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兒,別怕,我們回家啊。」
「誰殺的你,爹幫你報仇啊,不怕啊,黃泉路上你不會一個人的。」
「爹這就讓那些殺你的人下去陪你。」
孫克的手有些抖,施展著法訣打向孫不勝的屍身。
誰知這時,就在印訣打上去的那一剎那,整個屍身砰的一聲炸開,血肉飛濺,當著孫克的面,屍骨無存。
孫克的眼睛瞪的紅了,頭髮根根豎起,只是其怒火剛剛湧上心頭,有人動了。
隱君動了。
隱君在這裡等了兩個時辰,早早的將自身與環境化作了一致,將自身的法寶與這裡的環境波動契合開來,為的就是瞞過一位結丹的神識。
為的就是等待一個機會,一個千載難逢的,刺殺結丹的機會。
那具屍身,是特意處理過的,以劇毒炮製,乃是一種混毒,取自一種妖獸,黑鴆。
黑鴆的毒劇烈無比,卻是無色無味,但是要想影響一位結丹還是弱了一點,但是黑鴆的毒不能遇奪魂散,一遇奪魂散便是神仙也難救,毒性頃刻間會暴增百倍。
這樣的毒,便是足以影響一位結丹的戰力了。
而那奪魂散,便是那枚玉牌的主要組成部分,此毒好壓制卻是不好根除,便是結丹修士沒有個一天一夜也是難以除去的。
要想暗算一位結丹,只能抓住他的軟肋,要想暗算一位活了兩百年的結丹,只能一邊逼著他一邊抓住他的軟肋。
而一旦這位結丹經驗豐富,多活了百餘年,那麼這些手段能奏效的機率便是大大降低。
可惜,孫克結丹不過十幾年,又是覆滅李家,又是整頓山河谷,便是這山河令也都是擠出時間來煉製的,哪裡有那麼多的時間去見識這些手段。
壓制了奪魂散便是匆匆趕來這裡,誰知一腳踏進了他人的陷阱。
自以為成就了結丹便是可以步入上層,一言之下無人不應,行事之間處處桀驁,區區兩百歲便是想辦一個壽宴,無非是結丹之時的結丹大典未曾操辦,想趁此機會顯擺顯擺。
順便收一回賀禮。
殊不知,辛辛苦苦僥倖突破了結丹,反而是成了喪命之時。
一柄劍無形無影之間,速度極快的刺向了暴怒的孫克。
而此時的孫克雖是暴怒,卻仿佛暴怒攻心一般,頭一暈,精神一陣恍惚,卻是那炸裂的屍體中鴆毒擴散,引動了壓制下來的奪魂散,一瞬間的毒發,引得其神識有了一剎那的恍惚。
而殺手,等的就是那一擊的瞬間。
在鴆毒擴散的一瞬間,那劍,那人,便是動了。
左手掐訣,右手握劍,人助劍勢,劍借人勢,那一個剎那,無形無影的劍便是悄無聲息的直刺孫克而去。
孫克剛感受到刺骨的寒意,便是已經遲了。
那一劍的劍光,閃耀在了他的腦海之中,靜若處子,動若脫兔,頃刻間便是將他的識海攪了個粉碎。
整個頭顱炸開,金丹暗淡,山河令緩緩的落了下來,被隱君握到手裡。
孫克,隕!
一代結丹,死於一處荒野樹林之中,無聲無息。
隱君熟練的取了其結丹,而後拿了儲物袋,一團火焰將這孫克焚燒的乾乾淨淨,而後便是離開了。
仿佛這裡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只是血殺殿多了一位黃級殺手,具體暗殺的誰不得而知。
此時的易珏則是仿佛出去散了個步一般,回到了攬秋苑,沒錯,攬秋苑留宿男修士了,還是在詩詩姑娘房內。
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而然的,詩詩對易珏心中沒有多少愛戀,兩人更多的像是一種朋友,日常更多的也是聲樂的討論,而沒有太多的郎情妾意。
但是這可能就是成年人的世界。
詩詩知道,素心齋需要自己做出一點犧牲,而且是這種微不足道的犧牲,並且,還是易珏這麼個熟悉的人。
對於易珏,她也並不討厭。
「怎麼,去醉月樓了?」
「嫌棄我的手段沒有醉月樓的豐盛?」
詩詩隨口問了一聲,其實沒有其他意思,就是朋友之間,找個話題聊聊。
而且回來的時候也已經深了,詩詩姑娘也就體驗了兩三次,便是已經深刻的知道了一件事,易珏這人,絕不是什麼名門正派。
便是魔門,也少有此類人!
她素心齋乃是一雙修門派,立宗之本可是魅術,但是安身立命的卻是採補之道!
這採補一說,自然是有各種各樣的手段配合!
可惜啊,這些手段面對易珏的差距恍若小孩與大人之間!
雲泥之別!
昨日二人打了一場賭,今日誰勝,擺得那方便是要答應對方一個條件!
兩人正在這裡關心著自己身邊的事情,卻是不知道這一夜的好戲才剛剛開始!
金秋原的結丹修士,滿打滿算也就不到十位,而一位結丹修士的隕落,對於這個尚且算不上元嬰勢力的金秋原,無疑是一場史詩級的地震。
更令人難以置信的是,這位結丹的隕落,暫時而言,並沒有多少人知道!
這對於已經知道了內幕的人而言,難以想像會產生多大的收益!
所以,在易珏在溫柔鄉裡面沉醉的時候,一場驚天動地的大事,正在緩緩的拉開帷幕,而等他最終呈現在世人面前時,這金秋原的亂局,方才是真正的開始了!
以一名結丹修士隕落作為開場的亂局,也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殞身其中。
而此時夜色正濃的時候。
「諸位,今日能拿多少,就看諸位的本事了!」
「謝過玉面公子了。」
「老朽謝過。」
「。。。」
眾人應答,皆是築基期修士,且隱約可以看見衣服上都是有著族徽,各不相同。
顯然這樣的一批人,來自不同的家族。
十幾年前,李乾合縱連橫,手段頻出,除了家族的勢力以外,最多的自然便是和一些家族的合作。
這些人和李乾當然談不上什麼忠誠,但是若是搭搭順風仗,撈一撈好處,他們也是一股極強的勢力。
從來沒有廢物的手下,只有不會調教和知人善任的上位者。
李大疤瘌出身極貴,又是天生機敏,早早的已是手握重權,除了自身實力不夠,其餘可以說已經是位極人臣。
又是凡塵摸爬滾打十幾年,一身手段早已是打磨的圓潤光滑。(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