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狀況,秦天不由眉頭微皺,但卻並未出言阻止。
而原本人聲鼎沸的演武場,氣氛頓時一片寂靜。
其他人尚且還好,可戰堂一眾精銳卻是紛紛臉色大變,眼中似有惋惜無奈之意,但也只能原地保持沉默。
畢竟金正陽執掌戰堂多年,不僅戰功赫赫,威望亦是極高,眼下卻是這般落魄悲涼的下場,自然令得戰堂眾修有種兔死狐悲之感。
而原本看不起的存在,卻突然成了金玄峰之主,如今可以說是大權在握、聲勢滔天。
這種情況下,要是對方存心想要報復戰堂,或是暗中下絆子穿小鞋,那簡直不要太簡單了。
正因如此,戰堂一些心思機敏之輩,已經忍不住露出了憂慮之色,顯然是擔心被秋後算帳。
可令人詫異的是,眼看著金正陽化作遁光遠去,作為掌教真人的雲歆仙子,竟也同樣沒有出聲阻攔,反而是神情淡然的端坐主位,完全是一副袖手旁觀的模樣。
見此狀況,一旁的蘇妙戈美目流轉之下,不知是暗中想到了什麼,到嘴的話也連忙咽了下去,轉而徑直行禮告退,朝著金正陽所在方向追去。
只不過在路過擂台之時,她卻是朝著秦天悄然點了點頭,暗中更是以傳音之法說道:
「多謝!」
短短的兩個字,並沒有過多的話語,但其中的感激之意卻是頗為真摯。
聞聽此言,秦天亦是淡然的點頭致意。
畢竟早年在藏書閣之時,蘇妙戈此女明知約戰之事,卻仍舊願意看在同門之誼的份上,主動出言指點「蒼雲十三禁」之事。
由此可見,這位向來睿智溫婉的禁堂之主,並非是什么小肚雞腸的奸佞之徒,反而是心懷仁善的大義之輩!
甚至若非蘇妙戈的指點,以他秦某人的禁製造詣,恐怕只能像無頭蒼蠅一般亂轉,最終眼睜睜的看著儲物戒指損毀當場。
所以對於此女,秦天心中亦是頗為敬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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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隨著約戰之事徹底落幕,場中不少觀戰修士也開始逐漸散去。
且親眼目睹了這樣一場精彩的比斗,眾人皆是感覺此行不虛,唯有諸多輸紅了眼的道長們,還在痛心疾首的捶足頓胸。
但有一點可以預見,經此一戰之後,秦天的大名註定要響徹道宗,甚至傳遍整個幽州境內。
而這一戰的過程,以及玄天道人的諸多事跡,也必定會在道宗之內廣為流傳,成為一段勵志的千古佳話,被眾多後輩修士所津津樂道。
至於場中的諸多金丹期修士,卻並沒有隨著人流立刻散去,反而一個個堆起略帶虛假的笑容,將擂台之上的秦天圍的水泄不通,口中還不斷說著恭維之詞:
「恭喜秦師兄成功登臨峰主之位!」
「素聞秦師兄器宇軒昂、一表人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
「當初剛入宗之時,老夫就看出了秦師兄絕非尋常,如今果然是一飛沖天啊!」
「秦師兄心懷宗門大義,實乃我輩之楷模也!」
「
以秦師兄的卓越天資,假以時日必定能成就元嬰大道,絕對是前途無量啊!」
「是極是極!我等日後當以秦師兄馬首是瞻,待得師兄大道有成之際,可切莫忘了我等啊!」
「在下早就對秦師兄欽佩已久,以後若有閒暇不妨互相走動一番,也好增進同門情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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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場中馬屁如潮,阿諛奉承之詞不絕於耳。
眾多金丹高手的態度,更是直接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當真要多熱情有多熱情,與最開始的冷淡形成了鮮明對比。
那等場面,當真將見風使舵、人情冷暖幾個字,體現的淋漓盡致。
見此狀況,秦天心中自然頗為不耐。
但礙於形勢所迫,他也只能裝出謙和的笑容,與七堂十院和內門五峰的一眾高層,好一陣虛與委蛇、客套回禮。
一時間,場面倒也顯得「其樂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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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一提的是,由於按照五玄道宗的規矩,要想擔任內門峰主之位,必需要達到元嬰期以上修為。
因此雖然太上長老親自下令,任命秦天暫且統領金玄峰,但礙於修為境界所限,要想徹底繼任峰主之位,卻只能等到突破元嬰期之時。
如此一來,倒也省去了諸多繁瑣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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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過了半個時辰之後,諸多修士方才徹底散去,偌大的演武廣場亦是人去樓空。
可恰在此時,伴隨著一陣香風襲來,雲歆仙子凌空虛渡而行,語氣有些複雜的開口道:
「想不到啊,連我這個掌門都看走了眼,想來你這些年應該機緣不小!不過本座倒是好奇的很,如今你的極限究竟在哪裡?」
言語之間,雲歆仙子目光灼灼,直勾勾的望著秦天,眼中滿是躍躍欲試之意,與方才的威嚴肅穆可謂是大相逕庭。
很顯然,自從發現被超越了以後,她心中多少有些不太平衡。
見此狀況,秦天內心毫無波瀾,但表面卻是頗為謙遜,臉上亦是帶著「蒼白」之色說道:
「師姐過譽了,秦某人在外歷練偶有所得,些許機緣著實不值一提!如何能與掌教真人相提並論?」
聞聽此言,雲歆仙子不由翻了個白眼,語氣帶著毫不掩飾的嫉妒說道:
「哼~!「幻滅湮滅刃」作為本門第一殺器,秦師弟能讓其重現世間,並且還能如意操控,這可不只是些許機緣那麼簡單啊!」
秦天聞言並未有何意外之色顯露,畢竟宓雲歆同樣修煉了「五行衍天決」,能夠察覺到空間波動也屬正常。
只不過其星眸閃爍之下,卻是不動聲色的試探道:
「哦?這其中莫非有何隱秘不成?」
聽聞此言,雲歆仙子表情頓時嚴肅了起來:
「須知「幻滅湮滅刃」,作為本門開山祖師的本命法寶,然而自從祖師爺飛升上界之後,此寶便徹底失傳,秦師弟可知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