留下一小隊人馬看守,剩下的事情交給司馬義善後。

  他們這一大隊人馬繼續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