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龍元昭來到那間小木屋時,他朝裡面輕輕喚了兩三聲,「凝兒、凝兒……」
但半天沒有得到回應,龍元昭一顆心忽然就沉了下去,權凝聽到自己的聲音後絕不會不理會。
他伏在窗戶前朝裡面看了看,只見到一個燃了一半的紅燭,權凝則早就不見了人影。
「凝兒呢?她難道已經被審判神教的人帶走了。」龍元昭又驚又怕,他捂著腦袋暗罵自己實在是太天真了,審判神教的人說儀式要隔好幾天才會舉辦,他竟然真的信了。
不行,我要去找凝兒,我絕不能眼睜睜看著她靈魂被洗去。
就在龍元昭邁開步子要去向權丹詢問權凝的下落時,迎面走來了一位老奴開口問道:「龍長老,你可是來找大小姐的?」
龍元昭聞言停下了腳步,他狐疑的望了老奴一眼,然後答道:「沒錯,我正是來找凝兒的。」
「那您可來晚了,大小姐昨天就被客人們帶走了。」
「什麼客人?」
「劍神大人請來的客人啊,三個女人一個男人,說實話這四個人真讓人討厭,女的冷冰冰的,而男的又一副高傲的樣子,他們……」
龍元昭見老奴還要絮絮叨叨的抱怨,他連忙打斷道:「老人家,你可知道凝兒被他們帶到那裡去了?」
「知道!」老奴點了點頭,然後朝西邊的假山說道:「大小姐被他們帶到山洞裡去了。」
龍元昭聞言大喜,向老奴拱了拱手後,心急火燎的便向假山趕去,等他到了後才發現審判神教的三個女人都守在洞口。
這群人簡直就是招人厭的蒼蠅,龍元昭咬了咬牙,決定不管不顧朝裡面闖,於是他理也不理狄陽秋等人徑直往山洞走去。
時暮雨見此連忙伸手阻攔道:「龍長老請留步。」
龍元昭冷冷的瞥了時暮雨一眼問道:「怎麼?我看一看自己的妻子也要你們同意嗎?」
如果說扶文君和狄陽秋是低級的木偶人,那時暮雨就高級了一點,她雖然依舊冷冰冰看不出有什麼情感變化,但是卻懂得人情世故。
龍元昭望了望她那雙空洞無神的目光,忍不住想到……或許她只是表現的很懂人情世故!
時暮雨用毫無起伏的語氣說道:「龍長老,現在是權小姐儀式最重要的時候,如果她被打攪到後果不堪設想,還請您能夠見諒。」
我見諒個鬼,龍元昭握緊了拳頭,一股怒火從胸膛燃起,如果他不阻止後果才會不堪設想。
龍元昭一把抓住了時暮雨白皙的手臂,目光一厲,大聲喝道:「給我讓開,我今天無論如何都要看到凝兒。」
狄陽秋和扶文君見起了爭執連忙走了過來,她們一左一右將龍元昭圍住,身上冰冷的殺意隱隱約約透露了出來,似乎是在提醒著龍元昭不要放肆。
龍元昭望了望二人冷笑一聲,他輕蔑的說道:「就憑你們三個人也想要攔住我?」
狄陽秋等人連劍神權丹都不害怕,又豈會被龍元昭三言兩語嚇退,當年她們三人可是和毀滅騎士戰上幾百回合沒有落敗的強人,如果真打起來龍元昭未必是三人的對手。
不過,時暮雨猶豫了片刻後,卻認為龍元昭只是思念自己的妻子了,讓他見一面也無妨。
於是她揮手示意狄陽秋、扶文君退下,然後用那悅耳卻冰冷的聲音說道:「龍長老您請進。」
龍元昭聞言大吃一驚,他忍不住上上下下打量了時暮雨一眼,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會同意讓自己進去,本來他都已經準備好硬闖了。
他整理了下衣袖拱手道:「多謝姑娘了。」
時暮雨沒有回應,她轉過身眼睜睜看著龍元昭走進山洞消失了身影……
山洞裡面很大,點著幾支蠟燭,燈光幽暗只能勉強看清腳下的路,龍元昭一直往前走、一直往前走,終於來到了最裡面,裡面是一片明如鏡的湖水,權凝就詭異的躺在湖水上面。
「凝兒!」龍元昭著急的大喊了一聲,旋即奮不顧身的朝湖中央走去,想要將權凝拉回來。
誰知他雙腳一踏進湖水立刻就沉了下去,他驚駭不已心道:「怎麼會這樣?明明凝兒就可以浮在水面上,為什麼我不行?難道問題出在湖水中。」
龍元昭連忙捧起清冽的湖水,只見那湖水從掌間緩緩流淌,隨它一起流逝的還有龍元昭的靈魂。
雖然只有一點點,可龍元昭還是清晰的感受到了。
「原來是這樣。」龍元昭悵望著面前的一大片湖水,無比憤怒的吼道:「原來所謂的淨魂是這樣,他們想利用這些湖水將凝兒的靈魂徹底洗去。」
「卑鄙啊!無恥……權丹你怎麼能忍心用這種殘忍的手段來對付自己的女兒呢?」
畫面外,眾人也清清楚楚看到了龍元昭靈魂的流逝。
嫉惡如仇的蘇雪如瞪大了雙眼,劍匣中的碧霜更是在錚錚作響,「無恥……這個權丹簡直鬼迷了心竅,居然聯合外人洗去自己女兒的靈魂,真不知審判神教答應了他什麼。」
藍冰冷哼道:「我原本一直以為權丹是愛自己女兒的,所以才會為了讓她得到幸福強行逼元昭向我退婚,我雖然憎恨可還能理解,不過現在嗎……我看他根本就不是為權凝考慮,他不過是想用女兒把龍元昭困住罷了!」
「他的目的達成了!」
底下眾人沒有幾個和權丹是同一時期,從前還對劍神的稱號有些嚮往,如今就好像幻想破滅般,皆露出鄙夷之色,「他權丹也配稱為劍神,真是辱沒了劍神這個稱號。」
「從他以往的作風看來,權丹這個人無比霸道,龍元昭推翻他真是為神龍大陸做了一件好事!」
「就是,就是,你們沒有看到修齊仙師脾氣這麼好的人都對權丹有很大意見嗎?我早就猜到他有問題了。」
這群人都是牆頭草,開始說龍元昭是壞人,了解真相後又將那些罵龍元昭的話統統甩到了權丹身上。
「禽獸啊!」
「真是個暴君。」
「連自己的女兒都不放過,我呸……」
權凝聽到眾人對自己父親的辱罵,一時間五味雜陳,她蹲下身子抱著頭痛哭起來,原來她父親從來都沒有喜歡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