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老人家信誓旦旦,帶著幫手前來攻打東城,就是為了趁機報仇雪恨。→
可如今倒好,開戰至今不過短短戰茶功夫,不僅各大部落聯軍損失慘重,就連高層強者都被打的沒了脾氣,眼下更是出現了全線潰逃的情況。
幾乎可以預料,此事一旦傳開之後,他朔風部落的老臉算是丟的乾乾淨淨了,搞不好連蠻神血脈的名頭都要受到極大影響。
念及此處,拓跋璟南兄弟只感覺一陣逆血上涌,被面具遮掩的一張老臉,更是瞬間憋的通紅。
可儘管他心中惱怒萬分,但面對兩大天榜強者手持通天靈寶的糾纏,也只能是分心乏術的狀態。
更遑論殺子仇人雖然就在眼前,但對方始終躲在護城大陣之內,他老人家還當真沒有任何辦法。
於是氣急攻心之下,拓跋璟南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憤慨,竟是直接喝罵出聲:
「大膽秦玄天!有本事就出來與老夫一戰,躲在城內算什麼英雄好漢.?」
聞聽此言,正在努力恢復狀態的秦天,臉色卻是沒有任何改變,唯有語氣帶上了一絲譏諷:
「哼~!在下可從來都沒有說過,我是什麼英雄好漢,況且兩族交戰至今,爾等蠻族陰謀詭計層出不窮,秦某人這點手段又算得了什麼呢?」
「倒是閣下堂堂朔風族長,平日裡向來以及蠻神後人自居,可如今卻為虎作倀,甘願淪為冥月那等叛逆之輩的走狗,試問如此卑劣行徑,豈不是連祖宗的老臉都丟盡了?」
這一番話說的是鏗鏘有力,愣是懟得拓跋璟南埡口無言,臉色更是好一陣青白交錯,顯然是被說中了心中痛處。→
這種被當眾揭開遮羞布的感覺,可著實有些不太好受。
「啊~!豎子找死~!」
最終悲憤交加的拓跋璟南,竟是被氣的仰頭長嘯,狠狠一拳轟在了半空之中,將周圍匯聚的密集絲線強行逼開,就連那尊高大金佛虛影也被打的倒退些許。
趁此機會,拓跋璟南身形閃動,竟是迅捷無比的朝著東面城樓飛來,尚在半途就已經揮拳出擊,凌空打出一道氣勢霸道的拳力。
只見那拳風所過之處,憑藉鎮族重寶的加持,就連空間都被打出絲絲細痕,威力幾乎已經勉強接近了聖王之境。
然而見此一幕,秦天卻是絲毫不怵。
果然,由於蠻族大軍的撤退,護城大陣壓力大減,所以這看似可怕的一擊轟在光幕表面,僅是泛起了一陣漣漪波動,便被迅速抵消的乾乾淨淨。
那拓跋璟南見狀頓時大怒,卻被緊隨而來的宓千殤和明空方丈纏住,根本沒有再出手的時機。→
而秦天也恰好恢復了狀態,開始再度挽弓搭箭瘋狂蓄勢,準備趁著蠻族大軍尚未撤離太遠,最後再來一波收割之舉。
畢竟除了射程限制以外,自身消耗也是一個極大的難題。
比如,經過了幾輪全力爆發之後,秦天全身星紋之力消耗甚巨,就連丹田真元之海也縮水嚴重。
雖然力竭狀態可以短暫恢復,真元之海也可以藉助丹藥快速充盈,但星紋之
力的補充卻無法一蹴而就,只能通過吸納荒石緩慢填補。
而這也是遠程偷襲的弊端所在。
通過法體雙修全力爆發,的確可以令箭矢達到遠超同階的可怕威力,但卻無法一直保持爆發狀態。
須知天道自有其平衡所在。
否則如果箭矢可以無限出擊,恐怕他秦某人僅憑一己之力,就能將蠻族強者殺的乾乾淨淨,又何須在此地辛苦拼殺呢?
但好在蠻族陣營並未察覺端倪,此刻早已經被嚇破了膽。
這種情況下,秦天自然要乘勝追擊,將自身優勢徹底發揮到極限。
然而天不遂人願。
就在秦天鬆開弓弦的剎那,遠處竟突然浮現一道高大身影。
只見來人身披粗布麻衣,滿臉虬須、氣質粗獷,但雙目眼神如電極為凌厲,赫然是那雲堯聖王:姜霆越!
作為堂堂聖王境大能,其飛行遁速可想而知!
便見其身形閃爍之間,迅速跨越了遙遠的距離,好似鬼魅一般降臨在了城樓附近,恰好攔在了箭矢正前方。
到場之後,姜霆越竟是直接伸手一撈,便將那銀色飛羽箭握在手中,舉手投足間滿是一片輕鬆寫意,原本威能恐怖蘊含意境的箭矢,竟無法傷害其手掌分毫,愣是連表皮防禦也無法破除,只能發出哀鳴陣陣不斷顫慄。
堂堂聖王境大能的肉身強悍可見一斑!
見此一幕,秦天頓時暗自一驚,雙目瞳孔更是急劇收縮,顯然是萬萬沒想到,傳聞中的聖王竟會親自現身!
這還是他有生之年,第一次面對聖王境煉體大能,心中感覺著實一言難盡。
與此同時,半空發生的異狀,也迅速引起了場中其它修士的注意,很快整個東部戰區便陷入了一片寂靜,幾乎只能用鴉鵲無聲來形容。
所有人皆是投來了震驚的眼神,諸多蠻族強者自然大為振奮,可人族一方卻是駭然不已。
而在全場矚目之下,雲堯聖王卻是淡然自若,睥睨眾生的凌厲眼神,也緩緩望向城樓之上的秦天,語氣看似平靜的開口道:
「小傢伙,把我蠻族勇士當靶子射,這不太合規矩吧?」
說話間,其周身衣袍無風自動,更有一股恐怖的威壓轟然擴散,迅速將整個東城區域籠罩在內,就連高空雲層也被強行攪動,衍化出一輪巨大的黑色旋渦。
那等壯觀景象,著實令人瞠目結舌。
僅憑氣勢便可引動天地異象,簡直難以想像這位聖王的實力,究竟可怕到了何等程度。
一時間,諸多道佛強者皆是駭然失色。
即便是城樓之上的秦天,也忍不住眉頭微皺。
面對那股浩瀚的威壓,就算是經過了護城大陣的削弱,也仍舊有些令人難以承受。
但事已至此,秦天卻是半步未退,周身更有八面虛幻靈盾浮現,將那襲來的威壓強行抵擋,隨即不卑不亢的道:
「前輩言重了,既是戰場交鋒,自然沒有心慈手軟一說,況且秦某身為九州人族一員,戰場殺敵乃是本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