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李賢春的目光集中在江小白的身上，臉色連續變化道：「無中生有，這是長賢才有的能力！」
「你怎麼做到的？」
說到後邊，李賢春看著江小白滿是震驚。
四周的人雖然不知道情況，但從李賢春的表現來看，江小白應該是過了，而且這測驗的結果，大大超出了李賢春的預估。
馬衛臉上也帶著驚喜，不過他並未出聲，同樣疑惑的看著江小白。
因為這藤蔓出來的確實有些蹊蹺。
看著四周的藤蔓，江小白搖了搖頭道：「隨心隨境，具體如何出現，我也不得而知！」
話雖如此，其實他心中清楚，這應該是自己的長生意志所化。
而且這長生意志，還融匯了他所有的修之力。
馬衛聽後緩緩捏緊那藤蔓，看著江小白帶著些許驚嘆道：「你第一層欽測過了，而且理論上達到了長賢才該有的高度。」
「但你這畢竟是少君測驗，所以只能按照少君級別論處！恭喜你！」
隨著馬衛說完，在場的儒修紛紛感到震撼。
少卿級別對於他們而言，就是難以企及的高度了。
長賢，那更是想像中的存在。
沒想到江小白的第一項測驗，竟然達到了如此高度。
「接下來是第二項測驗，舌綻春蕾！」
李賢春看著江小白道：「這一項考核，考驗的是你儒魂和天地之間的契合程度！」
「具體怎講？」江小白問道。
「很簡單，講說自己的傳道，在場若是能有十位少師級別的人修為晉升，可算合格！」
李賢春說道：「少司級別的三位，也算合格！當然，為其正名也算其列！」
「我這樣說，你可明白？」
「明白！」
江小白聽後隨之點頭。
他知道，儒修有兩條路，一條是主筆墨，繪靈符！
另外一條路，則是主天魂，言相授！
只有二者不分家，方為大道。
而想要考核少君，這二者自然也在考核範圍之中。
可他曾經給儒劍老祖正名過一次，那次還是意外之舉。
除此之外，他從未講過道。
不過，在儒院和儒仙閣看的書，倒是也知道這講道如何去講。
將儒魂契合天地之力，化為天魂，再以天魂之力去融入自己的意境和所想要講述的道境。
這說起來簡單，但是做起來，其實並沒有那麼簡單。
而且對於沒有嘗試過的他，無疑難度更上了一層樓。
「之前，可曾講過道？」李賢春這時突然詢問道。
江小白搖了搖頭道：「不過倒是聽過一次！」
李賢春聽到江小白的回答，並沒有過多意外。
江小白還年輕，對於講道境意若是理解達不到一定程度，很難做到言相授這一環。
不過考核總不能停下，所以他只能道：「試試吧，若是不達標，也沒有辦法！」
「嗯！」
江小白點頭道：「試試！」
李賢春應了一聲，撤下陣法的同時，也將那石碑給收走了，隨後說道：「開始吧！」
雖然李賢春已經說了開始，但江小白並沒有說是真正的開始。
他而是站在那裡思索著。
他該說什麼。
李賢春坐在那裡也沒有任何的催促，就靜靜等待著。
包括全場的儒修，同樣靜靜的看著江小白，沒有一個人在這時表現出煩躁來。
一炷香後，江小白閉上了雙眼。
他其實並不懂得講道，但他卻清楚的知道一件事情。
沒錯，只要將自己想要說的話，濃縮起來，化為文言之意。
如此一來，將各有其解。
想通這一點後，江小白引動了自己的儒修之魂，在他融合天地之力的同時，開口道：「今日聚首，共聆吾之道音……」
簡單的開口，他的儒修之魂仿佛消失一般。
說是消失，不如說是徹底融匯到了天地之間。
如此作用下，哪怕只是江小白簡單的一句話，都仿佛敲在了人的心頭之上，讓人精神一震。
李賢春目光奇異之色。
還未說道，竟已道融其中，江小白這能力，可不止少君所擁有的。
江小白真是第一次講道？
在他驚訝中，江小白整理了一下思緒，緩緩出聲道：「人生在世，如舟行海，波濤洶湧，方向易迷，然人心之中，皆有一明燈，名曰「本心」，其光不滅，可照前行之路。」
「所以大家故當順應自然，追隨心意，方能得大自在，成不朽之功……」
江小白自顧自的說著，並沒有發現，整個大殿之內已經被驚人的天地之力所灌溉。
所有儒修在此刻紛紛閉上了雙眼，細細聽聞著江小白所說，各自有所明悟。
哪怕後來的那位關玉奇，蒼老的臉上也微微動容，不由自主閉上了雙眼。
「那何為本心呢？」
江小白好似自我詢問了一句，隨後繼續說道：「正所謂三軍可奪帥也，匹夫不可奪志也，而此志是為本心！」
「石可破也，而不可奪堅，此堅是為本心！」
「丹可磨也，而不可奪赤，此赤也是為本心！」
「心之所向，不可磨滅，哪怕身消道死，它亦可長存！」
當江小白說到這裡時，他想到了自己的堅持，也想到寧芷兮，當然還有自己的家人。
心之所向之際，儒修之魂不斷動盪，隨即一道虛像在江小白身後矗立。
那虛像閉目，光波肆意而動。
江小白體內凝聚的文蓮，也在此時此刻不由自主的綻放開來。
數目不多，加上最初的那朵文蓮，一共有四朵。
但此時此刻，第五朵自動衍生綻放開來，懸浮在虛像之上，美輪美奐。
嘩！
這時第一位少師，周身的靈力開始出現躁動，與此同時儒修之力不斷牽扯。
緊接著是第二位，第三位，也出現了如此情況。
這般之下，好似點燃了整個大殿，漸漸的所有人，都開始出現這般變化。
而此時此刻的江小白，依舊沉浸其中不斷的講著。
也正在這個時候，身為長司的穆策也有了動盪，隨後是盧嫻，曲泉，包括陳筱也有了隱隱突破的徵兆。
當然，這包括了這次的考核之人，李賢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