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為尊,時間為王。
已經是老話常談。
哪怕是一絲和時間相關的東西,對於交戰的雙方都將具有顛覆性的可能。
大多數弟子看的表象是公孫穎的攻擊近在咫尺,僅有短短几步遠,然而就是在這一瞬間,林恆揮了一劍。
看上去不痛不癢,竟然將如同長虹貫日的攻擊盡數瓦解。
葉天臉上的震動不比那些長老少,眉頭緊鎖目光死死盯著那倒屹立的身影。
「那一招絕對是暫緩了攻擊,他一個築基期到底是如何做到底?」
同樣讓他心悸的還有林恆施展的劍法神通,其威勢絕對不可小覷。
這絕對不是青軒宗已有的劍道功法。
難道他還師承了其他人?
亦或者斬獲了什麼機緣?
公孫穎攀爬在擂台邊緣,就差那麼一絲絲他就掉落在擂台外。
此時,他臉上的傲氣已然轉變為了猙獰。
這是奇恥大辱,絕對的奇恥大辱!
身上的氣勢在此刻拔高,頭頂上空的蒼穹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一股強烈氣流如同狂龍般翻湧而出。
金黃色的玄力如同烈火一般燃燒著,散發著奪目的光芒。
他的身體發生了巨大變化,仿佛要脫胎換骨,一舉一動都充滿無法言明的威嚴。
「混帳!比試既然不肯結束,他怎能突破金丹,難道要突破金丹和林恆打麼!」
石元洲一臉震怒看向二長老趙越,「這就是你調教出來的親傳弟子?」
「我...我....」
「哼。」石元洲冷哼一聲,一個抬手就將林恆拉出擂台。
築基突破金丹要渡雷劫,公孫穎此舉無疑會拉著林恆送死,天雷不會管誰在渡,只要你在雷區範圍內,一樣是照劈無誤。
他雖然不喜歡林恆這個宗少,但該有的底線還是要有。
壓境界參與比賽本來無可厚非,畢竟都是個人意願。
但築基巔峰當場突破到金丹,就未免太過了!
坐道峰的二長老也是沒想到,臨到結束自己的愛徒會搞這麼一出。
這很明擺著就是輸不起。
「這一場比試算林恆勝,公孫穎突破至金丹,便不再符合築基賽道比試規則,理應將自己所有個人積分清除。峰積分可以保留不變!」
林恆被拉出後,見到向他掠來的兩位師姐,剛要抬起手打招呼,就倒了下去。
「喂,林恆!」
「師弟。」
雲瑤蹲下身子,抬起他的腦袋,「師姐,他沒事吧?」
慕柳溪懂些脈術與相術,伸出玉手在額頭輕點了一下,隨後道:「沒事。身體虧空嚴重,休息一下就好。」
「這個傢伙要不要那麼拼,看得讓人心驚膽戰,不過.....那認真的樣子,要比以前吊兒郎當帥得多!」
雲瑤嘿嘿笑了笑。
隨後回頭看向表情有些黑的葉天,開口道:「葉天,過來把林師弟扶回去。」
「我?讓我扶他?」
葉天表情一僵。
他怎麼可能扶林恆這個傢伙,之前他就對林恆的到來有成見,現在更是產生了一絲危機感。
吧書69新
還未開口拒絕,就見雲瑤冷下臉,用通紅的眼睛凝視著他,「你這個做師兄的扶一下師弟怎麼了?他可是為纖雲峰把命都拼上了,難不成你要讓我和師姐把他抬回去嗎?」
「.......」
葉天沉默無言,心裡不知為何卻很難受。
『師姐....他把命拼上了,我們又何嘗不是呢?』
看了眼臉色發白的林恆,最終也只是輕嘆了一口氣,一隻胳膊將林恆架起。
迅速向纖雲峰方向而去。
慕柳溪看著兩個相繼離去的背影,看向一旁的雲瑤,淡淡道:「他們兩個關係很微妙,你怎麼讓他扶林恆回去。」
「哼!我就想看看我的話,葉天還肯不肯聽,看來他目前還是不會忤逆咱們兩個。」
......
餘下的兩場比試,關興陽和高猛兩人受林恆鼓舞,以此登上了破敗擂台。
儘管最後沒有像林恆那般推翻星象預示,卻也讓他們收穫了許多。
當下的選擇,織就了未來,也同樣重繪著過去。
輪迴的圓環,因果交織,猶如四季的交替,細膩而鮮明。
就如在春風埋下的種子,經過了烈夏的掙扎,在隆秋中收穫了果實,卻又在歲月中凋零了寒冬。
可...深埋在雪層凍土的新種又會在第二年的早春撐起了希望。
成事在人,星象算術預示了寒冬,卻沒有算到那一點希望變數。
林恆聞到了些許香氣,緩緩睜開了雙眼。
「這是.....大殿廣場?」
四下的點點燈光以及忙碌不斷地弟子,讓林恆一陣恍惚,揉了揉眼睛發現這不是做夢。
有人在廣場周圍不斷鋪設花燈,有的人提著不知裝有何種液體的大缸行走。
周圍橫擺著的十餘張長桌看得林恆有些懵逼。
「這是搞什麼?搞聚餐麼......還有燒烤?」
他從躺椅上跳下,左看右看終於看到了熟悉的紅色身影。
此時雲瑤正站在一個大烤架前,跟幾名女弟子處理著一隻抓來的靈兔。
林恆揉了揉腦袋,湊到她背後開口道:「師姐,比試結束了麼?」
「是啊,你休息好了?」雲瑤讓出一步,讓兩人並排,隨後指了指烤架上綁好的兔子,「你瞧。二師姐說你喜歡吃兔肉,特地讓人去後山抓來的。」
「啊?葉師兄抓的?在咱們纖雲峰後山麼!?」
「當然。咱們峰自然環境很不錯的,師尊養了不少靈物,有兔子很正常。」
「這次比試獲得的成果巨大,咱們就算拿不到第一,也能穩拿第二,怎麼說也要帶著所有弟子慶祝一下。」
林恆點了點頭,看向綁在燒火架上的灰色靈兔,它似乎還留著一口氣。
眼睜睜看著自己逐漸走向成熟,並散發成熟氣息,應該很難過吧。
【要麼蒜了吧,酒姜它放茴大孜然。】
【要麼就筷點,今碗早點落實到胃。】
「喂!笑什麼呢?」
雲瑤聽到他心裡莫名其妙的話,還以為他是不好這一口了。
「師姐,今晚我可以去你那裡做做麼?」
「坐坐?」
「嗯,做做。」