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得那天象愈發強悍,冥月仙子不由暗自擔憂,連忙朝著天魔首領欲言又止的問詢道:
「敢問大人,接下來該如何行事?還有那請神之法究竟是何來歷.?」
聞聽此言,那天魔首領也罕見的凝重了幾分,隨即傳音解釋道:
「所謂請神之法,乃上界神道門獨創秘術,需施術之人犧牲壽元和生機獻祭,以此避開界域之力的封鎖,強行召喚上界大能分魂附體,便可暫時獲得遠超自身的強大力量,只不過此法有違天和,事後必遭界域之力反噬,屆時施術之人必死無疑!」
「並且此法一旦開始,外力便難以干擾分毫,否則同樣也要遭受反噬之威!」
「什麼~?上界大能降臨!」
此言一出,本就暗自擔憂的冥月聖王,臉色頓時好一陣狂變不止。 (謁演 )
別看她老人家行事霸道,在下界可謂是呼風喚雨,可要面對真正的上界大能之時,卻還是難免心中發怵。
畢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兩者根本就不在一個層次!
許是看出了其心中所想,那天魔首領卻是譏諷一笑,語氣頗為不屑的道:
「哼~!慌什麼?此法不過是靈界那群老神棍,為了防止下界附屬勢力凋零,刻意創出的極端秘術罷了,其中限制和弊端可是多的很!況且以那黃毛丫頭的修為,又能召喚多厲害的大能下界?充其量也就是個小囉囉而已!」
聽聞此言,冥月聖王總算臉色緩和,心中擔憂也降低了不少。
而那天魔首領則再度開口,語氣冷靜的吩咐道:
「不過,為了防止意外發生,你趕緊去將陣法啟動,務必要重開界域之門,此地交給本尊應付即可!」
冥月聞言不由雙目微亮,連忙拱手一禮恭敬應是,繼而化作遁光快速脫離戰場,朝著天邊某處御空疾馳而去,獨留天魔繼續壓制仙宗太上。
與此同時,正在焦急奔赴後山的瑤光仙子,此刻卻瞬間呆立在原地,身形更是好一陣搖搖欲墜,忍不住美目含淚、滿臉悲涼的喃喃道:
「傻丫頭~!為娘所做的一切,就是不想讓悲劇重演,可你為何要如此痴傻啊.!」
許是聽到了呼喚,那慕容璇瀅不由微微低頭,眼神蘊含不舍的望了過來,更有歉意的聲音響起在瑤光仙子耳畔:
「娘親,對不起,請原諒孩兒的任性,可有些事情終究難以逃避,況且危難關頭,總要有人站出來犧牲,作為本門聖女,這是孩兒的宿命!」
「娘親,永別了,來世再報養育之恩.!」
話畢,慕容璇瀅再度抬頭,繼續吟誦起了古老的咒語,眼底也滿是一片決絕與堅定,並且隨著咒語越發高昂,高空異象也變得愈發猛烈,那股莫名威壓更是持續攀升。
「瀅兒
.!」
見此狀況,瑤光仙子不由哀聲驚呼,隨後便像是被抽乾了力氣一般,就此跌倒在地淚如雨下。
親眼目睹愛女踏上不歸路,那心底的悲涼簡直難以言喻,所謂白髮人送黑髮人莫過於此。
可她卻沒有繼續上前阻攔。
概因同為上任聖女的她,深知此法一旦開始,便再無任何回頭的餘地,所以結果其實早就已經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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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遠遠的見到這悲涼一幕,諸多仙宗長老卻是集體沉默。
須知人性本就自私,在這危難關頭,有人願意主動站出來犧牲,換取仙門渡過難關的機會,這些平時養尊處優的高層,自然是恨不得舉雙手贊成。
而那季伯常更是暗自冷哼,眼底不僅沒有絲毫憐憫,反而滿是一片冷漠之意。
如果不是當年瑤光仙子私動凡心,還偷偷破了處子之身,恐怕今日就輪不到慕容璇瀅上陣了,想必以仙宗之主的修為實力,請神之法的效果也將更好!
所以今日這般後果,在他老人家看來,完全就是瑤光仙子咎由自取,也算是對她當年過錯的償還了!
況且在堂堂仙宗太上眼中,又豈會在乎一對苦命母女的死活?只要能渡過難關,別說犧牲聖女了,就算宗主也可毫不猶豫捨棄。
所謂天下為棋,蒼生為子,這絕對不是一句空口白話。
漫天風雪之中,兩道遁光正在御空疾馳,由於速度太快直接拉出音爆重重,更有凜冽的寒風嗚咽不休,那感覺就像是蒼天在怒吼。
不知為何,隨著不斷深入冰原,秦天竟莫名有種心緒不寧之感,好像有什麼大事即將發生一般。
常年遊走於生死邊緣,讓他非常相信這種直覺,因此臉色也逐漸凝重了起來。
恰在此時,頭頂高空烏雲匯聚,更有天雷滾滾呼嘯而過,盡數朝著天邊某處聚集而去,更有一股強大的威壓籠罩天地。
眼見得如此驚天異象,秦天不由暗自一驚,那青蓮老頭更是臉色微變。
概因那異象來源,正是曲台山方向!
待得片刻之後,青蓮老頭不知是想起了什麼,臉上竟是難得露出惋惜之意,忍不住仰天長嘆道:
「唉~!看這情況,仙宗應該是凶多吉少了,否則也不可能動用請神之法,只是可憐那慕容丫頭了,她對得起天下蒼生啊!」
聞聽此言,秦天頓時悚然一驚,心中不安之感也愈發強烈,連忙語氣凝重的問詢道:
「敢問前輩此言何意?到底發生了何事?那慕容道友可是有何兇險?」
豈料青蓮老頭聞言卻是搖頭輕嘆,臉上惋惜之意更甚,隨即語氣沉重的開口解釋起來:
「唉~!所謂的請神之法,其實就是以肉身獻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