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回籠，清月似是沒了支撐，腳下一軟，頹然坐在地上。
「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是林羽。」
不管是人族還是妖族背後都有著強大修士，是人是妖絕對逃不了他們的法眼，當小澈說出妖噬和林羽是同一個人時，她只覺得小澈是瘋了，為了詆毀林羽真是胡言亂語，什麼都說得出來。
可現在，她不得不相信這個事實，林羽身後是天道，萬物生靈又在祂孕育而成，妖身人身想要不被強者發現根本不是問題。
曾經最荒唐，甚至不值得回憶的謊言，居然是最真實的答案。
「對不起。」
她現在只能說對不起了，除了這句話，她真的不知道該和小澈說什麼。
白髮垂地，這番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人心生憐憫，江澈輕輕搖頭道。
「沒必要，換我我也覺得是在扯淡。」
人和妖的真靈本就不同，同階修士察覺不到異樣，可那些至強者能，林羽因為系統躲過了他們的查看，那在世人眼中，他們便是兩個獨立個體。
自己傻乎乎的說出來，誰都會覺得在扯淡。
想到前世傻啦吧唧的一步步踏入林羽編織的陷阱，江澈搖頭一笑。
林羽的謀略就比他強。
清月精神恍惚的離開了，看著她的背影，魅仙顏握住江澈的手「她的道心似出了問題，現在全憑藉意志，和前世的道法感悟才能苦苦支撐，一旦意志消散，她很可能……」
即便不用說，江澈也明白剩下的話，瞥了眼消失在人群中的倩影，腦海中不自覺浮現前世點點滴滴，可當想到仙顏那悲慘模樣時，眼神陡然堅定。
「戲劇落幕，我和她的情誼也隨著那塊紅布消失。」
「不提了，既然落木旗到手，我們短暫休息便離開吧，第五面旗幟所在的秘境，我有辦法打開。」
魅仙顏一愣，似是想到了什麼，古怪道「秘境所在好像就處在荒城。」
「是啊，怎麼了？」江澈疑惑道。
秘境的消息，他早就說過了，沒必要重提了吧。
「可那裡就是兩族即將兵戎相見的地方。」
「……」
「靠，老子還要等他們大戰結束啊。」
魅仙顏抿唇「你不是開啟秘境需要不少靈力嗎，戰場是最好的血煞之地，藉助戰死的屍骨替我們開啟秘境，既不用我暴露，也不用費力，多好的事情。」
……
百日後，以紫霄劍宗為首仙門與顧曦率領三十萬大軍在匯聚，氣氛雖說怪異，卻還算相安無事。
「紫陽宗主，可以出發了吧。」焚炎谷隊伍前列，炎烈詢問道。
紫陽回眸掃視一圈，顧曦的三十萬大軍都是大宗師，金身境不多，卻能感受到大周滿滿的誠意，可仙門這邊，雖有百萬修士，可有三分之一都是雜魚，甚至還有道法不全的散修。
「拿一群外門弟子充數，你們是來搞笑的嗎？」紫陽語氣冰冷。
長生武道崛起時間不長，可顧曦還是拿出了近三分之一的頂尖戰力，可仙門呢，藏著掖著，尤其是焚炎谷，堂堂一個聖地啊。
在籍的弟子都有數萬人，若是召回那些畢業的弟子，三十萬名破妄境修士很難嗎？
「我告訴你們，大敵當前，若是敢在大周出兵之際，暗中指使那些弟子出手，別怪本宗主不留情面。」
所有人都沒想到紫陽竟然直接戳穿的他們的心思，臉色頓時如同豬肝。
「紫陽道友，這話有些過了吧，誰都有難的時候，這段時間仙門不盡其數的修士被坑殺，能按照你的要求湊齊人數已經很不錯了。」
「大戰講的頂尖戰力，只要我們勝出，不會有太大問題的。」
「那你可知強者的一場戰鬥需要多少年？」
「十年百年，這些垃圾能撐住嗎？」
「給你半炷香，若是不能召集十萬道宮境修士，信不信我讓洪師叔和你談談。」
紫陽的語氣帶濃濃的威脅之意，炎烈怒目而視，洪城那就是個瘋子，他若是知道自己打算趁著這個時機對大周出手，不用懷疑，焚炎谷全部修士都要被他扔到戰場來。
一想到這樣的結果，炎烈妥協發出召集令，隨著天空熾熱的炎字閃爍，化作流光沖入大地，半炷香的時間，畢業的，尚在宗門修煉的焚炎谷弟子，迅速集結。
「這小老頭不錯嘛，認真為人族考慮。」仙門末尾雜魚之中，魅仙顏挑眉傳音道。
江澈無語，紫陽師伯也才中年吧，哪裡是老頭了？
吐槽歸吐槽，但不可否認的點頭「是個令人欽佩的宗主。」
他雖然選擇了林羽成為下一任繼承者，可說到底他不過被清月矇騙了而已，想到他退位之後做的那些事情，江澈微微搖頭。
可不要再傻了。
「這樣才像話，人族之所以能數次走出逆境，正是因為每到生死存亡之際，都會放下個人利益，為了人族而戰。」
「仙武之爭固然重要，可拳頭始終要朝外。」
九萬道宮境，三千破妄境，甚至化虛境都來了幾個，看著些修士，紫陽滿意點頭，雖說年齡不一，服飾不同，可夯實的根基，比那些雜魚好上數十倍。
清除部分雜魚，紫陽轉身，俯視這即將出征的將士，做著戰前演講，待到這些戰士熱血沸騰之際，踏上戰船，劍指南荒。
「出發。」
眾將士群情激昂，義無反顧的踏上了征戰之旅。
江澈三人運氣不錯，他們並未在清除的範圍，跟著走上了最後一艘戰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