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此時,原本頗為寂靜的後院之中,卻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察覺到異狀之後,秦天不由好奇轉頭望去。
只見不遠處迴廊之中,一名身著白袍、氣質儒雅,劍眉星目、面如冠玉的英俊青年,正朝著後院位置緩緩行來。
且在其手中,還有一柄精緻摺扇不斷扇動。那等模樣,倒是與凡俗世家公子哥有幾分相似。
可令人驚異的是,從周身隱隱散發的氣勢不難判斷,這看似頗為年輕的英俊青年,修為竟已達金丹後期頂峰之境。
只不過為了避免打草驚蛇,秦天也不敢放出神識之力,仔細探查此人的金丹品階。
而在那英俊青年的旁邊,還有一名身著白裙、氣質雍容,修為約莫金丹初期頂峰的美貌女修,正緊隨在側款款而行。
兩人舉止之間亦是頗為親密,此刻並肩而行,倒也算得上是郎才女貌。
許是受那女修美貌影響,周圍不少雜役弟子皆是停下了手中動作,好奇不已的張望著。
然而就在此時,旁邊一名負責監工的築基期管事,卻突然發出傳音冷聲訓斥道:
「看什麼看,那可是咱們柳家大小姐,當代家主的愛女柳悅薇,乃是不折不扣的金丹期前輩,爾等稍後可切莫失了禮數!」
聞聽此言,眾多雜役弟子頓時反應了過來,連忙一個個停下了手中活計,恭敬的站立在道路兩側。
秦天見狀雖心中無奈,但也不好太過突出,因此也只能頭顱低垂的站立一旁,儼然一副「低眉順目」的模樣。
實則在其雙目之中,卻是悄然掠過一絲精芒。
只因按照搜魂得到的信息,柳家蒼雲十三禁只有家主一脈嫡系親傳,而這柳悅薇身為柳家大小姐,毫無疑
問有極大概率身懷禁術!
不多時,隨著英俊青年與美貌女修靠近,眾人皆是齊刷刷行禮。就連那向來狗眼看人低的管事,也是一副點頭哈腰的恭敬模樣。
見此狀況,那柳家大小姐柳悅薇,卻僅是淡然點了點頭,便徑直越過眾人穿過迴廊,朝著遠處一座湖中觀景亭行去。
隨後的時間裡,兩人於那湖中亭台焚香品茗、閒談雅敘,偶爾還有陣陣絲竹琴音傳出,悠揚的琴音迴蕩在湖面之上,倒也別有一番意境。
可在後院之中,等到那築基期管事走遠之後,眾多雜役弟子卻有些按耐不住,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柳家大小姐如此花容月貌,也不知旁邊那位前輩是誰,竟有這般福分能一親芳澤!」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聽聞坊間盛傳,大小姐與那浩然書院的奪命書生關係匪淺,兩家目前隱有聯姻之意,依我看啊,這位八成就是奪命書生無疑了!」
「竟有此事?閣下說的可是那九州風雲榜排行第四,有著儒門第一天才之稱的奪命書生葉仁瀟?」
「想不到啊!外界盛傳奪命書生心狠手辣,如今一見竟是這般英俊瀟灑,當真有前輩風範啊!」
「唉~!單憑這份外貌氣度,也難怪柳家大小姐被迷的神魂顛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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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後院角落位置的秦天,聽得周圍眾人的
議論之聲,眉頭亦是忍不住微微一皺。→
顯然是萬萬沒料到,這看似猶如凡俗公子哥的英俊青年,居然有這麼大來頭!
「奪命書生葉仁瀟?這可有些意思了!莫非這二人聚集於此,乃是有何要事商議?」
念及此處,秦天心中不由微微一動,隨即不露聲色的探出神識之力,悄然沿著湖水蔓延過去。
果然,許是周圍都是低階修士的緣故,葉仁瀟與柳悅薇二人,並未有多少防備之心,更未曾布下隔音禁制。 .🅆.
正因如此,待得神識之力從水下靠近之後,一幅清晰的場景,夾雜著談話之聲,瞬間映入秦天腦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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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那湖心亭台之內,柳悅薇正在端坐撫琴,神情溫婉之中又透著些許嫵媚,美目含情脈脈的注視著一旁,正在舞文弄墨、吟詩作對的葉仁瀟。
身為堂堂儒門天才之輩,常年飽讀詩書凝鍊浩然正氣,因此葉仁瀟自身文采亦是相當出眾,至少與凡俗文壇大家相比,絕不會有任何遜色。
即便是出口成章、七步成詩,也不過是小事一樁。
正因如此,僅是隨口幾句詩詞歌賦下來,便已經引得柳悅薇雙目異采連連,眼中滿是欽慕之意。
待得約莫又過了片刻,一曲琴音終了之時,那葉仁瀟單手背負轉過身來,望著一旁女修滿臉欽慕的模樣,眼底深處不由閃過一絲得意。
但很快他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突然開口貌似無意的問道:
「敢問柳師妹,貴家族那廢黜少主可曾招供了嗎?」
聽聞此言
,柳悅薇亦是回過神來,臉上悄然流露一絲紅霞,隨即整理了一番心緒之後,語氣幽幽的嘆道:
「唉~!恐怕要讓葉郎失望了!那柳承志身為上任少主,原以為是個酒囊飯袋之徒,卻不曾想口風竟如此嚴實,任我等嚴刑拷打、生死相逼,也不肯透露關於藏寶圖的絲毫蹤跡!」
對面葉仁瀟聞言,劍眉不由微微一皺,眼中露出些許深意說道:
「師妹可得抓緊了,聽聞那寶圖涉及高人「天風道君」陵墓所在,若能將之得到手中,絕對是天大機緣一件,你我日後亦可受用無窮啊!」
聞聽此言,柳悅薇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忍不住滿臉紅霞遍布,但很快又露出些許陰冷之色說道:
「葉郎但請放心便是,若是柳從文那老東西在世,我等尚且還需忌憚幾分,可如今柳家既然是我爹當權,就容不得那小子不開口了!」
「哦?師妹莫非有何高招不成?」
一旁葉仁瀟顯然已經猜到了什麼,但還是故作不知,維持著自身仁義風範!
而那柳悅薇並未察覺到異常,反而滿臉寒意的道:
「之前有老祖壓著,咱們也不好做的太過,只能以避免家族傳承外泄為藉口,將那小子強行軟禁。
可這次大壽慶典過後,老祖再度閉關之時,我爹自然可以大權獨攬,屆時直接將那小子強行搜魂,再隨便找個藉口殺了便是!
等到木已成舟,量族內那幫老東西,也不敢再出來說三道四!」
言語之間,看似溫婉動人的柳悅薇,眼中竟滿是凜冽的寒芒殺意,猶如陰冷的毒蛇一般直欲擇人而噬,將其原本的雍容氣質瞬間破壞的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