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
「小人!偷襲我等老牌准帝。」
「你不講武德!」
三尊准帝後期,低頭望著身前貫穿胸腔的大戟。
只感覺,一股晦澀莫名的能量,不斷地摧毀著生機。
切斷他們對法則之力的掌控。
「極品道器!」
「區區一尊碎虛境,竟然真的坐擁極品道器這樣的至寶!」
「不,放過我等!」
「我等願意俯首。」
在三尊准帝的求饒聲中,秦朗目光冷漠的轉動位面之戟。
嘭嘭嘭!
三具法軀,應聲炸碎成血霧。
連得神魂,都在位面之戟的攪動下,灰飛煙滅。
轟隆隆!
與此同時,破蒼掌直接落入太子府邸所在的區城當中。
一掌落下,天地悲鳴。
廣袤的區城,直接十分之一的生靈,被徹底抹殺。
是被破蒼掌的餘波震死。
多虧有一尊准帝巔峰出手,若不然。
傷亡的數量,還要再繼續倍增數倍。
無邊無際的黑暗過後,一尊耀眼奪目的存在,渾身沐浴光輝,驅散陰霾。
離火仙朝太子殿下孟嘗。
如同聖潔的謫仙一般。
終於忍耐不住,親自露面。
他神色淡漠,如光柱般的視線,掃向秦朗,平靜的開口,「擅闖太子府城,滅殺太子府供奉,秦朗,你好大的膽子!」
「交出霽月。」
秦朗巋然不懼這一尊強者。
孟嘗身為離火仙朝的太子,位高權重。
不僅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其實力,也早已經晉升為準帝巔峰。
不比那些世家大族的家主,遜色到哪裡去。
一旦其跨出那一步,晉升帝關境強者。
便是連得現任的離火大帝,都得愈發的提防。
畢竟,沒有哪個太子,想要在這個位置上,干坐個十萬年。
「秦朗,你好大的狗膽。」
「見到太子殿下,竟敢不跪!」
「還敢索要太子寵妾,膽大包天,不知死活!」
「……」
太子府內的准帝供奉,一尊接著一尊現身。
眾星拱月般,將孟嘗圍繞在中心。
一個個憤懣,目露怒容,對著秦朗口誅筆伐。
「好的說不通,那就開戰吧。」
秦朗斜拎著位面之戟,大戟尖端,有氤氳的靈力光輝,開始不斷地沸騰。
沸騰到一個極致時,又迅疾回縮。
聚集成一點寒芒。
只這一點寒芒,散發出來的威能。
便是准帝後期見了,都有膽寒之心升騰而起。
「夜郎自大。」
孟嘗眼裡有著輕蔑。
微微後退,並沒有要自己出手的意思。
在他周遭,數以百計的准帝,其中最為弱小的,都是准帝中期。
這裡的,絕大多數都是太子殿下的心腹。
想著的,是要得到從龍之功。
遇到這樣獻殷勤的機會,哪個又會膽小怕死?
恨不得一個個沖在最前方,讓太子殿下,看到自己的忠心耿耿。
大戰一觸即發,氣息的碰撞,讓得太子府城的上空,雲層倒灌。
一尊尊准帝供奉祭出道器,欲要與秦朗,生死相拼。
就在這個時候,秦朗身後的虛空,出現一道豁口。
以上官操為首的世家大族的代表,魚貫而出。
一尊尊離火仙朝本土的准帝,接二連三的現身在秦朗身後。
儼然要與其站在同一陣營。
「上官操,爾等何意?」
孟嘗見到這一幕,瞳孔緊縮,冷漠的質問。
上官操一行世家大族的代表,緩緩落地。
站在地面,仰望著孟嘗,恭敬的行禮過後,開口朗聲到,「太子殿下,霽月乃是暗夜荊棘探子,喬裝打扮隱匿在太子殿下府邸當中,其心可誅!」
「秦公子擔憂太子殿下安危,一時心急,有冒犯之舉,也是情理之中。」
「太子殿下莫要動怒。」
「還請交出暗夜荊棘探子霽月,以免暗夜荊棘滲透我離火仙朝。」
「還請太子殿下交出霽月!」
「……」
世家大族的准帝,跟著上官操身後,一個個替秦朗搖旗助威。
聲音如同洪浪,排山倒海一般的,洶湧開來。
咕嚕!
太子府城中,一尊尊僥倖活下來的碎虛境界。
望著這千變萬化的局勢,一個個都是倒吞著唾沫。
咋回事?
這到底是咋回事啊?
變天了?
區區一個碎虛境界,抬手鎮殺三尊准帝後期。
一掌之威,逼得太子殿下不得不親自現身。
本以為太子露面,太子府邸的准帝供奉傾巢而出。
碾壓一個碎虛境中期的毛頭小子,還不是輕而易舉?
眼看著大戰一觸即發。
誰能夠想到,以上官操為首的世家大族隊伍。
也舉著號碼牌,邁著整齊劃一的步伐,走進競技場?
玩兒呢?
一個是離火仙朝的太子。
一個是名不見經傳,最多有些詭異的碎虛境中期。
這些世家大族的家主族長,平日裡一個比一個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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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怎麼就跟個大傻逼似的。
為了秦朗,跟太子殿下對著幹?
「上官操,這就是你們的態度?」
孟嘗眯著眼睛,面色陰沉似水。
他知曉秦朗的妖孽。
也曉得這傢伙,可能會有莫大的背景。
故而,在其現身的一剎,並沒有為了面子,要與其撕破臉皮的意思。
可這傢伙,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他的府城內鬧事,出手傷人。
人命如草芥。
可他的威嚴,卻是不容挑釁。
不得不現身應對。
他想著的是,秦朗再怎麼妖孽。
也不可能是他太子府精銳力量的對手。
便是其背後的背景現身。
他孟嘗,堂堂離火仙朝的皇太子。
也不是沒有背景。
大不了,秦朗背後的大帝來了,離火仙朝的大帝現身鎮壓。
結果,他以為的他以為,都是他以為?
誰能夠想到,會為秦朗出頭的。
居然會是上官操這些離火仙朝世家大族的家主族長?
這些老陰比,往日裡在他的面前,一個賽一個的卑微。
今日,居然敢當著眾人的面,這般逼宮。
好大的狗膽!
真的是好大的狗膽啊!
「今日,本宮便是強殺秦朗,你等又當如何?!」
孟嘗勃然大怒。
太子的威嚴遭到挑釁。
已經再無法容忍秦朗的猖狂。
法則之力,幻化出一柄大傘,逐漸在他的頭頂凝聚。
恢弘的能量,加持周身無數的准帝。
讓得這些准帝,身上的氣息,開始瘋狂的攀升,戰力暴漲。
「殺!」
有準帝嘶吼。
「爾敢!」
上官操取出一劍,如黑夜般的純粹。
上方無數法陣,散發出的法則之力,讓得地涌金蓮。
赫然是一柄極品道器。
在其身旁,一尊尊准帝,同樣祭出道器。
與太子府供奉,互相對峙。
「霽月深入太子府根基,爾等妄想左右太子殿下聖威!」
上官操一番話,直接將太子府的准帝供奉,打成霽月的同夥。
讓得己方出手,師出有名。
當然,最最關鍵的是。
他們老早就已經在虛空外旁觀了。
要是秦朗殺人,皇室那邊有強者相助。
又或者離火大帝雷霆大怒。
別說是幫秦朗幹仗了。
不跟著離火大帝一起干秦朗,都算他們沒腦子的。
然而直到現在,眼看著太子府城的三大准帝後期戰死。
這等級別的強者被誅殺,離火大帝連個聲音都不吭。
甚至連得離火仙朝的大太監曹正淳,都沒有要現身的意思。
這說明什麼?
就連離火大帝,都在坐山觀虎鬥。
要麼就是故意在借秦朗的勢,鎮壓太子,讓其消除消除渾身瘙癢,想要上位的想法。
要麼就是忌憚秦朗背後的勢力,又或者,是想要讓秦朗跟暗夜荊棘,斗個你死我活。
他這頭老虎,好在後面,坐享其成。
不論如何,他們現在出手,最多也就是得罪太子殿下。
不會讓離火大帝震怒。
只要目前這尊現任的大帝不說什麼。
區區一個太子,算得上什麼?
如今離火大帝正值壯年,再過個數萬年,眼前這個叫孟嘗的太子,還能不能繼續活著,都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在離火仙朝,他們這些世家大族,哪個敢跟太子走的太近?
從龍之功?
現任離火大帝還春秋鼎盛呢。
跑去太子那裡諂媚,那就等於是在離火大帝的眼皮底下謀逆,廁所裡面打燈籠——找死!
「殿下!莫要被這些暗夜荊棘的爪牙,蒙蔽了視線。」
上官操手持極品道劍,不卑不亢的開始壓迫。
離火大帝到此時都沒有現身,顯然是不可能再出來主持公道。
打太子的臉,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大不了就是撕破臉皮。
太子叫孟嘗,又不叫秦朗。
他能怎麼著?
還敢去他們的城池鬧事?
二皇子虎視眈眈,還有一個廢物了不知道多少年,一朝步入神通境的鬼才三皇子孟有期。
孟嘗敢鬧。
不等他們這些世家大族反抗,兄弟們都能夠把他給蠶食瓦解掉。
權勢讓人迷戀,同樣也讓人身不由己。
身在其中,無法自拔,牽一髮而動全身。
孟嘗這個仙朝太子,跟秦朗這個光腳的,根本就不能夠比較。
「殿下。」
有準帝供奉艱難地吞了口唾沫,滿臉苦澀的望向孟嘗。
他們人多勢眾,占據人數優勢。
可對面以上官操為首的世家大族代表隊,個個都是准帝當中的強者。
一旦打起來,他們這些供奉壓根就不是對手。
都不夠對面塞牙縫的。
干秦朗可以,要是出事了,有離火大帝頂著。
要是幹這些世家大族,出了事,他們老底都得被這些根深蒂固的世家大族給掀個底掉兒。
「上官操!!!」
孟嘗咬牙切齒,目眥欲裂。
同樣是准帝巔峰,他身上的氣息,比起上官操弱了不止一絲。
單打獨鬥,根本不可能是對手。
只是,身份的碾壓。
讓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唯一的活路,都被秦朗給尋到。
這傢伙,到底給這些世家大族灌了什麼迷魂湯?!
「老臣在。」上官操拱手作揖,態度謙卑,「還請太子殿下交出暗夜荊棘成員霽月。」
「還請太子殿下交出霽月!!!」
諸多世家大族,跟著一同助威吶喊。
聲浪震天,一波蓋過一波。
咯吱吱!
孟嘗後槽牙咬緊,嘴裡發出滲人的交錯聲響。
有心腹在注意到孟嘗的眼神提示後,一個轉身,消失在原地。
孟嘗不甘,心裡萬般的憤懣。
恨不得將眼前這群逆臣統統誅殺。
可他不能這麼做,更不敢這麼做,也沒有那個能力!
他不僅不能得罪這些世家大族的聯合體,還得仰仗他們的支持。
還得和顏悅色。
呼!
風吹過,華服獵獵。
孟嘗抽搐的嘴角,倏忽平緩,繼而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他望向秦朗,殺人誅心的嗤笑出聲,「你想尋霽月,深知她是暗夜荊棘的成員?
很好,你能夠為本宮著想,本宮甚是欣慰。
只可惜,霽月這種小蟊賊,還沒有資格在矇騙本宮後,還能夠安然無恙。
稍等片刻,霽月的屍首,定會送給你。」
對面的世家大族中,有傳音到他的耳中。
還不止一人。
世家大族再怎麼『鐵桶一塊』,也是貌合神離,個個鬼心思比誰都多。
不就是想要通過霽月的嘴,得知相好的去處嗎?
強闖太子府邸,依仗上官操震懾他這尊太子?
可以,秦朗在這方面,的確贏了。
逼得他不得不低頭。
只可惜,就算他低頭,秦朗也別想得到活著的霽月。
「狗東西,你敢!」
秦朗勃然大怒,手中位面之戟,嗡鳴爆響。
爆發出璀璨的光輝。
隔空一揮,
天空的雲層,直接從中間,梳了個分明的中分。
秦朗身軀上,有血紅色的霧氣,開始攀升。
殺意,幾乎凝聚成實質。
他等到現在,就是為了活著的霽月。
若是霽月身死,線索斷裂。
別說是離火仙朝的太子孟嘗。
就算是離火大帝本尊在這裡,他都敢與其拼命!
「殿下!霽月……霽月失蹤了!」
就在這個時候,那名心腹去而復返,慌張出口。
「你說什麼?!」
孟嘗扭頭,怒容滿臉。
霽月怎麼可能失蹤?
還有,這混帳,怎得如此蠢笨?
當眾,居然將他的底牌給暴露出來?
孟嘗心思一動。
還不等他反應過來。
那名心腹,化作一道流光,迅速奔襲向秦朗所在的方向。
「賤人!」
孟嘗反應過來,抬手朝著那名心腹的身影,籠罩而去。
這傢伙,壓根就不是他的心腹。
是人假扮的。
霽月!
定是霽月!
在場的都是人精。
霽月的下線是千面魔傀,以易容聞名遐邇。
說不準,連得千面魔傀的易容術,都是霽月教導,又是殺手組織的高層。
暗殺一個心腹,再偽裝成其模樣。
並非不可能的事情。
在孟嘗反應過來時,秦朗早已經發現端倪。
打?
全盛狀態下的他,也不可能碾壓准帝巔峰。
幾乎想都沒想,秦朗直接丟出先前三尊准帝後期的上品道器,當場引爆。
轟隆隆!
恐怖的衝擊波,瞬間凝聚成一隻炙熱的煌煌大日,呈現在太子府城的高空。
如同金烏墜地,摧毀一切。
都沒有去管上官操等人的死活,
秦朗以身軀擋在霽月的身前,朝著遠處,撕裂虛空,瘋狂逃竄。
在被衝擊波掀飛的同時,
還保有神智的他,望向恢弘的離火仙朝皇宮。
心裏面有著嘀咕泛起,「都到了這個地步,也不出手?
到底是想要看著孟嘗丟臉,還是被小琉璃給震懾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