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救救我!救救我!」顎豐堡外的一個小山村,一個女孩的哭喊聲打破了山村的平靜。
兩個腰挎長刀滿人家丁,正把一個十六七歲的姑娘從一間破舊的茅草屋裡拖了出來。一個瘸腿的老漢搖搖晃晃的跟在後面追了出來。
「薩克少爺,求求你!放過我女兒吧!等我身體好起來,一定趕緊上山挖參,早日還上錢。求你了!我就這一個女兒,沒有他我可怎麼活啊!」老頭跪在地上咚咚的磕起頭來。
「吳老頭,你的腿斷了。早晚都是死路一條。你拿什麼還錢!也就你女兒還不錯,本少爺就收下了。哈哈哈!」
騎在馬上,滿臉橫肉的薩克得意的大笑道。
四周圍觀的村民滿臉的麻木,一聲不吭的看著這一切。這個薩克是牛錄章京顎泰的兒子,生性飛揚跋扈,心狠手辣,貪財好色。
這些年已經有好幾個漢人死在他手上,漢人女子更是被他糟蹋了不知道多少。這吳霞要是落到他手裡,想也知道會是什麼下場。
可是他們根本不敢反抗,顎泰的這個牛錄就是專門看管他們這些罪人之後的。他們包括附近幾個村的人,都是當初在雲南隨吳三桂起兵的部下的後代。
吳三桂起兵失敗之後,他們這些人的祖上被千里迢迢的押送到東北為奴。輾轉來到這裡安置下來,二百年下來,也逐漸發展到了上千人。
而顎豐堡里的滿人就是他們的主子。他們種田,打獵,淘金。都要給滿人上交大量的賦稅,每年還要免費給滿人主子干兩個月的活。
也就是東北地廣人稀,山裡的獵物也夠多。他們才能勉強的生存下來。
這吳德財也就是年前上山打獵摔斷了腿,冬天他婆娘又病死了。為了治病和安葬婆娘,不得不向牛錄老爺借了五兩銀子。
沒想到現在薩克上門討債了,當初的五兩銀子已經利滾利翻到了二十兩。吳家如何拿得出來。
拿不出銀子,薩克讓吳德才用女兒抵債,誰也不敢多說什麼。
就在家丁一腳把吳德財踹倒在地,將吳霞捆上馬背的時候。噠噠噠的一陣馬蹄聲傳來,一標人馬跑進了村子。
「少爺,是鬍子!」一個家丁戰戰兢兢的在薩克身邊低聲說道。
「不知是哪位當家的當面,在下顎豐堡薩克有禮了!」薩克強裝鎮定的抱拳一禮。
「你就是薩克?很好!」石頭點了點頭,邪魅的一笑。
「拿下!」
「當家的,有話好說!我阿瑪是顎豐堡牛錄章京顎泰,不論是要錢還是要糧,我家都願意奉上!」薩克和幾個家丁不敢反抗,任由對方把他們捆的嚴嚴實實。
「這是我們大當家穿山豹,我們不但要錢要糧,更要命!哈哈哈!」一個黑胖的土匪囂張的大笑道。
聽到對方的話,薩克嚇得腿一軟,一股尿液從褲腿里流了出來。
「媽拉個巴子!狗日的居然嚇尿了!晦氣!」黑胖土匪罵罵咧咧的一腳把薩克踹倒在地上。
石頭搖了搖頭,下馬把困在馬背上的小姑娘解了下來,掏出匕首割斷了她身上的繩子。
小姑娘馬上跌跌撞撞的跑了回去,躲到老爹的身後。
「各位好漢,多謝相救!老漢感激不盡!」吳德財上前拱手道。
石頭擺了擺手,看了一眼縮在一邊的村民。;「鄉親們,我就是鑽山豹。我們是鬍子不假,但是我們從來不搶窮人。大家請放心!」
「這次我們過來就是收拾顎泰父子的,一會等我們打下顎豐堡。大家都去看看,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石頭說完抱拳一周,翻身上馬帶著旋風般的撤走了。
「這些鬍子真的不搶我們?」等石頭他們走遠,村民們慢慢的圍攏過來,竊竊私語起來。
「他們要去攻打顎豐堡?」
「是啊!這個鑽山豹我聽說過,好像很厲害,手下有幾百人。說不定真的能打下顎豐堡呢?」
「那就太好了!顎泰一家都是惡狼,要是被殺了就好了!」
。。。。。。
顎豐堡,這個堡已經有一百多年了。占地二百五十畝。四米高的夯土城牆被雨水沖刷得斑斑駁駁,堡牆上一面旗子有氣無力的掛在城樓上。
兩個身著破舊軍服的旗丁抱著長槍靠在門樓牆上閒聊。城牆下的門洞裡,兩三個旗丁無聊的坐在一邊椅子上抽旱菸。
遠處四五騎不緊不慢的走了過來,引起了門樓上的旗丁的注意,兩人馬上走到牆邊觀察了起來。
「應該是薩克少爺他們回來了!」一個旗丁打著哈欠說道。
「嗯!前面那個不就是阿斯哈嗎?後面那幾個是誰?好像是漢人。」隨著幾個騎士的走近,兩人慢慢看清的來人。
「誰知道呢?說不定又是來收山貨的商人吧!」旁邊另一個旗丁說道。
他們這裡雖然偏僻,但是偶爾還是有漢人商人前來販賣生活物資收購山貨的,兩人並不意外。
「不要玩兒花樣,配合我們拿下城門。等我們進城之後放過你一家老小!」黑胖土匪王猛滿臉笑容,對身邊的阿思哈說道。
「不敢,不敢!我一定配合,各位大俠放心!」阿思哈連聲說道。他也沒辦法,剛才幾百人的鬍子他已經見識過了。
人家還是全部都身背新式步槍,他們俄豐堡根本不是對手。他只希望破堡之後,對方真的能放過他一家。
「阿思哈!你不是跟少爺出去收帳了嗎?怎麼獨自回來了。他們又是幹什麼的?」一行人走到堡門前,門口的幾守門旗丁都沒起身,坐在椅子上問道。
顎豐堡已經平靜了幾百年,從來沒有遭到過攻擊。這些人一點警覺性都沒有。
「我們上來要命的!」王猛抽出麻袋纏著的步槍,飛快的上膛,「啪」的一槍就幹掉了問話的旗丁。
其他三個弟兄也是紛紛拿出步槍,守門的幾個旗丁一點反應都沒來得及就全被打倒在地。
王猛幾人下馬,沒有去管城牆上的兩個瞭望哨。而是飛快的尋找掩體,持槍朝堡內警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