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便是自家師尊天元聖皇在長老殿的道場,江川並沒有冒然進入,而是恭敬的對著門庭行禮說到:
「弟子江川,特來拜見師尊!」
片刻之後,一道溫和中透露著威嚴的聲音傳來:
「進來吧!」
隨後,江川小心翼翼的踏入那金色門庭的漩渦之中,炫目之間,便出現在了一座宮殿之中。
那宮殿雕龍畫鳳、金鋪玉砌,倒是同時具備了世俗皇宮和仙家氣派的雙重氣質。
江川沿著指引,一路穿過亭台樓閣,終於在一處御花園的涼亭之中見到了自家師尊天元聖皇。
其此刻正在和一位白衣高冠、頭髮灰白、留著三縷長髯的中老年儒生一邊釣魚一邊交談著什麼。
江川遙遙一拜,隨即說到:
「弟子拜見師尊。」
天元聖皇見狀,並未放下魚竿,而是直接向身邊的儒生說到:
「衍公道友,本皇收的這個徒弟還算出挑吧!」
那中老年儒生細細的打量了江川一番,隨即說到:
「嗯,根骨年歲一千一百之數,卻能夠修成煉虛中期,在人妖兩族之中已經算是實屬罕見了,即便比之那些大族天驕,也不遑多讓!
更為難得的是,其身上竟然有些老夫還也看不透的氣息,凡有迷惑者,皆大不凡也!
這位小友神通道蘊,定然是不簡單啊!
只是奇怪,這位小友身上卻有一股老夫頗為熟悉的感覺,真是奇怪!」
天元聖皇聞言,當即笑著說到:
「哈哈哈!本皇的弟子,當然不簡單!
衍公道友已經飛升太久了,想來已經忘卻那下界的氣息了!
哎,不能笑,不能笑,輕聲,莫要驚動了池中的魚兒!」
那白衣老儒聽聞此言,當即想到了什麼,略有驚訝的說到: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這位小友原來也是從地字庚三十七號人界飛升而來的,記得我們那方人界已經有許多年沒有修士飛升了吧!
或許已經有兩三萬年了!」
天元聖皇見狀,點了點頭,向荷花池之中丟了些許羽化果的碎屑,隨即說到:
「不錯!我這弟子確實是從地字庚三十七號人界飛升而來,算起來,你們二人還是老鄉。
川兒,這位乃是你們那方人界四萬年前飛升的前輩,衍公道友,也是如今靈界人族儒門的幾位大能之一,一身合體中期的儒道修為克盡天下邪魔,也是我人族的擎天玉柱之一!」
那老儒生聞言,當即擺手說到:
「聖皇過譽了,老夫空活數萬年,修為神通在聖皇面前,卻是不值一提!」
江川見狀,心中暗自驚異,這老儒生竟然是和自己同一個人界出身的修士,只不過早數萬年前輩飛升到了靈界!
衍公這個名字別人或許不知道,但江川卻是清楚,當初從風老怪那裡得到四時貼之時,江川便得知了衍公的名號,乃是四萬年前人界儒門修為神通第一人。
那等存在於傳說中的前輩,本以為早已經坐化,沒想到卻在此刻見到了真人!
四萬年的時光,從化神後期巔峰修煉到合體中期,算一算也歷經了十餘次雷劫了,可見靈界高階修士的修行動輒都是以數千年計!
「晚輩江川,拜見衍公前輩!
晚輩早年在人界之時,也曾聽聞大晉修仙界的儒門道友提起過衍公前輩當年鎮壓異獸的風采,卻是心馳神往已久!
想不到時過境遷,今日竟然能夠在靈界相逢,當真是晚輩的榮幸!」
那老儒生聞言,笑著說到:
「江小友過譽了!想不到數萬年過去了,那方人界還留有老夫的故事!
江小友既然是新晉飛升不久,卻不知那方人界發生了什麼事,怎得數萬年不曾有修士飛升?」
江川聽聞此言,小心翼翼的說到:
「回稟衍公前輩!
根據人界前輩所言,我們那方人界在三萬年前遭受了魔界的入侵,幾番人魔大戰之後,天地崩碎,靈力流逝。
故而靈氣濃度和各類靈物急劇減少,能夠修煉到化神後期正常飛升的修士愈發稀少,以至於最後萬年也不曾出現化神後期的修士。
晚輩也是僥倖得了些機緣,強行突破了化神後期,這才得以飛升靈界!」
衍公聽聞此言,當即有些悵然的說到:
「原來是三萬年前那場魔劫!
可惜老夫當年正在蠻荒之中尋找突破合體期的機緣,卻是沒能下界相助那幾方被魔界入侵的人界。
待突破合體期回到人族之後,魔劫便已經結束了多年了,沒想到那次竟然包含我們那方人界!
往事越萬年,不堪回首啊!」
一旁的天元聖皇瞅了瞅荷花池之中遲遲不咬鉤的魚兒,好似不太滿意的皺了皺眉頭,隨即又說到:
「衍公道友!
怎麼樣,你與我這徒兒也算是人界同鄉了,里外里都是故舊親朋,加入我這聖皇宮也不算外人了啊!」
老儒生聽聞此言,苦笑著說到:
「聖皇還真是三句話不離壯大聖皇宮啊!
老夫自飛升以來,便在儒門獨自修行,加入聖皇宮之事,老夫還要再考慮一二。
罷了,此番與江小友相見,也是緣分使然!
老夫也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寶物傍身,這卷《正氣貼》就送給江小友吧,算是了卻老夫對那方人界的最後一絲牽念!」
江川聽聞此言,心中自然是萬分激動,當年自己用來鎮壓洪爐小世界天地四極的四時貼便是出自面前這位衍公之手,而且還是其在化神後期巔峰之時書寫的。
如今這位儒門大能已經修煉到了合體中期,其今日的手書書帖該有何等威能還真是難以想像。
不過,江川卻不敢貿然接受,一者這種事總該客套一下,否則便失了麵皮,二者江川看著自家師尊和這位衍公前輩好像有什麼交涉,好似要拉攏這位前輩加入聖皇宮。
自己若是貿然收了這件禮物,萬一抵了什麼情分,壞了師尊的大事,那就得不償失了!
想到此處,江川趕忙拱手說到:
「多謝衍公前輩厚愛!
只是無功不受祿,此物何等珍貴,晚輩與前輩初次相見,又怎能收下如此貴重的禮物!
晚輩萬萬不敢!」(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