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碧霜出世

  聽到馮元州的讓自己前去試一試,蘇雪如整個人都愣住了,即使她閱歷尚淺但也看出了劍冢之上各個都是天下聞名的劍客,她一個未出茅廬的小劍童怎麼有膽量在這些前輩面前去拔劍?蘇雪如膽怯的緊緊握住玉花拒絕道:「不了,我已經有玉花劍了,而且……我怎麼可能拔得出來碧霜?」

  「話可不能這樣說。」馮元州繼續勸道:「蘇姑娘剛才難道沒有聽人說,神劍是要尋找和它靈魂相契的主人,說不定你就是呢。」

  「我……。」

  「去呀!試一試又不會有什麼損失,拔不起碧霜大不了掉頭就走,難道蘇姑娘連試一試的勇氣都沒有嗎?」

  蘇雪如依舊想拒絕,可她偶然間瞥了碧霜一眼,碧霜正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宛如一個人倚在月桂下低低私語,雖然隔了很遠可蘇雪如還是聽見了碧霜在說些什麼,它在說:「我在這裡已經等了你很久很久了。」

  只那一眼,蘇雪如便再也無法將目光從碧霜身上移走,她心房內像是闖進了一頭野獸,著了魔似的忍不住朝碧霜靠近,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師姐的話:「挑劍就像是在挑情人一樣,碰到命中注定的那把,你看一眼就知道這輩子是它了!」

  馮元州在蘇雪如身後滿意地點了點頭:「蘇雪如呀蘇雪如,命里有的你逃也逃不掉!」

  眾人見蘇雪如一個小姑娘竟然想登劍台拔碧霜紛紛笑了起來:「這是誰家的小輩?毛都沒長齊呢還想拔碧霜?」

  「看她的衣服應該是天劍門的弟子。」

  「她年紀這麼輕想必還沒有下山吧!」

  「呵呵!一個沒有下山的弟子,真搞笑……一個沒下山的弟子要是能拔出碧霜,我把劍台吃了。」

  「難道她剛剛聽見我們說或許某個小劍童就能拔出,給了她勇氣?」

  「大家就等著看她怎麼灰溜溜的下來吧!」

  蘇雪如目光中只有碧霜,眾人的嘲笑聲她好似完全沒有聽見,正如馮元州所說,她平時雖然大大咧咧但內在其實非常執著,決定了要做的事情天王老子也勸不了她,比如整個天劍門都勸她不要和龍元昭作對,她便直接和師門決裂了。

  一步、兩步,蘇雪如越是接近碧霜就越是有信心能夠把它拔出來,因為她感受到了碧霜的召喚,她登上了劍台將碧霜拿在手中,像是對待情人般細細撫摸碧霜每一道花紋,碧霜激動的發出錚鳴。

  眾人見她遲遲不拔忍不住道:「你愣著幹什麼?快拔劍呀!大傢伙都等著看你笑話呢。」

  「你該不會連怎麼拔劍都不知道吧!」

  「還是下來吧,別再丟你師父的臉了。」

  蘇雪如沒有理會眾人的言語,她心如冰清凝視著碧霜深吸一口氣,然後握著劍柄幾乎沒用任何力氣便將碧霜拔了出來,一聲劍吟響徹了整個劍冢,橫空出世的碧霜似乎要宣誓自己的王者地位,它散發出耀眼的光芒,世劍冢內的所有寶劍都恐懼的顫抖,連大廳內劍客手中的劍都忍不住要出鞘跪拜!

  眾人用力控制著自己瑟瑟發抖的寶劍驚呼道:「她竟然真的拔出來了。」

  「我不相信,我實力比她強這麼多,為什麼碧霜不選我。」

  玄天劍尊目光複雜的盯著蘇雪如感慨道:「年紀輕輕便被碧霜認定為主人,這姑娘日後必會成為一方大能。」

  眾人聽見劍尊的話方才意識到,面前這個年輕的小姑娘很有可能就是日後的劍神:他們態度大變,「我們今天竟見證了一個傳奇。」

  「剛剛那個說要吃劍台的呢?」

  「他嚇得早就跑了!」

  蘇雪如拿著碧霜走下劍台,眾人神情從倨傲變得恭敬,紛紛給她讓出一條路,甚至連堂堂玄天劍尊都不敢與其爭鋒。馮元州拍掌笑道:「自古英雄出少年,蘇姑娘能拔出碧霜不愧是修齊仙師的關門弟子。」

  「什麼?她原來是修齊仙師的關門弟子呀!怪不得她能拔出碧霜。」

  「剛剛那個王八蛋幹嘛不說清楚。」眾人恨不得把眼珠子挖去餵狗,剛剛明明聽見別人說蘇雪如是修齊仙師的徒弟,卻只把她當成普通弟子了,關門弟子意味著蘇雪如日後必定成為天劍門的掌門,這種前途無量的人物竟沒能巴結一下,他們腸子都悔青了。

  蘇雪如走到馮元州身邊靦腆道:「晚輩不過是僥倖罷了!」

  「哈哈哈……。」馮元州欣賞的拍了拍蘇雪如的肩膀:「你確實有幾分運氣不過不是在這裡、不是在今天,而且光有運氣可沒法讓神劍認你為主人。」

  蘇雪如疑惑道:「馮前輩說運氣不在今天是什麼意思?」

  馮元州一愣心道自己差點把至高者大人說了出來,他連忙道:「你日後就會明白了。」

  蘇雪如拿著寶劍碧霜踏上歸途,一路上她都在思考馮元州的話,可怎麼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她解下系在腰間的勾玉呆呆盯著,「是你在幫我嗎?」

  渡水復渡水,看花還看花。蘇雪如不知不覺就回到了天劍門,她看見師姐正在小溪旁練劍,她輕輕喚了一聲:「師姐!」

  聽到久違的聲音,師姐立刻把劍放在溪邊,激動的將蘇雪如抱起:「小師妹你終於回來了,我想死你了。」

  「我……我也很想師姐。」

  師姐把蘇雪如放下緊張的查看道:「這一路你受傷了沒?有沒有人欺負你。」

  蘇雪如搖了搖頭:「沒人欺負我,我很順利的就到藏劍山莊了。」

  見蘇雪如沒事師姐這才想起劍的事情:「對了,你在藏劍山莊選了一把什麼劍?」

  「就是這一把!」蘇雪如把碧霜遞給師姐,師姐接過後讚嘆道:「好漂亮的劍,一看就不是凡品。」

  她用力拔了兩下竟然沒能拔出來,「小師妹,你這劍好古怪,怎麼拔不出來?」

  「這劍只有我能拔出。」

  這時,又有一位師姐走了過來,她當即就認出了碧霜:「這……這不是藏劍山莊的鎮莊寶劍碧霜嗎?它怎麼會在你手裡?」

  「這把劍是碧霜?」師姐瞪大了眼睛盯著蘇雪如道:「小師妹,這真是天下無雙的碧霜嗎?」

  蘇雪如害羞的點了點頭:「沒錯,它正是碧霜。」

  「啊!」兩位師姐的尖叫聲突破了天際:「天啊!大家快過來看,小師妹竟然把藏劍山莊的碧霜帶了回來。」

  經過師姐一喊眾人都圍了上來,碧霜散發的幽光照亮了眾人的臉,他們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道:「小師妹你……,這把碧霜我們連見都沒資格見,你居然能將它帶出藏劍山莊。」

  「當年大師兄選走一把白虎劍得意了好久,我們見了無比羨慕,你這把碧霜比白虎劍高了不知多少倍,我們連羨慕的資格都沒有了。」

  「看來小師妹日後必定能成為蓋世強者了。」

  眾人對於蘇雪如只有羨慕而沒有嫉妒:「小師妹,它日你若是發達了,可千萬不能忘了我們呀!」

  蘇雪如看著畫面中被一眾師兄師姐簇擁的自己,再也控制不住流下了眼淚,因為她想起了自己叛出師門的事情,「對不起,師兄師姐對不起,等我殺了龍元昭後就回到天劍門跪著求你們原諒。」

  修齊仙師被弟子們的吵鬧聲吸引了過來:「是何人在這裡吵鬧呀?」

  弟子答道:「師父,雪如師妹她將藏劍山莊的碧霜帶回來了。」

  「哦!」修齊仙師沒有被驚訝到,他面色平靜的說:「將碧霜取來給我看。」

  「是!」蘇雪如乖乖遞出碧霜。

  修齊仙師面色複雜的盯著碧霜劍,他很清楚這把劍是龍元昭用一根元骨換來的,哎!蘇雪如呀蘇雪如,至高者大人在你身上可是花費了一滴精血又加上一根元骨,他把碧霜還給蘇雪如道:「雪如你日後要勤加修煉,可不能再像從前偷懶,辜負了至高……碧霜的一片心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